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夜藍完全愣住了。這個答案，甚至堪稱有些令人驚恐。
林姣從未去過天空城？這怎麼可能！
「她現在在哪？」
夜藍站起了身，007嚇了一跳，不知不覺在壓力下也站起了身。
「呃……她現在和主神一起去了混亂之海。主神統領同行的異常，而她則統籌著同行的人類。」
夜藍的眸光連閃，猛然看向了白桃桃。
「你還記得林姣吧？」
林姣對於白桃桃是一段複雜的回憶，有膽戰心驚，有情敵提防，有很多受的氣也有感動，於是無奈且複雜的點了點頭。
「記得。」
夜藍輕輕眯起了眼。
白桃桃還記得林姣，說明這其中不存在『遺忘』。
至少是，不存在對林姣本身的遺忘。
那也就是說，大家在天空城見過林姣是一段真實的記憶。
而這件事，也就比想像的還要複雜了起來。
『林姣從未去過天空城』，這本身就意味著兩種可能性。
第一，林姣是真的沒去過天空城，天空城裡是假的林姣。
第二，關於林姣的什麼東西被抹去了。
換言之，如果是第二種的話，林姣現在真的非常危險。
「混亂之海那邊果然還是出了問題麼？」夜藍嘆了口氣。
目前唯一還能令人稍感放心的，是腐爛之神對林姣的態度非常好。
祂一定會盡力保障她的安全的。
「這裡的事情要儘快了啊……」夜藍喃喃了一聲……
嗚――
嗚～～～
兩種各不相同的，幽遠威沉的號角響徹在了無盡的曠野。
空蕩蕩的，夾雜了死沉灰暗與血絲一樣深紅的大地上，破碎空間當中，兩支規模龐大的人類軍團齊頭並進著。
陣型看起來極為契合，但無刻不透露著一種嫌棄感。
但這樣兩支不可匹敵的隊伍，仍然在向著那片最深，最濃郁的紅霧行進著。
轟！
一陣嗡鳴當中，一座朦朧的城市重新出現在了眼前。
它低矮無比，在紅霧中若隱若現著。
它在霧氣的朦朧當中，逐漸的展現著身姿，看著就像一個隱沒在了世外的奇幻之地一樣。
巨大的城市被厚重的城牆包裹，環城的河流流淌著，清澈無比。
只是這抹清澈……在猩紅的映照下，反而有些滲人，就像是喘急流淌的血液一樣。
「臥嘈喵！護城河喵！」心靈之貓在夜藍的肩膀上露出腦袋，驚呼了一聲。
這種保存完整，且仍然能處於實際應用中的護城河，在末世前就已經比較少見了。
但在這個仿佛還停留在魔幻類中世紀的猩紅城中，又一次出現在了眼前。
「這條河稱為血河。」007在夜藍的身旁又開始展現起了他出色的情報能力。尤其是047就在旁邊的情況下，恨不得把一句話拆成兩句，多說一點。
「它還有很多我們仍未發掘出來的奧妙，但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止護城河那麼簡單，還有很多異常級的功能，與整座猩紅城息息相關。」
夜藍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非常有用的情報。
咻！
轟！
終於，這龐大的兩支隊伍越發逼近了這座安靜的城市。在剎那之間，就好像觸碰到了其中的防線一樣，整個血河仿佛巨獸橫空出世，河面的液體躁動的像是要煮沸了一樣。
唰！
無窮盡的紅霧在城市中躁動了起來。緊接著，一股散發著濃郁腥氣但猩風橫掃了視線里的一切，如海嘯洶湧的撲了過來。
甚至，這猩風直接撕碎了紅霧，讓整座猩紅城都不再若隱若現了起來。
而是如畫一樣，平靜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他們有反應了！」047聲音急促的開口道。
這也是007在他耳中，令人煩不勝煩的叭叭了那么半天后，終於讓祂重新找到了說話的空檔。
「我們現在已經到達了有史以來最接近猩紅城的距離了。」047展示著自己的存在感：「在以往，我們在五百米外應該就會收到第一輪警告了。」
「廢物。」007嘲諷了一句：「比我們早來了幾十年，結果人家警告一下你們就不接近了？」
047直接被一口老血慪在胸中，而其實，007看著這撲面而來的猩風也相當的凝重。
什麼007不007的，異常的實力差距就是這麼巨大。就算是004感受著002或003的力量往自己腦袋上砸來，能讓他們波瀾不驚的原因也只會有一個。
那就是旁邊站著夜藍。
異常頂點的001。
「我們這次過來的人太多了，集結了整個破碎空間當中，餘暉神教與腐爛神教所有城市近半的軍事力量。如果想的話，甚至都可以直接攻城了。」夜藍看著撲面而來的紅霧，若有所思：
「所以說，這應該是試探性的偵察了。」
他沉聲說著，就看見那暫時還察覺不到絲毫攻擊性可言的猩紅霧浪，終於掃了過來，並順利接觸到了自己這邊的最前排。
唰唰唰！
幾乎是一瞬之間，這在夜藍感知中完全無害的氣浪就在接觸中發生了變化，仿佛彌留在了人群當中。
所有兩大神教的人類幾乎不約而同的抬起了武器，槍口不受控制的朝向四面八方瞄著，充滿了攻擊型。
再看他們的雙眼，皆是已經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在用他們所信仰的，精純的猩紅力量做試探麼？」
夜藍眯了眯眼。
並不是他的判斷出錯了，而是這股氣浪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攻擊。
只不過是腥紅之月這樣層級的力量來說，僅用自己的氣息就已經足矣讓普通人毫無還手之力了。
就好比純淨殘陽或腐爛之樹對著近距離的人類猛猛施放自己的氣息。
不過也因此，這種東西的應對方式倒也非常簡單。
同級別的力量互相揮霍和抵消，如此而已。
「行動吧。」夜藍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