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姜明初是早就找好了迂迴問我要錢的理由,所以一早談好了和海立集團的合作。不過是醞釀著找個合適的機會跟我開口,沒想到不等他的計劃到日子,先被我戳開了。
他早就蓄謀叫我心甘情願把這一千五百萬給他拿去做生意。
呸,什麼做生意?是蓄謀找個藉口把我的錢騙走。
呵——賤人!
忽然,姜明初轉過身來,嚇得我一驚,連忙掛著笑意看他。
他靠在島台上問我,「對了,老婆,有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重新提醒一下。」
「什麼事情?」
「以後不要和溫敘言見面了。」姜明初很是嚴肅的口吻說,「我會吃醋,會生氣。」
「姜先生,你這麼不自信嗎?我都跟你結婚了。你還害怕我被人拐走?」
我輕哼說,「就算你擔心我被人拐跑,那也不該是擔心我和溫敘言吧?那溫敘言是什麼人?你們商學院出了名的高嶺之花,追他的女孩子都排隊到巴黎了吧,我一個已婚婦女,別人可沒興趣。」
「萬一呢。有些人就是喜歡搶別人碗裡的東西。」
姜明初大概是下意識說的這話,說完之後,他立馬故作輕鬆,調侃說,「我老婆這麼漂亮,我必須防火防盜,防著所有人。」
我忍不住想笑。
這不是為了應付他,我是真想笑——就我特別想採訪下姜明初,他一個渣男,到底是怎麼把深情男演繹得如此精彩絕倫的?
我記得,他大學時候是商學院,不是表演系呀!
接下來他的一句話,更叫我拍手稱絕。
「楨楨,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我笑吟吟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做飯去吧!」
「好,這就去。」
姜明初做飯的空閒,我去洗了個澡。
他剛才抱過我,親過我的手背——噁心!
可一想到姜明初剛才的那句噁心人的話,我估計他以為我已經全然忘記他出軌的事情,今晚肯定會想辦法來主臥睡覺。
那到時候,我該怎麼拒絕他的動手動腳?
一想到,他那張和小三親過的豬嘴會來接觸我,我就噁心得不行!
可我們這段時間感情看起來好多了,我要是再用一開始那個藉口,說介意他和小三在一起過,姜明初肯定會起疑心吧?
畢竟,一個女人,要是真的原諒了男人,是不會拒絕親密的事情的。
夫妻之事要是總被拒絕,那姜明初肯定知道,我打心底來說,還是嫌棄他。
他那麼聰明,很難不聯想到別的地方,比如……我根本沒原諒他,又或者更深。
有些人是很擅長見微知著的。
尤其是那種高智商的人。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我想到許微棠。
立馬打開微信給許微棠發消息,問怎麼避免夫妻生活?
那頭幾乎是秒回。
但,只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一驚,什麼鬼?這個XY是誰?!!!!
這個頭像不是許微棠的!
因為和許微棠聊天怕被姜明初知道,所以我一般都是聊完了直接刪除掉的,然後去搜索許微棠的許字首字母,一般黑漆漆的出來第一個就是許微棠。
誰知道我這一下竟然搞錯了?!
我連忙撤回!
立馬道歉!
但就在這時候,對方回我一條信息,竟然是在教我怎麼辦。
「不如,你裝病吧。」
我握著手機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聲謝謝。
太尷尬了。
並且我發現,我微信什麼時候加的這人,我根本不知道……我點開他的資料,發現是個男的,可朋友圈一條黑線線,背景也是純色,毫無信息可察覺。
我沒回復,直接刪了對話框。
我安慰自己,這只是個陌生人——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老公是誰,你也沒提名字。
淡定,淡定,淡定!
但我不由地在想這個XY的建議,裝病。
對啊,裝病!
姜明初再畜生,也不至於在我生病的時候搞七搞八?
畢竟他還要在我面前裝二十四孝好老公呢。總不能我都病了,他還要滿足自己的獸慾做個實打實的畜生吧?
可要怎麼裝病?
裝病的話,很可能被姜明初拆穿。
那不如……真病!
許微棠說過,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個狠人。
比如我一到晚上,說睡覺就立馬睡覺,絕不玩手機;不管幾點,只要是我設置好的鬧鈴一響,立馬起床,哪怕寒冬;拿了快遞我能堆在牆角幾天不拆;能夠聽完別人發來的60S語音轟炸且波瀾不驚。
我說真病,就真病。
脫掉衣服,走到花灑下,我把水龍頭開到冷水最大的地方,然後任由冷水從頭到腳沖刷。
瑟瑟發抖時,我緊咬牙關。
冷是很冷的,可再冷,我都的忍著。
我寧願發燒住院,也不要被姜明初那頭豬給拱。
那種透心涼的感覺,我漸漸接受下來。
此時,我被冷水淋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脆弱被自己親手撕碎,再親手重組,迫使自己堅強起來。
我恍然想明白一件事——除了疾病本身,你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皆來源於認知,即,你對這件事的想法,看法,預測……因此難受,痛苦,憂慮。
好比我現在,對姜明初的真面目一清二楚後,我毫無期待和預測,所以坦然而鎮定。
所謂身不苦則福祿不厚,心不苦則智慧不開。
最能讓人變強大的,永遠是那種生不如死的時候。
經歷過這一場,我將徹底明白什麼叫涅槃重生。
大概淋了半個小時的冷水,然後一直沒著急吹乾頭髮,到傍晚七八點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腦袋昏沉,迷迷糊糊。
姜明初和我說話時,我已經有點恍惚。
他伸手來探我額頭,臉色一沉,「楨楨,你發燒了?」
我頭痛得很,渾身滾燙髮熱。
姜明初立馬帶我去了醫院。
一陣檢查下來,高燒快四十度,醫生住院觀察一晚。
我頭昏得不行,迷迷糊糊睡著。
後來半夜,我被被燒得口乾舌燥,給渴醒了,朦朧睜開眼後,我發現病房裡燈光昏暗的,只有門廊有點光滲進來。
我正要起床倒水喝,卻聽見了一陣細微的喘息聲。
就……很曖昧的那種女人的喘息。
我腦瓜子一下炸開了,盯著浴室的方向——那聲音,是從裡面傳來的!
「明初哥,你膽子可真大,你老婆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