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沈村大隊,沈東升家的紅薯窖。
沈東升拆開兩箱奶粉,不多不少正好12桶奶粉。
隨便拿出一桶看看,正是小寶愛喝的星飛帆嬰幼兒奶粉。
打開塑膠袋拿出兩件嬰兒睡衣,一件是很薄的夏裝,一件是冬天穿睡袋。
粉紅色的夏裝上繡著碎花,還有湯姆和傑瑞的卡通畫像。
沈東升有些懵,實在不能理解那邊人,為什麼在衣服上繡著貓和老鼠。
仔細研究衣服上的拉鏈,拉上去又拉下來,覺得比扣子方便,穿在身上也不會漏風。
打開盒子拿出野豬仿聲哨,學著韓千山的樣子吹,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豬叫聲。
忽然頭頂出現一團黑影,抬頭看見小妹站在紅薯窖口。她手裡拿著菜刀,一臉的緊張。
「大哥,你躲在紅薯窖里幹啥?」
「沒幹啥,你拿菜刀幹啥?」
「我聽見紅薯窖里有豬叫聲,以為有豬跑到咱家偷吃紅薯呢,噗哈哈……」
沈小玲一手拎著菜刀,一手捂著肚子哈哈笑,沒有一點淑女形象。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沈東升先後把兩箱奶粉、兩件嬰兒睡衣、一包尿不濕遞上去。
沈小玲傻傻地盯著嬰兒睡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就像被人點了穴道。
沈東升把野豬仿聲哨裝進帆布袋,又從紅薯里爬出來,「別發呆,趕緊把東西藏起來。」
沈小玲抱著睡衣就跑,兄妹二人把奶粉、冬天穿的嬰兒睡袋鎖進柜子。
「把小寶的衣服脫了。」沈東升拿出一個紙尿褲,仔細研究袋子上的說明書。
沈小玲輕輕拿掉小寶的尿布,慢慢脫小寶的破衣服。
這件嬰兒服已經五年了,早就破爛不堪,小小的嬰兒裝竟然有六個補丁。
「大哥,你手裡拿的什麼?」
「尿不濕,尿在上面不會濕的尿票。」
「不可能吧,尿布怎麼可能尿不濕?」
「試試就知道了。」
沈東升摺疊好紙尿褲,回廚房端一碗清水,直接把一碗水倒在褲兜上。
這包尿不濕是韓詩詩送的,不是自己花錢買的,所以他不心疼。
伸手撫摸褲兜,竟然真的感覺不到濕,不禁瞪大雙眼。
沈小玲也伸手摸,嚇得趕緊捂住嘴,用見鬼似的眼神看著大哥。
「好東西,小妹快給小寶換上,以後小寶再也不用被自己的尿鬧醒了。」
「嗯嗯。」沈小玲激動到臉紅。
兄妹二人給沈小寶穿上紙尿褲,又穿上繡著貓和老鼠的睡衣。
「大哥偏心,只給小寶買衣服,不給我買衣服。」沈小玲噘著嘴,小臉上寫滿委屈。
「這是買奶粉送的衣服。改天我再給你買花衣裳,好不好?」沈東升說道。
沈小玲指著睡衣上的貓和老鼠:「先脫下來吧,我把小寶的老衣服拆了,把上面畫縫起來。」
「等大娘回來再縫,今天你做飯,我和師父去森林裡採藥。」
沈東升打開柜子拿出八個雞蛋和一些大米,把鑰匙交給小妹,轉身去廚房做飯。
雞蛋和大米蒸熟,用鐵飯盒裝大米飯,用鐵水壺裝熱水。
飯盒和水壺都是三舅給的軍用品,也是這個家裡最值錢的東西。
沈東升把水壺掛在身上,把雞蛋、飯盒裝進帆布袋,離開家去牛棚找周明建。
大隊牛棚,周明建夫婦正在餵牛,沈東升掏出雞蛋和飯盒。
兩口子震驚了,師娘郭秀花趕緊關上牛棚大門:「東升,煮這麼多雞蛋幹啥?上次你給的雞蛋和大米還沒吃完呢。」
「師娘,我想讓師父帶我去森林裡打野豬。」沈東升笑著說道。
郭秀花一愣:「我的傻孩子,野豬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它們比人都精。」
周明建也搖搖頭:「東升,我只知道哪裡有野豬,卻找不到野豬在哪?」
「師父,這次咱們不找野豬,讓野豬自己來找咱們。」沈東升從帆布袋裡掏出仿聲哨。
「老周你快看看,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郭秀花伸手摸沈東升的額頭。
周明建有些無語,說道:「孩子別做白日夢,野豬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送上門給我們打?」
沈東升嘿嘿一笑,雙手把仿聲哨放在嘴邊,深吸一口氣吹響野豬防聲哨。
「哼哼哼,嘰嘰……」
老兩口同時驚呆,瞪大雙眼盯著奇怪的口哨,心說這就是豬的叫聲啊。
「師娘,你在大隊豬場上工,有沒有聽出來剛才的叫聲?」
「你,你再吹幾聲,我聽著很耳熟。」
沈東升又吹幾聲口哨,微笑的看著師娘。
郭秀花突然哎呦一聲:「我聽出來了,老母豬打卷子時就是這樣叫的。」
老母豬打卷子就是母豬發情,社員會把發情的母豬送到種豬圈,完成交配、懷孕、產崽等一系列流程。
「師父師娘,這個口哨就是模仿母野豬發情時的叫聲。只要咱們去野豬領地吹口哨,就能把公野豬勾引過來,然後開槍打死它。」
郭秀花兩眼一黑,兩腳一軟直接蹲在地上,整個人懵逼了,就像丟魂兒似的。
沈東升急忙扶她起來,郭秀花坐在地上不起來,臉上都是恐懼和震驚。
「秀花,今天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說,打死都不能說,記住沒有?」周明建的臉色萬分嚴肅。
郭秀花呆呆的點頭,拉著沈東升的手,哆里哆嗦站起來。
「你去炒個菜,把我的水壺裝滿,吃完飯我跟東升去樹林裡碰碰運氣。」周明建說道。
郭秀花一口氣跑回家,跑進廚房炒一盤菠菜,又切一大盤蘿蔔鹹菜。
大隊牛棚。
周明建拿出兩把獵槍,扔給沈東升一把,又從柜子里拿出一盒子彈。
現在的政策是全民皆兵,沈東升沒生病之前就是大隊民兵。
現在的華夏也是民間持有槍枝彈藥數量最多的國家,在全球遙遙領先。
沈東升認識這把槍,是老美生產的加蘭德步槍,大隊民兵稱其為大八粒。
國家允許民間批判性使用這種槍,以此來批判資本主義的狹隘性。
「東升,你有半年多時間沒摸槍了吧,準頭有沒有問題?」
「放心吧師父,以前的我是公社民兵大隊的神槍手,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那就好,今天咱們爺倆干他一票大的。」
沈東升嘿嘿笑,只要能打到野豬,他就敢從未來世界購買各種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