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敢!」國師嘶吼著,老臉扭曲,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顫抖著手,也從寬大的袖袍中抽出一把細長的劍,劍身隱隱泛著黑氣。
若不是那該死的溫酒,毀了他的本體,他又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要屈居於這小小凡人軀殼之中!
時星河眼神一凜,劍鋒直指國師,「我有什麼不敢的?」
兩劍相交,發出刺耳的錚鳴。
時星河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上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
這國師,好強的力量!
他心中疑惑,一個凡人國師,怎會有如此修為?
兩人你來我往,劍氣縱橫,金鑾殿外的金磚被削掉一層又一層。
時星河漸漸感到吃力,這國師的招式詭異莫測,力量也遠超常人。
這絕非凡人所能擁有的力量!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靈力波動從暗處傳來,悄無聲息地打在了國師的後背上。
國師身形一晃,一口黑血噴出。
「誰?!」國師驚怒交加,環顧四周。
時星河心中一動,這股靈力,如此熟悉……
難道是……
時星河的心臟怦怦跳,同時更加警惕地觀察著國師。
國師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剛才那一下,雖然看似輕微,卻讓他體內殘存的天道之力一陣翻湧。
「該死!又是你!你給我滾出來!」國師咬牙切齒地環視四周,眼中充滿了恨意。
「你……你是天道?!」時星河看著國師扭曲的面容,心中猛然一驚。
那雙眼睛,那股氣息,太熟悉不過了!
「哈哈!沒錯!我就是天道!」國師,或者說,天道殘魂,仰天大笑,狀若癲狂。
「只可惜,我只是一個殘魂,否則,豈容你在此放肆!」
天道殘魂說著,再次揮劍攻向時星河。
但此時的它,已然是強弩之末。
時星河不再留情,掏出符籙,絢麗的術法襲向國師。
「不……不可能……」天道殘魂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
它的身體逐漸化為點點金光,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就在天道殘魂消失的瞬間,天空中忽然金光大盛,祥雲朵朵,瑞彩千條。
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籠罩在時星河身上。
「這是……祥瑞之兆!」
「天降祥瑞!這是天選之子啊!」
「之前國師說四皇子是災星,看來是污衊啊!」
「四皇子才是真命天子!」
大殿內的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呆了。
他們紛紛跪倒在地,對著沐浴在金光中的時星河頂禮膜拜。
溫酒滿意的笑了笑,看來做個神仙還是有用的嘛,降個神跡還是隨隨便便的。
「小師妹!是你在嗎!你出來!」時星河環視四周,他幾乎已經肯定了,「你回來怎麼還躲躲藏藏的?」
溫酒站在跪伏一片的宮女群中,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向被金光籠罩的時星河。
時星河似有所感,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對,一個淺笑,一個輕嘆。
溫酒眼中笑意更濃,像是在說「看吧,師兄,我說到做到,我回來了吧!」
時星河看到溫酒真的回來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微微頷首,示意溫酒稍安勿躁,而後便轉身面向眾人,開始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祥瑞」事件。
他沉穩下令,安撫眾人,展現出一派帝王之姿。
當夜,溫酒趁著夜深人靜,悄無聲息地溜出了皇宮。
她身輕如燕,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陣微風拂過。
「這皇宮的圍牆,跟紙糊的似的。」溫酒一邊跑一邊吐槽。
第二天早上,時星河興沖沖地去找溫酒,結果發現人去樓空。
「人呢?!」時星河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臉懵逼。
「回稟四皇子,並未見到有人出入。」侍衛戰戰兢兢地回答。
時星河的臉瞬間黑了。
溫酒此時正悠閒地走在鄉間小路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她打算先在人間遊歷一番,順便找找許知意的轉世。
「之前答應了小知意要找到她,可不能食言啊。」溫酒心想。
「不過,這茫茫人海,要到哪裡去找她呢?」
溫酒抬頭望天,嘆了口氣。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去吃點好吃的再說。」
溫酒摸了摸肚子,朝著不遠處的小鎮走去。
玄天宗上下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
弟子們腳不沾地,忙著布置場地,接待來客。
宗門廣場上,巨大的測靈石熠熠生輝,等待著檢驗新一代弟子的資質。
山腳下,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來自五湖四海的少男少女,懷揣著修仙夢,絡繹不絕地湧向玄天宗。
他們有的衣著光鮮,有的樸素簡單,但眼中都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
一名年輕女子帶著一個女孩,正沿著山路緩緩向上走去。
女子一襲白衣,氣質出塵,女孩則是一身鵝黃衣裙,活潑靈動。
「師父,這裡人好多啊。」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我能成功留下嗎?」
女孩正是許知意,她仰起頭,看著女子,眼中帶著一絲忐忑。
女子微微一笑,揉了揉許知意的頭髮。
「當然可以了。」女子語氣篤定,「我說行就行。」
這女子,正是溫酒。
她改換了容貌,以防被人認出,她要看看這屆弟子都什麼水平。
周圍的弟子們,看到溫酒和許知意二人,都不禁眼前一亮。
尤其是幾個年輕的男弟子,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兩位姑娘,這是要去玄天宗?」一個男弟子上前搭訕,語氣輕佻。
「是啊,怎麼了?」溫酒淡淡地回應。
「我看兩位姑娘姿色不凡,不如加入我們青雲派吧,我們青雲派可是僅次於玄天宗的大派。」另一個男弟子也湊了過來,言語間帶著一絲炫耀。
「不必了,我們只想去玄天宗。」溫酒語氣冷淡,不願與他們多糾纏。
「喲,還挺有骨氣的嘛。」幾個男弟子見溫酒不為所動,心中有些不悅。
「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男弟子伸手就要去拉溫酒的胳膊。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站在溫酒身邊的許知意突然出手。
她身形一閃,一拳打在了那名男弟子的臉上。
「砰!」
一聲悶響,那名男弟子被打得鼻血直流,倒飛出去。
其他幾個男弟子見狀,紛紛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許知意,竟然如此厲害。
「你們想幹什麼?!」許知意目光凌厲,掃視眾人。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卻讓幾個男弟子不敢輕舉妄動。
溫酒抱著臂,很是滿意,轉世後的許知意真有個性,她喜歡。
「哼!」許知意冷哼一聲,收回了拳頭。
幾個男弟子捂著鼻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溫酒和許知意繼續沿著山路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