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生氣的時候隨口說出來的話,
烏婆婆當真了,讓齊曉菲拿來了白老頭子的生辰八字,貼身衣物。
一個星期後,
白老頭子突然疾病,送到醫院查不出病因,一個小時不到,人就走了。
又凶又急。
後來是白老頭的大女兒來操辦的白事,齊曉菲那時候還慌了。
白靈跟烏婆婆一樣,視力受損,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可當她們看著你的時候,你能明確的感受到內心都被她窺探了。
所以當白靈來的時候,齊曉菲怕,怕被看出來。
結果白靈只是默默的將白老頭後事辦好,然後就回了村里。
走之前,她還說了一句對不起。
齊曉菲覺得,白靈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所以白靈來的時候,她本來想求她辦這件事的。
但白靈壓根就沒理她。
齊曉菲這才找到了兩年前認識的烏婆婆。
聽到屋內又沒動靜,齊曉菲往前走了幾步,伸頭想將帘子打開,
「婆婆,是不是這次我也只需要拿一件她穿過的衣服就可以了?」
要搞到周嫿的衣服應該不難,聽說這幾天他們去鄉下考察,等完事兒還得回來,她只需要安排招待所的人幫忙拿一下就行。
上次把老頭子的衣服拿過來一個星期後,老頭子才發病。
到時候周嫿已經離開這個地方,在京市不明不白的暴斃,誰都不能發現是她做的。
等到她沒了,建設哥哥的氣運說不定就能回到他自己身上。
一切回歸正軌。
齊曉菲還在做著她的春秋大夢。
屋內的烏婆婆看著遞進來的生辰八字,為了難。
本該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卻活的好好的,她一輩子風風火火到快八十歲,應該都看透了的。
可這命格太詭異了,寬度似海,長度未知。
烏婆婆謹慎地將紙條燒掉,又給房間裡供奉的老仙兒磕頭,上了一株香。
裊裊婀娜的煙氣升騰,
烏婆婆嘴裡嘀嘀咕咕地傳遞上自己的信息,
突然,
「啪」一聲。
香菸折斷。
看來,這忙不能幫。
烏婆婆咳嗽了一聲,聲音不疾不徐的傳出去,
「你走吧,不需要衣服。」
齊曉菲聽到這話,以為是烏婆婆答應她幫忙,趕緊弓腰感謝,
「婆婆,謝謝您,以後我要是發達了,一定將這片地方給您修繕的乾乾淨淨,讓您住得舒舒服服的,要是組織允許,我還給您立碑,把您的生平都寫上去。」
齊曉菲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可屋內已經沒有了動靜。
她又等了一會,確定自己的信封沒被退回來後,才開開心心地出了院子。
剛到病房,
小護士就來告訴她,重症病房的齊建設已經醒了,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不過有輕微的腦震盪,還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齊曉菲聽到建設哥哥醒了,頓時覺得烏婆婆這一趟沒有白去。
肯定是烏婆婆已經開始做法了。
齊建設被轉到了跟她一個病房,人是傍晚時分醒的。
「建設哥,你還記得我嗎?」
齊建設遲疑了一會,「曉菲?」
「嗯。」
齊曉菲高興地一頭撲進了齊建設的懷裡,「你放心,孩子都沒事,你好好養病,你想乾的那些事交給我,你以後只管堂堂正正的做人。」
只要氣運回來,
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就算建設哥哥蹲過笆籬子,不能跟夢裡一樣去京市做大官兒,可他還可以做廠長,還能做些小生意,說不定能做個首富呢。
看著身邊的齊曉菲談笑晏晏。
齊建設禮貌的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孩子,我爸呢?」
還有,聽著醫院裡來來往往的醫生說著他聽不懂的方言,齊建設有一瞬的茫然。
他明明就是騎車去省城找舅舅告狀,怎麼醒來就在這裡了。
他其實不滿意那個相親對象周甜甜,
雖然嘴巴甜,裝的也乖巧溫順。
可是他知道周甜甜的真實面目,上學的時候,他就看到過周甜甜往她堂妹身上吐口水。
這樣的心機女娶回去,怎麼可能好好過日子。
還不如那個周嫿!
至少心眼都長在臉上,不會陰著來。
他跟老爸說要娶周嫿,堅決不要周甜甜。
但老爸壓根不搭理他,還說甜甜一看就是會過日子的,只願意聽羅阿姨的話。
他都要煩躁死了。
要真把他惹急了,他就把齊曉菲娶了,一家親變成真正的一家人,看他們還逼自己結婚不!
齊曉菲看齊建設不像是裝的,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
「齊叔叔還得好幾年才出來,你別擔心,年前我去看過他,都挺好的。」
「我爸去哪裡了?廠子不用管了?」
齊曉菲聽著齊建設前言不搭後語,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建設哥,你今年幾歲了?」
齊建設支撐著坐起來,看傻子一樣看齊曉菲,
「20,比你大兩歲,你忘了?」
「不是,你臉怎麼了?哪個王八羔子打的,你告訴哥,哥幫你揍死他。」
——
周嫿結束了為期兩天的肥料廠考察。
跟著汪書記順利的登上了回京市的火車。
這次收穫頗豐。
在包廂里整理資料的時候,張莉就打趣她,
「首席秘書大人,我聽說年底汪書記有調動,秘書處這些人按照慣例,會調出去兩個分管下面的部門,你猜猜是誰?」
周嫿手下的筆停頓了一下,抬眸看著張莉,
「張秘書不要自謙,你到汪書記身邊三年,論年紀論資歷,你合適。」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張莉分管的是經濟方面,而周嫿主要是對接農業方面,同時還兼顧了關於汪書記的行程安排,講話稿,綜合匯報資料。
周嫿的位置相當於正科級,但由於是給京市的二把手當秘書,也就是說但凡是下到地方,一般市縣級都會給她面子。
若是年底再往上升職,
那位置可就是單獨分出去,獨當一面了。
這件事汪書記在這次吉省一行之前就跟她聊過,問她想到哪個部門鍛鍊一下。
自己幹個兩三年,獨立成長起來。
周嫿受寵若驚,不敢說,不可說……
直說一切聽領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