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大戶最近學會了離家出走,許微棠回到家中,沒有見到它,站在窗邊用望遠鏡尋找它的身影。
她尋了一圈,沒看到它的身影,正準備下樓尋找,無意中看到施硯的車子停在路中間,有一輛車橫在他的車前。
這是發生車禍了?
他今晚過來給她送手包,出了事,她心裡過意不去,下樓查看。
見兩車沒有損壞,她來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車內,施硯在看到許微棠時,緊繃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些,他掛斷電話,打開車門,「你怎麼下樓了?」
「你們撞上了,報警了嗎?」許微棠視線從他身上快速掃過,確認他沒有受傷。
「我剎車及時,沒有撞上。」
「那你們把車停在這裡做什麼?」
大晚上的不早些回去休息,為了一點小事浪費時間在這裡對峙,不是施硯的作風。
許微棠轉頭看向橫在車前的帕拉梅拉,晚上光線昏暗,她看不清楚車中的人。
她眼前浮現邱夫人的身影,壓低聲音說:「是邱夫人?」
施硯默認。
他是知道邱夫人在堵他,所以提出要跟她一起上樓?
她這個擋箭牌,他用得還挺順手。
民不與官斗,邱夫人的丈夫去世,娘家人還在。許微棠不想趟這趟渾水,她打消上前與她掰扯的想法,對著施硯說:「你家,還是我家?」
她話語簡潔,施硯一時間沒有弄清楚她的意思。
「今晚我們是去你家,還是我家?」如果去施硯那,她上車。去她家,他把車子開到她公寓樓下,或者找代駕將車子開走。
「從這裡到我家,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那就我家。」
許微棠朝著公寓走去,施硯打電話讓人過來開車,跟著她一起上樓。
邱夫人坐在車中,視線一直隨著施硯移動,等他背影消失,邱夫人低頭擺弄手腕上的手串,「回家。」
……
公寓。
許微棠從鞋櫃中找了一雙一次性拖鞋丟給施硯,「你一個大老爺們被個女人纏得沒有辦法,要我看,你不如直接從了她。」
施硯穿鞋的動作微微一頓,面色冷沉。
「邱夫人風韻猶存,有錢有勢,對你痴心一片,你與她在一起……」
「許微棠,你不用試探我。」
他不是玩物,不會任由邱夫人擺弄。
「我是認真在給你分析局勢。」許微棠盤腿在沙發上坐下,拿過抱枕抱在懷中,「邱夫人不是一般人,得罪她,會給你的生活工作帶來不小的麻煩。」
「你是我的女朋友,她如果逼迫我妥協,可能會先從你身上著手。」
「……施大律師,你這是恩將仇報啊!」許微棠習慣了習慣性的假笑,她在商場上混跡多年,什麼上的大場面沒有經歷過,不會被施硯的一兩句話嚇到,「我這個女朋友是冒牌的,大不了她找到我時,我跟她說,只要她能拿出等價值的東西跟我交換,我就放棄你。」
施硯:……
「邱夫人那麼喜歡你,出手一定不會吝嗇,到時候我有得賺。就當是我做你幾天冒牌女朋友的報酬。」
施硯被反將一軍,他站在鞋櫃旁,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施律師,是你把我拖進這趟渾水,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她得自救,總不能為了他,她頭鐵地送上門給邱夫人虐。
她對施硯有想法,一旦涉及人身安全,她可以立馬放棄對他喜歡。
人家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何況他們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她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施律師,我這只是一種假設,你不要跟個怨婦一樣看著我。」
施硯抿唇不說話。
許微棠指了指她右側,「那裡是客房,生活用品在衣櫃裡,你自己整理床鋪。」
說完,她又指向和主臥靠在一起的房間,「這是洗手間和浴室,我累了,先去睡了。」
運動過後,身子疲乏,許微棠已在健身房的洗漱完畢,她起身進入主臥,躺到床上。
公寓中第一次有男人留宿,且這個男人還是她喜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有個身份地位頗高的女人對他虎視眈眈,她會想辦法與他增進感情。
他現在就像是裹著蜜糖的砒霜,吃下去,她命不久矣,望而卻步,他對她誘惑力又極大。
許微棠有些煩躁,扯過被子,將腦袋埋在被子中。
她想將自己捂暈過去,這樣就不需要去想那些糟心事。
幾分鐘後,腦袋有些缺氧,她從被子中探出頭,呼吸兩口新鮮空氣,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浴室傳來水聲,許微棠左胸口,撲通撲通地快速跳了起來。
她伸手將手貼在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自嘲,「許微棠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男人洗個澡你都能激動成這樣,是太久沒有戀愛了?」
在水流聲中,許微棠困意漸濃,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許微棠醒來時,施硯早已離開,客廳的茶几上放著幾樣精緻早餐。
早餐的包裝袋是公寓樓下的早餐店專用。
算他還有點良心!
許微棠洗漱完,吃早餐前拍了張照片,給施硯發過去——謝謝你的早餐。
施硯沒回。
許微棠已習慣了他的冷淡,沒有放在心上。
今早有個會,會議內容關於政府項目競標。
許微棠負責的國外項目已經順利驗收,許父更加器重她,有意將項目競標交給她。
許微棠進入許氏工作,兢兢業業,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她適時讓自己休息一下,以手頭上還有其它工作為由,試圖推掉競標項目。
許微棠在國外待了很長一段日子,她無法習慣國外的飲食習慣,人削痩許多。
許父有些心疼的看著她瘦了一圈的臉,將項目交給其他人。
散會後,許父叫住許微棠,「今晚有個應酬,你與我一起去。」
應酬這事,許微棠熟,她沒有多想,答應下來。
等她跟許父按照約定時間,到達酒店才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應酬,而是一場變相相親。
她的相親對象是江州一位達官顯貴的公子。
官商聯姻本十分正常,以對方顯赫的家世,與許家聯姻,只有兩種情況。
這位公子哥愛慕她,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另一種情況,他們家情況不妙,隨時都會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