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鑫強問:「你們怎麼就認定,抬出去的是這個女子?我家今日是死了一個丫鬟,因為犯了大錯,所以也沒通知她的家人,將人丟到亂葬崗去了。」
賈二道:「大人,只要讓我們看一看那具屍體的容貌,我們就可以知道是否是同一個人了。」
高大人道:「你看吧。」
「多謝大人。」賈大和賈二同時上前,掀開蒙著屍體的白布,又快速蓋上。
「大人,確實就是這個人。」
高大人無奈道:「尤鑫強,現在你怎麼說?」
讓你得意,現在好了吧,這麼多的人看著,看你怎麼脫身。
尤鑫強滿臉輕蔑道:「好吧,我說實話,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我把她放走之後,她沒有跟著引路的下人離開,而是看到我家富麗堂皇,就走不動了。她背著丫鬟四處走動,還去部分屋子裡翻箱倒櫃,像是要偷東西。之後被我家的下人發現,她慌不擇路,不小心撞到了牆,人就這樣沒了。」
在場的人錯愕地看著尤鑫強。
他還有人性嗎?
人都已經死了,他居然還給別人潑髒水。
一般的小老百姓,敢在大戶人家一個人單獨行動嗎?
南宮安珊低聲咒罵了一句,「人渣!敗類!」
林凱富霎時紅了臉,激動地吼道:「尤鑫強,你簡直不是人,我的妻子被你害死,你居然還把污水潑到的她的身上,你就不怕半夜她來找你索命嗎?」
「她要來,就來好了,正好我府里有高人,可以讓她不得超生!」
「你!」林凱富轉頭:「高大人,還請您為草民做主啊,尤鑫強前後說法根本不一樣,他肯定就是兇手,還請大人明查。」
高大人道:「這都是你的猜測,本官不能處理尤鑫強,退堂!」
林凱富頓時絕望了。
他的妻子,難道就要這樣冤死了嗎?
尤鑫強的臉上更得意了,同時鄙視了一眼林凱富。
和他斗,還嫩了點。
南宮安珊瞧了一眼獨孤環旭,見他點頭,突然上前道:「慢著!」
正要起身的高大人身體一頓,見是一個小姑娘,也沒把她放在眼裡,沉著臉道:「這件案子明顯證據不足,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尤鑫強瞧了一眼南宮安珊,看到她的容貌,眼中頓時露出淫邪之色。
這裡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姑娘?
他以前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獨孤環旭看到尤鑫強的目光,臉色霎時變得異常寒冷。
封遠和封運突然身體一抖,他們怎麼感覺周圍的溫度又低了不少啊?
明明周圍還有不少人的啊。
南宮安珊餘光注意到了尤鑫強的目光,也沒理他,道:「這件案子還有一個疑點,大人,你都不問問就要離開嗎?這麼多的百姓看著,我們這裡離皇城也不是很遠,要是被人傳到陛下的耳中,大人,你說你的官位會不會岌岌可危?」
高大人遲疑了一會兒,見所有百姓都盯著他,無奈之下,只好又坐了下去,「你說有疑點,疑點是什麼?」
真是蠢貨,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嚇到。
尤鑫強不悅地看了一眼高大人,也繼續坐著。
南宮安珊緩緩道:「疑點便是,眼前這具女屍是被人侮辱了,剛才尤鑫強說了,他在府里就把人放走了,而賈大和賈二也說了,他們一直跟著這具女屍,直到他的家人過來,他們才離開。她的家人看到她死了,肯定都在悲痛中,就如現在,他寧願得罪尤家都要狀告他,所以是不可能辱屍的,唯一的一個可能,那便是在尤府中被人侮辱了。」
話音一落,在場之人紛紛議論起來。
「對啊,那這樣人肯定就是在尤府出的事了。」
「不管怎樣,尤府都是有責任的。」
「就這樣放了尤府的人,實在是不公平。」
「就是,高大人,還請您懲治尤府。」
……
一時間,圍觀的百姓們都說著要懲治尤府的話。
尤鑫強臉色白了白,沒想到他的話中居然有這麼大的漏洞。
他猛地轉頭,死死地盯著高大人。
只要他敢問罪他,他就當場把他受賄的事說出來。
高大人看懂了尤鑫強眼裡的警告之意,腦子快速想著辦法。
一會兒後,高大人道:「即便如此,那也沒有證據說明,林凱富的妻子就是被尤鑫強侮辱了。說不定是她自己水性楊花,勾引了尤府的人,或者是她在尤府有相好,被她的相好殺死,這也是有可能的。」
南宮安珊擰了擰眉,要是在現代,還可以用高科技來證明侮辱林凱富妻子的就是尤鑫強。
南宮安珊道:「大人的意思就是說,林凱富的妻子確確實實是在尤府死了?」
高大人一噎,皺眉道:「你這姑娘,居然在給我下套?」
南宮安珊搖頭:「我可不敢,反正大人都已經承認林凱富的妻子確實是在尤府死了,那尤府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說完,她轉頭看向尤鑫強,「尤公子,你剛才說了,人是被你搶走的,而你不搶走人,人也不會在你府里出事,既然在你府里出事,你就有責任。不管怎麼說,你都應該給林凱富一個滿意的交待。」
尤鑫強皺眉,也知道她說的話有道理,不過人卻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模樣道:「這位漂亮姑娘,那你說,我應該怎麼給他交待?」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誠意了。」
尤鑫強想了想,突然看向身邊的一個人,「拿一百兩銀子給林凱富。」
那人立刻拿出銀票,來到了林凱富的面前,「給你,這些錢夠你再娶十個媳婦了。」
南宮安珊突然開口:「一百兩銀子,你們覺得夠嗎?」
「那二百兩?」
「……」
「三百兩?」
「……」
「給一千兩銀子。」
尤鑫強不滿道:「一千兩?恐怕他們兩個人這輩子都賺不到一千兩,是不是太多了?」
他家裡雖然有錢,但錢不是給這些賤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