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暗自鬆了口氣。
還好,沒換劇本。
還在中州大陸。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祭台上的國師身上。
一股違和感油然而生。
這國師……
溫酒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那道身影。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國師給她一種熟悉又厭惡的感覺。
那虛偽的笑容,那故作高深的姿態……
等等!
那雙眼睛!
莫非……
溫酒心中一震。
這國師,該不會是那天道的一縷殘魂吧?
真是陰魂不散!
國師開始裝模作樣的開壇做法。
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中不斷變換著法訣。
祭台上香菸繚繞,鼓樂齊鳴。
一切看起來都神聖無比。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祭台上的異象卻遲遲沒有出現。
國師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汗珠。
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怎麼回事?」
終於,在眾人的注視下,國師的法術徹底失敗了。
祭台上的香火熄滅,鼓樂戛然而止。
天空也變得陰沉起來。
「怎麼會這樣?」
皇帝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國師深吸一口氣,鎮定地看向皇帝。
「陛下,臣已經盡力了。」
「但……」
國師頓了頓,目光轉向了站在皇帝身旁的時星河。
「臣觀天象,發現此次祭天失敗,乃是因災星臨世!」
「而這災星,正是……」
國師伸手指向了時星河。
「時郡王!」
一時間,廣場上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了時星河。
「國師,你……你胡說!」
時星河臉色一變,厲聲反駁道。
「臣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鑑!」
國師不慌不忙地說道。
「時郡王剋死父母,如今又會影響國運,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廣場上頓時炸開了鍋。
「時郡王是災星?」
「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之前時郡王府被滅門的事,到現在還沒找到兇手,該不會……」
「難道真的是時郡王剋死了自己的家人?」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時星河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和懷疑。
皇帝也陷入了沉思。
他看向時星河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
畢竟,祭天失敗,可是關係到國運的大事。
溫酒低著頭,站在人群中。
她將眾人的議論聲聽得一清二楚。
心中很是不爽。
還敢欺負我玄天宗的人是吧?
溫酒袖子裡藏著的手微微一動,指尖輕捻,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力悄然散開。
不急。
再等等。
她倒要看看,這所謂的國師,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時星河垂眸斂目,眼底一片冰寒。
來了。
終於來了。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滅門之仇,今日,便要清算。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直視龍椅上的皇帝。
「陛下,」時星河的聲音清冷而堅定,「臣有冤情要稟報。」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呈上。
「這是臣在府中密室發現的,是國師與暗衛統領的通信。」
信上的字跡清晰可見,赫然是國師的筆跡。
信中內容,正是國師唆使皇帝滅掉時郡王府的證據。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周圍的朝臣和宮女們大氣也不敢出,眼神卻在瘋狂地傳遞著震驚和八卦的信息。
像是在無聲地說著:哇哦!大瓜!
皇帝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怒吼道:「大膽!竟敢偽造證據誣陷朕與國師!」
時星河不慌不忙,繼續說道:「陛下,臣還有證人。」
他轉向人群,朗聲道:「暗衛統領何在?」
一個身影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臣……臣在……」
「將你知道的一切,如實稟報!」
暗衛統領渾身顫抖,將國師如何威脅他,如何逼迫他執行滅門命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廣場上頓時一片譁然。
皇帝的臉色由鐵青變成了豬肝色。
這巴掌,打得可真響。
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該死!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留了後手!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開口道:「陛下,這都是時郡王的污衊!他心懷怨恨,故意陷害臣!」
「陛下明鑑啊!」
皇帝怒不可遏,指著時星河咆哮道:「來人!將這個妖言惑眾的逆賊,拿下!」
皇帝的咆哮聲在金鑾殿上迴蕩。
時星河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一絲苦澀。
他曾以為,血濃於水,即便皇帝聽信讒言,對他有所懷疑,最終也會念及親情。
可如今看來,是他太過天真了。
這皇帝,終究是要對他趕盡殺絕。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會再留情了。
時星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輕笑一聲。
這笑聲,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突兀。
皇帝和國師都愣了一下。
這小子,竟然還笑得出來?
他們正疑惑間,卻發現,那些奉命拿下時星河的禁衛們,竟然一動不動。
皇帝的心中,猛地一涼。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禁衛,聲音顫抖著問道:「你們……你們竟然,都反了嗎?」
禁衛們依舊沉默,只是眼神複雜地看向時星河。
時星河緩緩從袖中掏出一把劍。
劍身修長,寒光凜冽。
劍一出鞘,大殿內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分。
他將劍尖指向國師,冷聲道:「叔叔,您被國師蒙蔽已久,是時候該休息了。」
說罷,他向禁衛們揮了揮手。
禁衛們立刻上前,將皇帝「請」了出去。
說是「請」,實則是押送。
皇帝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絕望。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更沒想到,他最信任的禁衛,竟然會背叛他。
大殿內,除了禁衛們,其餘的朝臣和宮女們,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這種改朝換代的大事,哪是他們敢看的?
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生怕被捲入這場風暴之中。
國師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他怎麼也沒想到,時星河竟然還有這一手。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可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時星河。
玄天宗的人,都該死!破壞他的計劃,害他躲在這裡苟延殘喘!
時星河的劍,依舊指著國師。
他的眼神,如同萬年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大殿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
「國師大人,祭天大典,你不行的話,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