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棠剛要轉身,手腕被施硯抓住。
「又怎麼了,施大律師!」
他心裡有氣,去找邱夫人,跟她叫什麼勁!
「我沒你想的那麼窩囊。」
「哦。」
許微棠應了聲,低頭看向施硯握著他手腕的手,示意他鬆手。
「上車,我送你去公司。」
「我開車過來的,施律師的時間是按秒算計算的,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在國外時,許微棠每次見到施硯,他都在忙工作,對她愛答不理。
許微棠就算是有拿下他的心,被三番五次忽視,自尊好似被按在地上摩擦。
她也是有脾氣的,最近不想跟施硯有除了工作外的交集。
冷風吹來,許微棠將散落在鬢角的頭髮抿到耳後。
「邱夫人的車子在第三排。」
「你是想讓我繼續陪著你演戲,早說呀!」許微棠拿開施硯的手,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進車中。
她動作落落大方,沒有絲毫扭捏。
施硯坐到駕駛座上,啟動車子,「謝謝。」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許微棠臉上掛著習慣性的笑容,「我知道施律師一向不喜歡欠人情,一定會還我這份恩情。」
「……你想讓我做什麼?」
「施律師是大狀,這份恩情要用在刀刃上。」
施硯沒有說話。
許微棠絲毫不介意他的反應,問,「介意播放音樂嗎?」
「不介意。」
許微棠打開車載音樂,舒緩的鋼琴曲緩緩流出,緩和了車中的氣氛。
「到公司叫我。」
許微棠回國後,沒有調整好時差,昨晚沒有休息好,眼皮沉重,在鋼琴聲中緩緩進入夢鄉。
許薇棠把施硯當成專職司機了,她的鬆弛感,讓施硯忍不住轉頭看向她。
她睡得還算安穩,雖化著妝,依舊無法完全遮蓋住眼圈周圍的青黛。
施硯踩在油門上的腳,稍稍向上抬了抬。
許微棠是被電話吵醒的,她睡得有些迷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有些迷茫的看車車前。
施硯提醒,「有電話。」
「你怎麼會在這裡!」施硯的聲音驚了許微棠一跳,她迅速轉身看向他。
下一秒,她記起中午發生的事,立刻抬手打斷施硯,拿出手機。
助理提醒她兩點三十有個會,她迅速看了眼腕錶。兩點二十,她打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匆匆下車。
等她進入公司,施硯發現她的手包放在他的車上。
他本想將包放到前台,擔心傳出風言風語,他給她發了條信息,告知她包在他車上,驅車回事務所。
包中沒有重要的東西,許微棠沒有去取。施硯忙於工作,沒有給她送。
過了三天,施硯看到一直放在車上的包,猶豫了一會兒,驅車去許微棠所住的公寓。
許微棠的剛從健身房回來,在準備進入公寓大門時,注意到施硯的車子。
她只是動作稍稍一頓,推開公寓大門。
「你的包。」
施硯下車,沒有指名道姓。
許微棠明知他是在跟她說話,她沒有停下。
施硯:「許微棠,你的包。」
呵,她以為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許微棠裝作剛聽到施硯的話,轉過頭,笑盈盈說:「包里沒有重要的東西,我這幾天剛忙完,想著明天讓助理去事務所取包,誰知道竟勞煩施律跑一趟。」
許微棠客套的話語,讓施硯眉頭微皺,「你可以當我今晚沒有來過,明天讓助理去事務所一趟。」
「那可不行!」許微棠在施硯坐進車中前,小跑著來到他的身前,從他的手中拿過包,「我助理很忙,我不能壓榨他。」
「請檢查包中物品。」
施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每次看到他這副德行,許微棠就想給他一拳,看他下一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相信施律的人品,不會動我包中的物品。」
許微棠迅速查看一遍手包中的東西,一本正經說:「一樣不少。」
「包物歸原主,上次你幫我的事……」
「一碼歸一碼,我又沒有讓你把我的手包送過來。」
施硯眉心皺起一個小疙瘩。
「女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不要試圖說服我。」
許微棠向後退了退,準備目送施硯離開。
「我把你的包送過來,你不請我上樓喝杯茶?」
「……」施硯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許微棠快速打量下他,「這個點,就算我邀請施律,你也不會上樓。」
「你沒邀請,怎麼知道我不會。」
事出反常必有妖,許微棠皮笑肉不笑,「已晚上十點,孤男寡女不方便,等改天,我請施律吃飯。」
前陣子在國外,許微棠每天笑嘻嘻地跟在施硯身旁,十分殷勤。
他以為她對他……
才不過幾天,她對他態度轉變之大,讓施硯不由得重新審視她。
許微棠見施硯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整理下肩頭運動單肩背包,「時間不早了,我先上樓休息。施律慢走。」
說完,許微棠沒有半點兒留戀進入公寓大門。
施硯剛驅車離開公寓,他的手機響起,是邱夫人。
他看了眼,沒有接。
正在他要加油門準備回家時,一輛車子攔住他的去路。
他及時剎住車子,手機再次響起。
攔他的人是邱夫人,施硯滑下接聽。
「被女朋友拒絕了?」
施硯沒有說話。
「你女朋友年紀小,不懂風情,你需要遷就她。」她就不一樣了!
「對自己喜歡的人多花點心思是應該的。」
「男人志在四方,需要多花點精力在工作上。你年輕有為,只要足夠努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跟你女朋友比起來,我能帶給你更多助益。」
邱夫人有一定的人脈,那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對於施硯來說,誘惑力不大。
「感謝邱夫人厚愛,我事業心不重,能達到現在的高度,已十分滿意。比起事業,我更注重個人幸福。」
「你是更注重個人幸福,還是想躲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