溫酒腳尖輕點,身形如燕子般輕盈,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一根又一根樹藤的攻擊。
那些樹藤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窮追不捨,尖銳的藤尖距離溫酒的後背只有一寸之遙,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刺穿。
「溫酒!你小心點!」青龍一邊揮舞著拳頭,將一根根樹藤砸開,一邊擔憂地喊道。
「放心,我心裡有數!」溫酒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身形更加靈活,在樹藤的縫隙中穿梭自如。
方子晉就沒那麼輕鬆了,他雖然劍法不錯,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根本施展不開,還要顧慮會不會傷到自己人。
「救命啊!」方子晉驚呼一聲,被一根樹藤纏住了腳踝,整個人倒吊了起來。
青龍想也沒想,一拳將那根樹藤打斷,沒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別添亂了?」
方子晉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青龍翻了個白眼,他現在的實力十成發揮不出一成,生怕一拳把這房間打塌了,把他們活埋在沙漠裡,說多了都是淚啊!
溫酒眼看著室內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她心念一動,從儲物戒里掏出了兩顆手榴彈。
「溫酒!你冷靜點!」青龍看到溫酒手中的東西,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咱們現在可是在地底下,你要是把這裡炸塌了,咱們就真的都得被活埋了!」
「那你說怎麼辦?」溫酒一邊繼續躲避著樹藤的攻擊,一邊調侃道,「要麼被炸死,要麼被活埋,要麼被這樹藤穿成烤串,你自己選一個吧!」
青龍和方子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語,這特麼還有得選嗎?
「你炸吧!」青龍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溫酒笑了笑,不再猶豫,足尖在牆壁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奔天花板飛去。
那些樹藤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更加瘋狂地向溫酒涌去,但溫酒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它們根本追不上。
「我的天!溫道友怎麼跑這麼快啊?」方子晉看著溫酒的身影,嘴巴張得老大,一根樹藤撞了過來將他按在牆上,他都沒有反應。
青龍神秘一笑,決定還是給溫酒留點面子,這個他就不解釋了。
溫酒低罵一聲,使勁將兩顆手榴彈往天花板一扔,轉身就往下面跳。
她得找個樹藤密集的地方緩衝一下爆炸的傷害,不然以她這小身板,非得被震出內傷不可。
可那些樹藤仿佛有靈性一般,也感覺到了危險,在她前面縮得飛快,一根根藤蔓跟蛇一樣,嗖嗖嗖地就溜走了。
「我去!跑得比我還快!」溫酒看得目瞪口呆,腳下都快踩出火星子。
一陣熱浪從溫酒身後傳來,她連忙調動靈力護體,但還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飛了出去。
「咳咳咳……」溫酒被震得氣血翻湧,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這手榴彈的威力,真令她滿意啊!
整個房間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天花板上的沙子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不好!這地方要塌了!」青龍臉色大變,一把拉住溫酒的手臂,低吼一聲,「快走!」
他不再猶豫,直接化為了原形,一條巨大的青色巨龍憑空出現,捲起溫酒和方子晉,沖天而起。
「我的媽呀!?!」方子晉沒想到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好幾天的隊友竟是一條龍,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青龍顧不上理會方子晉的驚呼,他卯足了勁往上飛,衝破了層層沙土的阻礙,終於從沙地里鑽了出來。
溫酒死死地抱著青龍的龍角,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新鮮空氣,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終於出來了……」溫酒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漠,長舒了一口氣。
青龍重新化為了人形,方子晉已經徹底暈了過去,溫酒則是躺在沙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放空著自己。
「呼……」溫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
「你沒事吧?」青龍關切地問道。
「沒事,死不了。」溫酒擺了擺手,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呸了幾聲,晃了晃頭,試圖把頭髮里耳朵里的沙子抖出來。
她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看著遠處被炸出一個大坑的沙丘,心有餘悸地說道:「嘖,這次還好有你。」
「嘖,你現在知道老子的重要性了?」青龍抱臂,一臉傲嬌。
「對啊,不愧是青龍神君,關鍵時刻,靠譜!」溫酒豎起大拇指。
「行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青龍笑嘻嘻道。
「咳咳……」此刻方子晉也醒了過來,看到溫酒和青龍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溫道友,咱們怎麼出來的?」
溫酒看向青龍,兩人都震驚不已。
好傢夥,嚇失憶了?
荒謬!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溫酒搭了方子晉的肩,兩人勾肩搭背往前走去。
「那樹藤不會追來吧?」方子晉心有餘悸回頭看了看。
「應該不會吧,只要咱們不去招惹它……」
「嗯……按理來說應該是不會的……」溫酒心虛的眼神飄了飄。
「你幹啥了?!」
「我把它帶出來了,嘿嘿。」溫酒掏出了琉璃盞,樹根安安靜靜飄在裡面。
「我的天老爺啊!你把它帶出來了!!」方子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指著琉璃盞里的樹根,聲音都劈叉了。
他們好不容易跑了,這不相當於移動的活靶子嗎?
青龍則是摸著下巴,一臉狐疑地盯著溫酒,「我說,你小子該不會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溫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麼叫『你小子』?什麼叫壞主意!」
「啊對對,所以你打算做什麼?」
溫酒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琉璃盞塞進了懷裡,拍了拍手,「我拿捏著它的本體,我看它還怎麼造次!」
方子晉嘴角抽了抽,心裡默默為那棵可憐的樹藤點了根蠟。
而溫酒沒說的是,她能在它的求救聲中聽出一絲哀傷,這毒神殿,非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