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百姓面前,他也沒端太子架子。
「是,殿下。」
獨孤環旭又看向南宮安珊:「你是否要離開?」
南宮安珊道:「暫時不去了,我受父親託付,還有事要做,不過忙完了可以去找你。」
「好,那我等你。」
等獨孤環旭離開後,南宮安珊和周里正說了幾句話,便去做她自己的事了。
南宮家所有祖墳在的地方她都知道。
這裡就那麼大,村子裡的孩子小時候都調皮,原主小時候也不例外,很多地方都去過。
每一次掃墓,只要南宮松在,就會帶著她。
來的時候,她問過南宮松和南宮賢,要不要也把南宮家的祖墳全都遷回去。
但南宮松想到南宮震那麼厭惡他,甚至還要他死,他便很是傷心。
那些人也是南宮松的先祖,說不定他們在九泉之下還在怪他,不救南宮震。
因此南宮松也不想多費功夫,讓南宮安珊在地圖上把先祖的墳墓標記好,以後他們每一年派人過來掃墓就行了。
反正以現在南宮家的能力,到時候多的是人想要做這件事。
南宮安珊每一個南宮家先祖的墳墓都去了一趟,給每一個墳墓都點了三炷香,放了一些貢品。
並且畫了一份新的簡易地圖,在上面標記好每一個墳墓在的位置後,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她下山後,已經看到有不少的棺材被挖出來。
周里正的意思是,挖一天棺材,燒一天骨頭,順便把棺材也給燒了。
這樣更公平,也不至於讓那些棺材占地方。
要是那麼多的棺材同時出土放在一起,看著還是挺嚇人的。
南宮安珊瞧了一眼周圍,這裡已經不像是有人來的地方。
即便她走了,這裡還有一百多號人,應該不會有事。
南宮安珊走上前道:「里正爺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就先回城裡了,這裡你們也很熟悉,當初火山爆發,也沒人敢留在這裡,你們人也多,不會有事。」
周里正詫異道:「阿珊,你養父家的祖墳不需要遷移嗎?我剛還考慮著,想著你家就來了你和你的丫鬟,讓人幫你把你家的全都挖出來。」
「不必了。」南宮安珊便把南宮松的想法說了一遍。
周里正聞言點了點頭,「你養父的顧慮有理,那你去吧,我們這裡結束後,我就讓人去找你,不過你在城裡的住處是……」
兩個女孩子也確實是不適合留在這裡。
白天看著棺材他都感覺恐怖,更別說晚上他們還要守在這裡了。
「我安頓下來,就派人來通知你們吧。」
「好。」
南宮安珊便帶著年萍萍上了馬車,同時帶著封義等人一起離開了。
一上馬車,年萍萍便長舒了一口氣。
南宮安珊笑道:「怎麼?剛才嚇到了?」
年萍萍滿臉害怕道:「是啊,奴婢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多的棺材,還都是很多年的棺材,真的是太嚇人了。奴婢還以為大小姐要留在這裡,都做好一夜不睡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您要離開,真的是鬆了一口氣。」
南宮安珊笑著道:「別怕,這世上,活人比死人更嚇人。」
年萍萍道:「嗯,您說得對。」
馬車走了沒多久,便到了午時。
南宮安珊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便從空間中拿出了一些羊肉餅和紅糖餅出來給大家在路上吃。
所有人也都沒拒絕,現在趕路要緊。
許久之後,一行人入了城。
封義直接帶著南宮安珊去了和玄武衛們約定的地方,果真在那裡找到了獨孤環旭。
獨孤環旭快速來到門口,看到南宮安珊,疑惑道:「你那麼快就辦完了?」
南宮安珊便把剛才對周里正的說辭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你正好來幫我,這座宜槐城不太平。」
「可以啊,不如現在就去吧。」
「這……可以。」
走在路上,南宮安珊突然低聲問:「阿旭,你對宜槐城很了解嗎?」
「算吧,來之前我事先做了很多的功課。」
「那原永王封地,最有錢的尤姓商人,你聽說過嗎?」
獨孤環旭停下腳步,拉著她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肅然道:「你怎麼在打聽他?」
南宮安珊疑惑道:「怎麼了?怎麼這麼嚴肅?」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來這裡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尤家。」
「尤家怎麼了?」
「你先告訴我,你和尤家有什麼恩怨。」
「好吧。」南宮安珊便把當初尤姓商人要買她和弟妹們陪葬的事說了一遍。
獨孤環旭的臉色霎時陰沉了下來,「那家人居然這樣對你,我要他好看!」
「尤家到底怎麼了?」
「和地頭蛇差不多吧,這裡沒什麼人敢惹他們家。」
「那你打算從哪裡入手?」
獨孤環旭瞧了一眼東方,「當然是從縣衙入手。走吧,我的人打聽到下午縣衙有犯人要審問,正好去看看。」
「好。」
二人很快帶著人去了縣衙。
到的時候,人還不多,他們很順利地來到了第一排。
獨孤環旭帶了三十多個人,南宮安珊帶了十多個人,此時他們也大部分都沒入了人群中。
只是沒一會兒,外面便來了不少的人。
很快,宜槐縣縣令高遠聲便出來升堂。
半晌後,高遠聲道:「堂下何人,所為何事擊鼓鳴冤?」
跪著的男人哭著道:「大人,草民叫做林凱富,草民的妻子張桂花冤死了,還請您為草民做主啊。」
「你的妻子怎麼死的?」
「是這樣的,我們夫妻二人昨天和往常一樣出門擺攤做生意,但是尤家的三公子見草民妻子漂亮,就讓人強行將她帶走。草民在尤家門口跪著求了一夜,尤家的人都不理草民。後來尤家的一個下人告訴草民,草民妻子已經死了,丟在了亂葬崗,要想要全屍,趕緊去。草民便快速趕去,結果真的看到了草民妻子的屍體啊。草民檢查過了,她身上的衣服都爛了,還有很多傷痕,明顯就是被人侮辱致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