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忽然大笑,臉朝她貼得更近,「你覺得我是謙謙君子,不會碰你。」
她抿唇,默認。
「喜歡的女人醉酒送上門,豈有不要的道理。」葉宴遲的眼神和嗓音忽然變得曖昧,「晚晚,如果沒有那一夜,你覺得我會對你如此痴迷麼。」
失望和絕望同時湧上喬晚心頭。
葉宴遲也有三十歲了,成熟穩健,早過了因為顏值就如痴如狂的年紀。
當初為了把她留在身邊,葉宴遲與葉華鵬夫婦唱反調,不顧外人嘲諷的眼光,也要與她這個有過婚史的女人領證兒。
這種不摻雜任何功利的討好和愛,似乎只有一個答案——一次肌膚之親令葉宴遲身心俱陷!
可她又覺得那一夜沒發生什麼。
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她心頭叫囂。
她打起精神,用力甩了下葉宴遲的手,卻沒想到葉宴遲早有準備,越握越緊。
「我現在是有夫之婦,葉先生不怕淪為江城人的笑柄就繼續墨跡!」她壓低嗓音呵斥。
「宋津南不怕,我也不怕。」葉宴遲眸底閃爍著瘋狂,故意把身體朝她靠近,「請宋太太替我把門打開,把我送進房間。」
「宋太太」三個字非常用力,帶了恨。
她急著回九合苑,一手扶他一手落在春江別墅的大門門鎖上,「密碼?」
「密碼是六位,你的出生年月日。」葉宴遲的話再次戳到她的心窩子。
姓葉的就是會整事兒!
他扎她的心,她也不讓他舒服!
「再有兩個月,顧言初就該生了,你很快要做爸爸了。」
「別提她。」葉宴遲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俊朗的五官覆了層戾氣。
喬晚不依不饒,繼續往他心口捅刀子:「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算不顧及顧言初,也要給兩個寶寶一個名分吧?」
「我給不給他們名分,與你沒有半毛關係!」葉宴遲徹底怒了,扯她一把,抬手在大門上輸入密碼。
喬晚沒有進門的打算,把醫生開的藥塞到他手中,「你記得按時吃藥擦藥,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連路都走不穩,你不準備管了?」葉宴遲生氣轉身,手中的藥「啪嗒」掉地上。
「拜託你別再折騰我了!在車上你那一嗓子被宋津南聽得真真切切,等我回到九合苑,肯定又要被冷嘲熱諷。」
「但凡你有一點良心,也該把我送進房間,燒壺熱水,等我吃完藥再走!」
「葉宴遲,葉家大宅里保姆成群你不回,非要來這裡,恕我不能奉陪!」
她轉身要走,葉宴遲咬牙切齒喊道:「喬晚,你就是個沒心肝的女人!我剛剛冒著被撞死撞殘的危險救你,真是瞎了眼!」
喬晚被懟得心頭一顫,止步。
略作思索,決定把葉宴遲扶進房間再走。
剛抬起右腳,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
「我太太產後還沒恢復好,還是由我來扶葉先生吧。」
宋津南越過喬晚,走向葉宴遲,並伸出右手。
葉宴遲忽然笑出聲,疏離又冷漠,「宋津南,聽好了,喬晚欠我的,你永遠都沒資格去還。」
「妻債夫還,天經地義。」宋津南唇角噙著抹菲薄的笑,「葉先生今晚救了我太太,我不勝感激。我們夫婦無以為報,只能從金錢上彌補。明天上午,我讓秘書給葉先生轉一筆錢以示感謝。」
「宋先生宋太太覺得——多少錢能抵消剛剛的救命之恩?」葉宴遲犀利的目光投向喬晚。
喬晚就像被戳中了脊梁骨,一句話都說不出。
宋津南不緊不慢,「葉先生說個數,我會出雙倍的錢答謝葉先生。」
「雙倍,五倍,十倍……你覺得我稀罕麼?」葉宴遲明明在與宋津南針鋒相對,目光卻始終在喬晚身上流連。
「葉先生今晚好好想,等想出來要什麼,直接給我打電話。」宋津南轉身,牽了喬晚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夫婦先行一步。」
很快,宋津南開車載喬晚駛出春江別墅。
葉宴遲杵在大門口,許久才扶牆進了院子。
喬晚上車,立馬察覺到來自宋津南的低氣壓。
「從超市出來,樓疏桐開著轎跑朝我撞過來,葉宴遲為救我右腳踝受了傷。」
她邊說邊心虛地瞄左側的宋津南。
「出事後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與我打電話?」宋津南責問,「當時真要情況緊急打不了,到醫院之後也該給我通個氣吧?我給你打去電話,你說遇到熟人,還要在超市轉轉,一句實話都沒有!」
「怕你吃醋生氣,不敢說實話。」她伸手扯了扯宋津南的衣衫,「你也看到了,葉宴遲真的受傷了,就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回到九合苑,你給我去面壁思過!」宋津南不為所動。
她以為宋津只是說氣話,敷衍著回了句「好好好」。
沒成想到了九合苑,她睡衣還沒來得及換,宋津南就把她扯到書房的陽台上,「我加班批文件,你面壁思過。」
「搞什麼面壁思過,你來真的?」喬晚不淡定了,要逃。
宋津南伸出長臂逼她後退,扳住她的雙肩一轉,讓她的臉與牆壁相對,「好好反思今晚做錯了什麼,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錯了,才可以上床睡覺。」
「不就是沒打電話嘛,我什麼錯都沒有。你喜歡加班就加,我去睡覺。」她懟完打了個哈欠。
宋津南把她摁在原地,「我今晚不準備加班了,就看著你。等你認識到錯誤,今晚的事兒就翻篇。」
「放開我!你不去找樓疏桐罵一通,逮住死裡逃生的我沒完沒了了!」
她剛倔強轉身,又被宋津南扳到牆壁前面。
如此折騰幾次,她煩了,索性停止反抗。
宋津南坐到寫字檯旁批閱文件,時而抬頭看她一眼。
她站了不到十分鐘就雙腳酸軟,索性癱坐在地板上,後背倚住牆壁,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宋津南於心不忍,放下手中的工作,打橫把她抱到主臥。
房間內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
剛把她放到床上,她就扯住宋津南的襯衫貼上去,笑吟吟問:「原諒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