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二個晚上

2024-08-16 08:57:32 作者: 牆中老狗
  距離墨鼠通知上川明不得參加選拔賽的第二天晚上。

  上川家的訓練場上到處都是蓄滿水的水池,上川繼就在其中一個水池旁,不厭其煩地練習著忍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照的黑夜通明,熱浪也逼的水面熱氣蒸騰,如此具有威力的火球,從常規角度來講,的確超出同齡人許多。

  沒能打破螢的水陣壁,有兩點原因。

  第一,水克火,這是天然優勢。

  第二,螢優化了她的水陣壁。

  一般水陣壁以水成牆,那些水是固定在那裡,或者是上下流動,而螢查克拉少,沒辦法讓水流長時間保持成牆壁的樣子,她就抄襲了二代,將術者圍成一個圈,還讓水流,順著這圈流動,她只需要往水流裡面注入自己的查克拉,操控水流流動,速度一起來,就能借住慣性,讓它持續運轉。

  像是陀螺一樣,偶爾給一鞭子,它還接著轉,且不間斷的補充被敵人破壞的水流。

  當然這不是螢的專屬,人家霧隱的水遁高手,也會這麼玩,只不過上川繼沒見過而已。

  所以現在,上川繼就犯軸了。

  想起被困在水陣壁中的屈辱時,上川繼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可惡!混蛋!火遁·豪火球之術!」

  更大的火球,更炙熱的火浪,可惜,他練太久了,查克拉早就快耗盡了,經不起這麼折騰,火球沒持續多久,便徹底消失,人也氣喘著倒地。

  「可惡!可惡!可惡!那個混蛋!那個廢物!!」

  「廢物,在說你自己麼?」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訓練場上響起。

  上川繼嚇得一激靈,回頭看去就撞見一個和他穿著同樣款式的和服,身高體型發色樣貌都與他相差無幾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

  上川家三子上川承。

  他的目光像是冷庫的冰一樣,能將滿腔熱火凍成冰霜。

  上川繼被凍的直哆嗦,在視線撞上的第一時間,便收了回來。

  但那一閃而逝的畏懼,雖然掩藏的很好,卻還照樣被上川承所見。

  大約上川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扭頭就要走,只是剛抬起一步,上川承的話就傳來了。

  「我讓你走了麼?」

  簡簡單單的一言,語氣態度都沒有威懾的意思,卻讓上川繼像是被定在地上一般,愣是不敢再動分毫。

  「山椒魚半藏不讓父親參加這次選拔比賽,所以上川家只有你會與忍劍流交鋒,上川繼,給我聽好了,膽敢讓上川蒙羞的話,我會親自殺了你。」

  上川繼心臟狂跳,故作平靜道。

  「我知道。」

  可開口時聲音的乾澀,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的外強中乾。

  於是上川繼只能壯著膽子,又補充了一句,試圖掩飾自己對弟弟的畏懼。

  「不用你提醒。」

  這話說完上川繼就想走,只是剛抬起腳,上川承卻伸出一根手指點到他身上,而上川繼像是觸電一般地打了個激靈,再也不敢掩飾對弟弟的恐懼,倉皇著後退。

  但他退一步,上川承上前一步,步步緊逼,手指就根本沒有離開過他皮膚。

  直到上川繼退無可退,『噗通』一聲跌在地上,上川承的手才離開他的身體,但是很快,上川承又掐在了上川繼的脖子上。

  「哥哥,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麼?」

  聲音極冷,縱然上川承沒用力,上川繼也快要窒息了,顫抖地討饒。

  「對,對不起,我,我,我還要參加選拔賽……」

  「參加選拔賽跟你對我不禮貌有關係麼?」

  他說著掐著上川繼脖子的手漸漸向下,最終停在了上川繼的胸膛上,但是上川繼更慌了。

  「我,我不是故意,對不起阿誠,我,我,我還要打上川啟,我啊啊啊——」

  皮肉焦糊的味道傳來,上川承用修行到極致的火屬性查克拉,讓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充斥著火屬性查克拉,那也就是說他可以任何與他有身體接觸的人都成為焦炭,所以他只需要輕輕碰到上川繼,就能讓上川繼生不如死。


  「啊啊啊——」

  「上川啟?你竟然還讓那個廢物活著?」

  上川承愈發冷酷,滾燙的手掌往下一划,上川繼就又慘叫出聲。

  「咯咯咯,三哥哥那麼想殺哥哥大人的話,為什麼不親自動手?」

  少女聲音突然闖入。

  二子三子齊齊一僵。

  「是不是三哥哥也只有在欺負二哥哥的時候厲害,真到了哥哥大人那裡,就只有被殺的份兒?」

  黑暗中,少女款步而來,金紅髮色,金紅雙眼,比上川家所有人都要接近火焰色的上川四女上川笙。

  當她走到燈下的時候,剛剛還是施暴者的上川承立馬鬆開了二哥上川繼,像是逃一般,瞬身消失在訓練場。

  但已經失去氣力的上川繼,別說用瞬身,就是爬起來都費力,況且上川笙根本沒給他起身的機會,一腳踹倒上川繼,而後上川笙蹲在他的胸膛上,笑嘻嘻地說。

  「嘻嘻,二哥哥要努力一點~不能每次都讓阿笙幫你趕走三哥哥~」

  上川繼面如死灰,忙不迭的點頭,還沒應聲出來,上川笙的小手就攀附在了上川繼的胸膛,『剛剛好』按在了上川承留下的傷處。

  而後上川笙話鋒一轉,笑嘻嘻的臉立刻變得陰冷狠厲,手隔著正絹造的和服,生生扣進了上川繼的胸膛。

  「否則父親大人生氣的話,阿笙會很!不!開!心!的!」

  上川繼疼的要死,卻丁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上川笙冷哼一聲,放開了上川繼,像是踢死狗一樣踢了他兩下,冷聲道。

  「別裝死,趕緊起來,沒用的東西。」

  「……是……對不起……」

  ……

  被折磨一通的上川繼回到房間,就脫下了衣裳,身上的皮肉,除了烙印著上川家徽記的地方還算完整外,剩下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燒傷痕跡。不過和上川啟身上的那些相比,就少了許多,但總歸也和變態沾邊。

  上川承留下的傷口都是燒傷,不用處理,會自行變好。

  但是上川笙留下的傷口,都需要止血。

  上川繼咬著布巾,用屋內燭火燒在流血的傷口處,很快血不流了,但整個房間都傳來了焦糊味。

  「光是止血不管用,得上藥。」

  上川繼人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罐藥膏就扔了過來,他抬手接住,抬頭就看見腰佩長刀,身披白底紅焰色大氅的火柱上川啟立在門口。

  「上川啟!!!」

  上川繼表情立刻猙獰起來。

  而上川啟,傲然地看著血緣上的弟弟,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冷漠。

  「再大聲點就能把上川承引來了。」

  上川繼面上一白,雖然還是強硬,但聲音確實放低了,冷聲道。

  「你已經不是上川家的人了,廢物,誰允許你進來的?」

  「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這就是你沒有的自由。」

  聲音不高不低,不輕不重卻氣的上川繼咬牙切齒。

  「上!川!啟!」

  「省省力氣吧,上川繼,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上川明。」

  「憑你也配?手下敗將!」

  「三年前我是你手下敗將,但是現在,你太弱——」

  話未說完,上川繼就沖了上來,他要把滿腔怒火都發泄在這個手下敗將面前,他要讓他知道,誰才是弱者,誰才是——

  「啪!」

  上川啟拍下的一掌,就像是一個大人拍一個討人嫌的小孩一樣,就一巴掌,就把人拍倒在地,上川繼人都懵了,這還是曾經被他踩在腳下打的上川啟麼?

  而後下一刻上川啟的腳,踩在了上川繼的臉上。

  「你以為現在的我還跟當年一樣,只能由著你們欺負麼?」

  「上川繼,我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利用這次選拔賽脫離上川一族,成為我的部下。」

  「否則等我殺到上川家的那天,你就是我斬的第一個上川。」

  上川啟說完,連一分鐘都不想多待,對準上川繼的傷口,一腳踢下,又凶又狠,上川繼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這一腳踢得昏死過去。


  而上川啟丁點憐憫心都沒有,目光冰冷地看著上川繼半天,才散了現在就把人殺了的念頭。

  隨後上川啟扭頭就走,只不過還沒出上川繼的院子,上川笙的聲音,就從院牆上響起。

  「哥哥大人難得回來一次都不想見見阿笙麼?」

  聲音甜美,純真無邪。

  上川啟步伐一頓,手第一時間搭在【螢走】上面,拇指頂上刀鐔,不過數秒後,他止住了拔刀的欲望,連頭都沒回,逕自向外。

  身後的上川笙見狀,笑的愈發歡愉。

  她輕快地從牆上躍下,到了上川啟身邊,主動挽起上川啟的胳膊道。

  「嘻嘻,哥哥大人不知道吧,阿笙已經長大了,可以給父親大人製造更好的器了~吶吶吶,哥哥大人這次回來的正好,我們來給父親大人製造器吧~」

  上川啟沉著一張臉,不予理會。

  上川笙見狀,嘟起了嘴,晃著上川啟的胳膊撒嬌道。

  「哥哥大人為什麼不理阿笙呀,阿笙這麼乖?」

  「父親大人都說阿笙最好了,最像媽媽了,哥哥大人不喜歡媽媽麼?」

  「為什麼不和阿笙製造器呢,阿笙比上川玥好多了,阿笙——」「咔嚓!」

  【螢走】出鞘的瞬間,火焰覆蓋在刀刃之上,上川啟以斬下上川笙頭顱為目的揮舞出這致命一刀。

  但是在刀響的那一刻,上川笙已經預判了上川啟的動作,她迅速鬆開上川啟,並以極快的速度拉開距離。

  不過上川啟也不慢。

  他預判到了對方會有所察覺,所以斬下去的時候,身體前傾五公分,還用火焰刃延長了五公分的刀刃,足足十公分的長度,足夠斬下上川笙的頭顱!

  「唰!」

  血腥味兒不重,只有少許的焦糊味。

  但上川笙的頭還在上川笙的身上。

  果然,想殺上川笙還得仔細琢磨。

  傷口在上川笙的胸膛處,長度15公分,深度只有3毫米,沒傷根本,除了疼,不能對她造成傷害,而且關於疼這一點……

  10歲少女一副痴女樣,享受地摳著被一刀斬的焦糊的傷,於是血如泉涌,染紅了本就紅的衣服,也染瘋了上川笙。

  「啊~好疼啊~哥哥大人,阿笙好痛呀,但是阿笙好幸福呢~」

  「怎麼辦呀,哥哥傲然徹徹底底的背叛了父親大人呢~」

  「啊~好疼啊~兄長大人~求求你了,讓阿笙把你做成最漂亮的玩具吧~」

  上川啟眉頭緊皺。

  上川笙是上川明的底牌,如果現在殺了她,上川明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那麼接下來的選拔賽,忍劍流的人就不止會碰到上川繼了。

  況且剛剛那一刀已經證明,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實力殺她。

  可惡!這三年,自己是變強了,但這幾個混蛋也越來越棘手了!

  捋清楚思路的上川啟不再做過多糾纏,收刀入鞘,轉身向外,離開前,他看了一眼顛到非人的上川笙,冷聲道。

  「下一次我回到這裡的時候,就是上川明的死期,在那之前,你最好自己選個舒服的死法,否則到了我手裡,我會把你折磨致死。」

  話音散去,上川啟已消失在上川領地之中。

  而上川笙,還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愈發渴求與變態起來。

  「啊~兄長大人果然喜歡我~真好呢~兄長大人~」

  ……

  牆外,牧人敬候多時,看著上川啟完完整整地從上川大院裡出來,立刻迎了上去,確認他絕對無傷後,才算徹底鬆了口氣。

  「怎麼樣?給他了麼?有可能說服麼?」

  上川啟搖頭。

  「上川繼早就不當人了,你這麼做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我這不是試試嘛,萬一上川繼跟你一樣,也受夠了你們家的日子——」

  話未說完,上川啟就將牧人抵到牆上,他雙目發紅,殺機畢露,冷喝道。

  「我跟上川繼不一樣!」

  牧人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馬舉手投降,看著他眼睛,認真道。


  「對不起,我從來沒覺得你和他們一樣,阿啟,怪我,真怪我。」

  上川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牧人,只是氣氛卻很難再回到之前,上川啟只能閉口不言,默默地往村子南邊走。

  牧人偷眼看了下好兄弟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這回確實過分,實誠地說道。

  「螢醬不是說給大家一個機會麼,我就想到了你,你現在脫離上川家了,但是上川繼那人那麼強,我就想要是說動了,就能給忍劍流增加戰力,也能避免傷亡,結果是我傻逼了,阿啟……唉,我,對不住了。」

  上川啟沉著的臉,多少有些鬆動,片刻後才吐出了一句話。

  「上川家只有阿玥是無辜的。」

  牧人點點頭,完了一想不對,又搖了搖頭。

  「對於你來說,就阿玥無辜,但對我,對咱們忍劍流來說,你火柱也無辜。」

  上川啟搖頭,直直地看向牧人,認認真真道。

  「牧人,總有一天我會把上川明,上川繼,上川承,上川笙全都殺掉,到時候如果我死了,阿玥就拜託你了。」

  牧人愕然,呆呆地問。

  「是因為上川明殺了……朱兔麼?」

  上川啟搖頭,抬步向前。

  「別問了,我不想說。」

  牧人一愣,看向兄弟孤單冷清的背影,猛地搖頭甩掉腦中的亂七八糟,三兩步上前,把堂堂火柱撞得一個踉蹌,又勾搭上火柱的肩膀。

  「行,幹上川明的時候,喊我啊,爹給你擋第一發豪火球去~」

  「……笨蛋,雷又不克火,你打不過他們。」

  「嘖!怎麼說話呢,你得說,義父在上,受孩兒一拜!」

  「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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