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問道,「除了那封信件,嫌犯還有沒有再聯繫你們?」
「沒有。」
「您已經私下支付一千萬贖金了?」
「是的。」
「您是做什麼生意的,短時間內籌集這麼多現金可不容易。」
「我是做金融的。」
「有沒有的罪過什麼人?」
「商場如戰場,難免會有一些競爭對手,但做到這種程度真不至於。在我印象里應該沒有這種人。」
「第一次交付贖金是你親自去的?」
「對。」
「在哪交付贖金?當時有沒有看到可疑人員?」
「就在雁北路紅星橋下面,交易的時間是晚上,周圍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交完贖金我就走了。本以為他們會放了我女兒,誰知道說話不算數。」
韓彬點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包星走了過來,輕聲道,「韓隊,泉城市刑偵大隊副大隊長饒建國來了。」
「包星,你繼續給黃先生做筆錄,我出去一下。」韓彬說完,離開了大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看到王暢陪著一個中年男子說話,中年男子大高個,一張黑臉看起來有些嚴肅。
王暢介紹道,「饒隊長,這位是我們韓隊。」
「韓隊,這位是泉城市刑偵大隊的饒大隊長。」
「韓隊。」
「饒隊長。」兩人握了握手。
韓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饒隊長,咱們去我辦公室談吧。」
一行三人進了辦公室,分賓主坐下。
韓彬泡了一壺茶水,給饒建國倒了一杯,「饒隊長,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您別見怪。」
「查案要緊,能喝到韓隊長親自泡的茶,已經很榮幸了。」饒建國雖然臉黑,卻是個會說話的。
韓彬道,「饒隊長,這案子一直是您負責調查?」
「對,我們接手案件時受害人已經被綁架一周了,受害人父母也是心大,一般人家早就坐不住了,他們還真按照綁匪的要求交付了贖金。
但綁匪根本沒有放人的意思,再次索要贖金,這次的金額高達兩千萬。
第二次交付贖金的時間定在9月12號,我們抓到了一名嫌犯,但沒找到其餘的嫌犯和被綁人。」
韓彬繼續問道,「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饒建國嘆了一聲,「被抓的嫌犯叫馬友才,我覺得他很可能沒有說實話。他供出的地點的確有關押人質的痕跡,但在交付贖金前可能已經轉移了。
我們再追問其他線索,他一概推脫不知,嘴很硬。」
韓彬道,「第一筆贖金的下落呢?」
饒建國搖頭,「沒找到。據馬友才交代,在其餘兩個同夥的手中,他自稱不知道同夥的真實身份。」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平常如何聯繫?」
饒建國答道,「據馬友才供述,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其餘同夥,都是其餘同夥主動找他的,他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找上自己的,作案前,他們都是在小軒村的那處窩點匯合。
當然,對於他的這種說辭,我們是不大相信的,我個人感覺他在這方面應該是撒謊了。」
韓彬道,「馬友才有幾個同夥,有沒有同夥的照片或畫像?」
「沒有照片,我們也試著讓他做刑偵素描,但每次描述的外貌都有些不同,技術科的同事懷疑他可能在撒謊。」
「饒隊長,你覺得馬友才為何要包庇同夥?」
「我猜測可能是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那筆贖金,第二個原因馬友才可能有其他案底,他擔心同夥被抓會出賣他。」饒建國頓了頓,繼續說,
「我們一直在排查他的周邊關係,試圖找到其他嫌疑人的線索,從而確定人質的下落,但一直沒有太大進展。」
韓彬道,「這個案件一共有幾個嫌犯?馬友才是主謀還是從犯?」
「一共有三名嫌疑人,馬友才自稱是從犯,之所以參與綁架案是因為缺錢,前兩年響應國家政策生了二胎,老婆在家裡帶孩子,只有他一個人上班,不僅要養活一家四口,還要還房貸。
他掙的錢根本不夠花,已經借了不少網貸,才會鋌而走險。」
韓彬問道,「黃瑩瑩被綁架的具體地點在哪?」
饒建國道,「黃瑩瑩是在保時捷車裡被綁架的,具體的犯案地點很可能在寶山路的乾通街和廣利街之間。
乾通街口的天網監控只有黃瑩瑩一個人,廣利街的天網監控副駕駛多了一個人,從體態看應該是一名男子,這名男子戴著口罩和帽子遮擋的很嚴密。
為了找到這名男子的行蹤,我們搜集了周圍所有的監控,但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韓彬道,「這輛車找到了嗎?」
「找到了,跟嫌犯一同託運到了重案支隊技術處。」
韓彬起身道,「走,咱們去查看一下涉案車輛,可能對案發過程有更深入的了解。」
一行人聯繫了技術處,在技術處人員的陪同下到了停放車輛的地點。
這裡是一個很大的車庫,停放著十幾輛車,都是涉案車輛。
其中,那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最為顯眼,一眼就能讓人看到。
保時捷跑車右前側有處剮蹭。
韓彬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番,「這刮痕是案發當天造成的?」
饒建國道,「對,我們仔細比對了兩個路口的監控,乾通街的天網監控沒有發現這處剮蹭,廣利街的天網監控發現了這處剮蹭。
我們猜測嫌犯很可能用撞車的手段逼停了保時捷跑車。這個猜測也從馬友才口中得到了確認。」
韓彬追問,「他們用什麼車撞得?具體怎麼操作的?」
饒建國道,「馬友才負責望風,另外兩名嫌犯負責綁票,用小黃車將保時捷逼停,而後趁著黃瑩瑩下車控制住對方。
他們也沒開過這麼好的車,怕自己操作不了,就讓黃瑩瑩繼續駕駛,一名叫小鐘的嫌犯上了副駕駛,用刀控制住黃瑩瑩。
之後,馬友才和另外一名叫老刀的嫌犯分頭逃離。」
韓彬打開保時捷的車門,在車內仔細查看了一番,「這個馬友才把自己撇的還真乾淨。」
饒建國嘆道,「是呀,這貨擺明了是在逃避責任,但我們偏偏拿不出證據證明,只有抓到其餘的嫌犯才能弄清楚案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