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環旭道:「是不是冤枉的,等我們看了你密室之中和尤府來往的帳本之後,自然清楚。」
密室!他們怎麼知道的?
高大人滿臉震驚地盯著獨孤環旭,只是別人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很快,公堂之上便清靜了。
南宮安珊看向還未回過神的人,正色道:「林凱富,人死為大,入土為安,尤家是翻不了身了,拿著錢好好安葬她,好好對待她的親人,知道了嗎?」
她剛剛讓林凱富先拿著錢,是因為要是等她把人抓了,尤府的錢就要全部充公。
但在充公之前給出去的,朝廷就管不了了。
就算朝廷以後用尤府的錢賠償,也給不到一個人一千兩,頂多就幾十兩。
林凱富激動地磕了幾個響頭,「多謝國師,多謝太子殿下,今日要不是你們,草民肯定會被尤府暗地裡害死,你們就是草民的救命恩人,你們放心,草民一定按照國師說的做。」
說完他又磕了幾個響頭,背著自己妻子的屍體走了。
等他走後,封遠看向還未離開的百姓們,高聲道:「國師來了,以後宜槐城百姓的日子,會逐漸恢復正常。國師知道,之前尤府肯定欺壓了不少的良民,只要以前被尤府欺壓過的,又有證據證明自己家被尤府欺壓過,可以過來登記。」
「只要我們調查之後確定是真的,我們會把尤府從你們身上搶來的銀錢,全都如數奉還。但要是沒證據的,就不用過來了,尤府的錢以後都是國庫的,騙尤府的錢,相當於欺騙朝廷,就是欺騙皇帝陛下,後果你們應該自己清楚。」
話音一落,圍觀的百姓聽的一愣一愣的。
只有極少數的人反應了過來。
「太好了,國師要為我們做主了。」
「我家之前被搶了三隻羊,應該可以被要回來。」
「國師也太好了。」
……
很快,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封遠高聲道:「安靜,現在各位就可以過來了,我們開始登記,希望你們登記後,可以奔走相告,去告訴其他被尤家欺壓過的人。」
不少人立刻轉頭跑了。
部分人則是走進了大堂。
一個玄武衛坐下,準備好筆墨紙硯後,準備寫字。
一位老太太還沒說話,便已經淚流滿面,等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我要為我的孫子和孫女鳴不平。六年前,尤府的五少爺夭折了,尤府到處找漂亮的童男童女,要給那個孩子陪葬。」
南宮安珊一愣,趕忙追問:「六年前?你的孫子和孫女被陪葬了?」
「是的。」老太太想到當年的事,就很是傷心,抽噎著道:「一開始,尤府是找到了我的孫子和孫女,但是後來聽說,又找到了比我孫子孫女更漂亮的,我還以為我的孫子孫女逃過一劫,但沒想到,沒幾天他們又找上了我家,強行帶走了我孫子孫女。」
「當時他們還是活生生的人啊,等我幾日後,帶著家族的人挖開那個小少爺的墳墓,就看到我的孫子孫女已經死了,還保持著坐著的模樣,在那個小少爺的身邊。」
在場的氣氛頓時很是凝重。
南宮安珊的心情也不好受。
因為她和弟弟妹妹們逃了,這老太太的孫子和孫女才會慘死。
但當時他們一家的情況也很慘,她一心想要帶著家人們活下去,根本沒有任何餘力去幫助人。
有人開口:
「當年的事,我也知道,我家的孩子也被抓過,後來因為我孩子太醜,被丟出來了。」
「我家的孩子也是,說是太胖了。」
「我家的也一樣,說是太黑了。」
……
獨孤環旭皺眉道:「為了給自家孩子陪葬,居然把別人的孩子當成物品選來選去,真是可惡!」
老太太哭著道:「我家的兩個孩子,是出了名的漂亮,所以才會被選中。孩子死了,孩子母親瘋了,我兒子無心工作,一不小心就摔斷腿,到現在都還一瘸一拐的,連工作都找不到,我還要養他們的兩個孩子,日子過的真的是艱難極了。」
在場氣氛又更沉重了。
尤家的人簡直太不是人了。
封遠問:「那現在你的兩個孫子孫女還在尤家那位小少爺的棺材之中嗎?」
「是的,草民也想過搶回他們,但是尤家派了很多人守著,只要一靠近,我們便會被打,時間長了,我們全身都是傷,也就不敢去了。」
南宮安珊正色道:「老人家,你放心,只要調查之後,確定你們說的是真的,那我們一定會還你們全家一個公道,也會為那兩個孩子報仇,讓你們奪回孩子的屍體。」
「好好好。」老夫人激動地跪了下去,「多謝國師,也請國師替草民多謝太子殿下,你們是我們全家的救星啊。」
「應該的。」
玄武衛繼續問著問題。
而這裡的情況,很快就傳遍了整座宜槐城。
城裡的蛀蟲沒了,大家都開心極了,並且把公堂的情況奔走相告。
因此一連好些天,縣衙都很是熱鬧,全都是來告狀的苦主們。
南宮安珊為了可以儘快回去,也和泰樂童子一起,幫獨孤環旭查驗那些事情的真偽。
七天後,總算是把登記在冊的事情全都確定。
每登記一天,第二天的時候玄武衛便會和軍隊一起去處理那些事。
又過了五天,總算是解決了所有的事,苦主們也拿到了自己應得的錢。
這期間,南宮安珊也派人去告知了周里正,她要在這裡留一段時間。
因此周里正為了村民們的身體著想,讓他們慢慢來。
畢竟每天都抬棺材,挖棺材,都是體力活,要是做得太猛,身體很容易倒下。
南宮安珊因為最近又做了不少的好事,總功德值也到了五千五百。
這日,南宮安珊看著獨孤環旭寫著判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