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彼岸花,又名克萊因藍彼岸花,其純淨之色象徵著理想,象徵著用最強大的生命力去追尋著某些東西。花期只有數天的青色彼岸花,數年才開一次花,並且只在白天開花。
日上三竿,枝葉掩映。
第一次來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星野沅衣果然沒有睡著。頂著一層厚厚的黑眼圈,她用了一個晚上為自己制定了一個不怎麼詳細的「人類保全計劃」
計劃之一:懇求猗窩座收留,並保護自己
(當然她不傻,她在思考猗窩座目前需要什麼,但...無所不能的鬼需要人類做什麼,除了美食之外。害,有點煩人)
計劃之二:白天在儘可能安全的情況下,探索周圍的地形,萬一撞上狗屎運遇見主角團們呢?
計劃之三:尋找越多的紫藤花,想辦法種植並製作成花包或藥劑,隨身攜帶,讓鬼無法近身。
「能幫助猗窩座的東西...」
正當沅衣自言自語,無限思考之際,一陣冷風划過,瞬間,她被一個人按在牆角,頸間傳來一股惡寒。
沅衣抬頭看見了那雙金色瞳眸,滿臉的震驚與不敢相信,猗窩座...沒有相信她,他...這是要殺了她嗎?
沅衣的眼裡充斥著一絲絕望,一秒過後,猗窩座鬆開了抵住她脖頸的手。
「所以,你究竟是誰?」
猗窩座無法明晰眼前這個少女給他的一種異樣感究竟是什麼,他打算試她一下,不是平常人的氣味,難道是獵鬼人?
但...
猗窩座能夠感知周圍人的鬥氣判斷其位置,這個少女並未有或者隱藏自己的鬥氣,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脅,而且此時她的眼裡沒有一絲對他的殺意。
「我叫星野沅衣,就是在這個世界沒有家的普通人。」
沅衣死死地盯著猗窩座,心緊張到了極點,這種生命反覆受威脅的感覺真的太不好受了。
「我可以暫時留下來嗎?」
「猗窩座,我想請你保護我。雖然這麼說有點滑稽,但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可以幫你做事,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話...」
「比如找青...色的紫色的什麼東西哈哈。」
沅衣嘴角一揚,就在剛剛,她忽然想起了漫畫中猗窩座的工作,其中之一就是為鬼王無慘尋找青色彼岸花,讓其克服陽光。
「好險,差點說漏嘴了。用這個吊他」
連她都開始欽佩自己的想法,雖然沅衣明白,這只是緩住猗窩座暫時的計策,那個只在白天才開的花,鬼永遠都不會找到。
「隨便你。」
猗窩座轉過頭,避開她的目光。
「在這裡,一般鬼進不來。你自己找東西防身。」
隨即猗窩座便離開了,他或許也想找機會好好觀察下這個奇怪的女孩吧。
▁ ▁ ▁ ▁ ▁ ▁ ▁ ▁ ▁ ▁ ▁ ▁ ▁ ▁ ▁ ▁
此時,正值紫藤花盛開之際。
沅衣似乎逐漸熟悉了這樣的日常,她會選擇在烈日下外出,一邊考察附近的地形,尋找村落,一邊尋找紫藤花,製作藥劑,回來的路上順便採摘一些果子和她認識的有用的藥草。
大正時期的廚房不比現世,無論在哪兒,吃都是最重要的。為了生存,沅衣也著實嘗試了不少東西,雖然每次回來都見猗窩座剛好出門,但美食不就是做出來給大家吃的嗎?她也同樣給他準備了一些食物當做謝禮。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安穩讓沅衣忘了,猗窩座其實是鬼,他憑藉吃人來獲得力量,又或許是猗窩座喜淨,在他的身上很少會有血腥味,才會讓她忽然有種他也是普通人的錯覺吧。
當然,對沅衣準備的美食,猗窩座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他還是接受了。這樣的生活,他並不討厭,反而有點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但是,隨著沅衣身上的紫藤花氣味越來越濃烈,猗窩座偶爾也會有一絲厭惡。
「你這傢伙,離我遠點。」
「你可得感謝我,指不定讓你有了紫藤花的抗性呢?」
沅衣說笑著,卻反而後退了幾步。
紫藤花種生長的很快,一兩個月便可含苞待放。淡紫色的花條滿泄而下,在風中搖曳,活像一個婀娜多姿的舞者,在陽光下更顯耀眼。
一天,星野沅衣仍如往常一般外出勘察。東西南北方,她記得,只剩下東邊沒有去過。
朝著太陽的方向沿著小路前進,她發現了一條小溪,溪流清澈見底,小魚小蝦正歡快地戲耍著,萬縷陽光透過枝葉照射在溪面上,於她而言,這像極了指引她而來的夢幻之光。
秉持著「有水即有出口」的原則,沅衣一路順著小溪,觀察著四周,同時做著記號。撥開樹叢,溪流的盡頭是一座小型瀑布,水流平緩,甚為安逸。
「 那是...村子?」
她走上前,放眼望去,瀑布之下的遠方,炊煙裊裊,村落依稀可見。
沅衣高興地快跳了起來,這段日子在森林,她看到的除了植物就是動物,這種富含生活氣息的場景,著實讓她感到一絲熟悉和親切。
她是不是...可以見到人類了?
風起,一陣清香襲來。
聞多了紫藤花和其他藥花的味道,沅衣有些好奇。這種清清淡淡的芬香,與紫藤花的濃郁極為不同。
原來在瀑布的岩壁上,還生長著這樣不知名的花朵。花株零零散散,細長的藍紫花瓣,像一支倒立的掛傘,帶著滴滴水珠,仿若孤高的神秘女子,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現在的沅衣,時刻處於準備物料的狀態,她可絕對不會輕易放手任何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哪怕沒見過也可以好好探索一番,何況...
「 這花有點好看。」
沅衣扶著岩壁小心翼翼地靠近,還不停的念叨著。
「不好意思啊,你讓我摘幾朵回去研究一下。不要怪我哦!」
「哎呀,居然有刺。」
取花的過程太過艱辛,花了她好多的氣力,還幾番差點踩空,好在最終如願以償,但還是濺了一身的水,手心多了幾個「窟窿」。
在瀑布旁休息了好一會兒,望著遠處的村落和正在西下的夕陽,沅衣嘆了口氣。
「 還是明天去那邊看看吧。」
於是,她收拾著背包返回,心情大好。
回到武館之時,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像被噴漆的墨般,有一些壓抑。
「 三哥已經走了嗎?」沅衣打理著紫藤花海,有些失望,果然她不喜歡一個人。
忽然,滿是花香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絲血的味道,愈來愈濃。
「哎呀呀,我說猗窩座閣下最近老是走的很匆忙呢~」
「原來是藏了一個女人嘛~」
「啪」的一聲,摺扇應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