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四班的人:「怎麼辦,鄭衍人呢?還沒有找到嗎?」
「剛剛譚也讓幾個人去找了,還沒有回來。」
林夜也替鄭衍著急起來,他可不想讓自己班級原本有的獎讓給別人:「再不來就沒獎了啊,這個可以替他拿嗎?」
話音剛落,邢境就走上了講台,他禮貌的向台上拿著透明玻璃獎盃的陳主任和觀眾席上的同學鞠躬,拿過主持人的話筒:「對不起,老師同學們,鄭衍同學從台上下來後,身體有些不舒服,回教室休息了,老師,這個獎我可以替他領嗎?」
觀眾席上的老師左右交流了片刻,對著台上拿著獎盃的陳主任點了點頭。
陳主任會意,他說話緩慢沉穩,對著麥克風道:「可以,鄭衍同學表演的很出色,不能因為他身體不舒服就剝奪原本屬於他的獎。」
邢境禮貌道:「謝謝老師。」
——
鄭衍坐在沙發的最中間,他的表情陶醉,手中的白色紗布在燈光的照射下一會變成綠的,一會變成紫色的。
平時他自己就不用喝太多,不過他想快點賺到4000塊他附和著人喝了許多。
元旦這幾天他都來了【鯨落】。
他腦袋有些昏沉,坐躺在沙發上。
「Pure,沒想到這整個元旦期間你都來了酒吧,哥哥見到你可真是激動壞了。」
鄭衍哼哼笑,沒有回應他。
男人也沒有生氣,他早就想要鄭衍了,奈何這小子很有手段,每次要把他帶走的他就會偷溜掉。
「你說的誰買的酒最多就抱誰?」
「是啊。鄭衍坐起來,他翹著二郎腿,「你們誰買的酒最多?」
「我!」有的人滿面獠牙。
「滾開。」男人青瓷嗓音,「當然是我了Pure,剛剛我可是點了麥卡倫拉斯維尼斯,價值5000元,Pure,這幾天我在酒吧的消費夠你生活一個月的了。」
「好啊,是你買的最多。」鄭衍站了起來,他的腳步有些輕盈,險些沒有站穩。
鄭衍整個人要倒在男人身上時,一隻手被人抓起,他向後倒去,整個人被人扶得穩穩的。
鄭衍眼神有點迷離,抬起頭居然看到了邢境,他一把推開了這個人。
本來在看好戲的人紛紛站了起來。
「你是誰啊?」
「你抓著Pure幹什麼?你買酒了嗎你?」
「我告訴你,我們都沒敢當面搶Pure,你休想把他帶走。」
邢境沒有理這些人,再次抓起鄭衍的手腕,臉上陰沉的不像話,聲音像是壓著怒氣:「跟我走。」
鄭衍甩開他的手,他不知道邢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想著今天就可以賺到4000元,明天就可以還給他,然後在學校從此當沒看見過這個人。
邢境又重新拉上,要往門口走:「今天星期天,明天星期一要上學,你該回家了。」
鄭衍站立沒動:「不要。」
「你TM什麼意思啊,他回不回家關你什麼事?別打擾到我們的興致!」
「趕緊給我滾,否則不要怪我的拳頭不長眼睛!」
邢境內心絲毫沒有害怕,他用力抓著鄭衍的手腕,眼神死死盯著鄭衍,再次說道:「跟我走。」
他們直接跳起來:「你TM是真的想被打。」
「好——」
一個輕柔的聲音打破嘈雜的環境。
鄭衍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回盯著邢境的眼睛,仿佛是在對抗,仿佛是在用眼神攻擊。
跳起來打算揍邢境的人頓住,紛紛看向鄭衍。
鄭衍朝著他們笑了笑:「哥哥們,我離開一會很快回來。」
鄭衍把他帶到了沒人的走廊停下。
邢境皺著眉頭:「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學生會還管學生在校外幹什麼嗎?」
「你這麼做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邢境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儘量讓自己說話慢一點,不想讓鄭衍覺得他在吼他。
鄭衍卻有些不在乎他說什麼:「我在哪裡,在幹什麼,需要跟你報備嗎,我跟你很熟嗎,你是我誰呢,還是說哥哥,你也喜歡我,你喜歡我的話歡迎你常來找我買酒。」
「你就在這個地方賺錢?」邢境的聲音有點大,他第一次對鄭衍這麼生氣。
這裡的鄭衍和校內的他簡直就像兩個人。
他剛進入學生會,跟著學姐到班級檢查衛生,鄭衍安靜乖巧,純淨潔白,拿著一支筆看著窗外,窗外幾隻鳥在樹梢上聊天。
他不抽菸不喝酒不玩鬧,壞學生身上有的特質根本不會出現在他身上,他沒有零花錢會去學校的後面打工。
而在這裡他穿著露骨的衣服,做著不堪的動作,把喜歡說的很廉價,仿佛只要你給,他就收著,他就肆意揮霍。
「哥哥,你管我?」
「你是學生,不應該在這裡工作。」
鄭衍輕聲笑道:「哥哥,請你把你的手機給我。」
邢境拿不準他,他乾脆的把手機拿了出來。
鄭衍微笑接過,眼角仿佛印了桃花,一笑就格外地靈動。
他將手機照到他面前讓他開了鎖,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掃一掃,對著他手機的二維碼開始掃。
不一會兒,邢境的手機就出現了消息提示音。
【某付寶到帳3500元】
他將手機丟還給邢境。
「還給你3500元,還有500元,今天我的工資到了就打給你。」
邢境有片刻的失神,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
——
當時,他聽到鄭衍衣服里手機振動的聲音。
他一剛開始是沒打算幫忙接起來的,但是這個聲音一直在震動,鄭衍又在台上表演,他怕是他家裡有什麼急事才猶豫接起來的。
一接聽就聽到電話裡頭很焦急的說:「鄭衍,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鄭衍沒有給他備註暱稱,邢境問道:「你是誰?」
那裡頓了一下說:「我是她媽媽,他現在在哪裡,我有急事找他。」
邢境看了一眼台上:「他現在在演出。」
「你是誰?」
「我是他的同學。」
「什麼演出,我沒聽他說過,快點讓他接電話,我著急找他要錢。」
「學校的元旦晚會演出,一時間他接不了電話。」
「那怎麼辦,時間快來不及了。」
邢境看她的媽媽很著急,可能是在醫院有人出事,他問:「需要多少。」
……
邢境覺得自己錯了,他不應該過多干涉鄭衍,不應該自以為,為鄭衍處理事情。
當時他應該就要想到,家裡面有人出事為什麼會找一個高中還沒有畢業的小孩要錢呢,而且聽她的語氣不像是母親,更像是催債的。
他沒有資格和立場像個上位者一樣數落他,告訴他幹這些是多麼的污穢。
「對不起——」邢境站在原地定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