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璐思直接無語:「你要見你哥是你的事,我為什麼要阻止?」
戰妮莎瞪她:「你是不是不想我哥去參加,我爸跟我媽的婚禮?」
江璐思直直地望向她:「你哥要不要去參加你父母的婚禮,是他的自由,其他人無權干涉!」
而她也不會去干涉!
這完全取決於戰時耀的個人意願。
戰妮莎冷哼一聲:「你話說得好聽,那為什麼我哥從一大早就聯繫不上?」
江璐思聳了聳肩:「這我也不清楚!」
事實上,她也是一覺醒來,發現戰時耀不在她身邊的。
「你別想再撒謊了!分明是你挑撥離間,不想我哥出現在我爸媽的婚禮上,故意給我哥吹枕邊風!」戰妮莎憤怒地指控。
江璐思皺緊秀眉。
簡直不能理解戰妮莎這樣的指控從何而來?
戰漢宗要娶她母親薛安心過門,她也是昨晚才從戰時耀的口中得知的。
她根本一句話都來不及評價,戰時耀已經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戰時耀也已經不在了。
她哪有機會跟戰時耀挑撥離間?
但戰妮莎並不相信她。
戰妮莎堅稱現在聯繫不上戰時耀,就是與她有關。
江璐思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爭辯。
準備下樓去吃早餐。
可戰妮莎強扯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告訴我,我哥在哪?」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你別想騙我!」
「我沒有騙你!」
江璐思本能地掙扎。
戰妮莎用力地推了她一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江璐思身子不穩地向後倒去。
如果她這時候伸手抓住她。
江璐思不至於摔倒。
可是戰妮莎只是愣愣地看著她,身子後仰,無動於衷。
江璐思毫無意外的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
雖然她站的位置,距離一樓地面只有幾個台階。
可她畢竟是孕婦。
又是個快到預產期的孕婦。
這樣一摔,後果可想而知。
江璐思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腹部傳來一股劇痛。
「啊!」
她驚呼一聲,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只感覺有股熱流,順著她的雙腿蜿蜒流下。
江璐思顫抖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腿間。
赫然是刺目的鮮紅色。
這一瞬,恐懼驟然襲遍她的全身。
「發生什麼事了?」
秦姨跟兩個月嫂聞聲趕來。
看到倒在地上的江璐思,無不大驚。
「少奶奶,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
她們焦急地奔來,臉上儘是懼怕與擔憂。
「孩子,我的孩子……」
江璐思雙唇止不住地顫抖,不停地呢喃著。
孩子?
秦姨下意識地朝她腿間掃去。
當看到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時,令她的呼吸頓時一窒。
「少奶奶,你別怕,我這就打120!」
秦姨慌忙地拿出手機,撥打120急救。
另外兩個月嫂,一個著急地給戰時耀打電話。
另一個來到江璐思身邊檢查她的傷勢。
江璐思痛苦地擰著眉。
手扶著自己的肚子。
心中湧出更多的是害怕。
「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她艱難地哀求著。
此時此刻,她個人的生死已經置之度外了。
她只想她的孩子平安無事。
戰妮莎見此情景,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她只是不想救江璐思而已。
卻沒想到她會因此失去孩子。
這個孩子好歹是她哥的親生骨肉啊。
她只想江璐思出事。
不想她的孩子有任何意外。
「不是我……我沒有……」
戰妮莎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下意識地辯解。
然而此時別墅里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沒有人再去注意到她。
所有人想的都只是儘快把江璐思送去醫院而已。
很快120趕到。
江璐思被抬上了擔架,送上救護車。
她努力睜開眼睛。
看到身穿白馬褂的醫生,在她面前走動。
她艱難地出聲:「請你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的孩子……」
孩子不能有事。
她懷了這個孩子將近九個月。
早就跟孩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第一次胎動。
第一次胎心。
第一次四維。
孩子在她肚子裡一天天地長大。
早就融入了她的骨血里。
比她的生命、乃至一切都重要。
她不能失去她的孩子。
戰時耀失憶的那些日子,是孩子陪著她度過了一個個最艱難地夜晚。
江璐思昏昏沉沉中,感覺到劇痛一陣又一陣,如潮水般朝她襲來。
她滿頭大汗,天旋地轉……
整個人仿佛在十八層地獄遭受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終於抵達醫院。
江璐思被緊急推向了冰冷的手術室。
「情況不太好,有早產跡象……」
「得馬上做手術把孩子取出來,否則大人孩子都會有危險!」
頭頂上的手術燈照的她眼睛刺痛。
江璐思渾身都在發顫。
一波波的劇痛快要將她吞沒了。
江璐思臉色蒼白,汗水密布。
整個人生不如死。
耳邊是醫生嚴肅地嗓音:「江小姐,你的胎盤已經剝離,又出血嚴重,已經不符合順產條件,現在我們要為您做剖腹產手術……」
江璐思費力地啟唇:「一定要救我的孩子,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要先救我的孩子!」
醫生安慰道:「別擔心,我們會盡力的!」
麻藥注入她的身體裡。
江璐思的神志逐漸渙散。
她最終緩緩地合上眼睛。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秒,江璐思由衷地向上天祈禱。
她情願用她這一輩子的幸福,換取她的孩子平安無事。
手術室外。
梅莉聞訊匆匆趕來。
她剛從老家飛回來,原本打算約江璐思今天見面的。
誰知道她一直沒有等到江璐思的消息,打電話過去是秦姨接的。
秦姨告訴她江璐思從樓梯上摔下來,已經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現在生死未卜。
「思思怎麼樣?孩子呢?有沒有順利生下來?」
梅莉見到守在手術室外的秦姨,第一句話就問。
秦姨面色惶然:「不知道,剛才只出來一個護士說少奶奶要做剖腹產手術。」
梅莉又朝四周望了望。
「戰時耀呢?他怎麼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