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璐思跟孩子現在正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
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戰時耀怎麼會不在?
秦姨搖頭:「我不知道,戰先生今天一早就不在了。」
如果戰先生剛才在別墅的話,也許戰妮莎跟江璐思就不會爆發這場衝突了。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江璐思已經躺在手術室里了。
梅莉神色焦急,趕緊拿手機聯繫容旭西,讓他幫忙找人。
「今天是戰時耀的父親戰漢宗迎娶小三過門的日子,他應該不想參加父親跟小三的婚禮,所以一直聯繫不上。」容旭西替好友解釋。
「可他老婆跟孩子現在已經躺在手術室里,他再聯繫不上,就永遠別再聯繫了。」梅莉氣憤地吼道。
這戰時耀平日裡也不是這樣啊。
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他這樣叫江璐思跟孩子怎麼依賴他?
「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把阿耀帶過去,你跟我隨時保持聯絡。」容旭西安慰她。
掛了電話,梅莉焦急地在手術室門前踱步。
她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江璐思不可以有事。
她絕對不可以有事。
老天保佑她跟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一個護士驚慌地跑出來:「不好了,產婦大出血,但她是AB-t陰型血屬於稀有血型,我們醫院的血庫里這種血型的血儲備不足,需要去別的醫院調貨?」
梅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需要多長時間?」
護士著急:「至少要十幾分鐘,不知道產婦還堅持不堅持得住!」
梅莉聞言差點沒暈過去。
本來江璐思就是稀有血型。
她若是正常生產,醫院還有準備。
可現在突然出事,需要緊急剖腹產手術。
醫院供需不足也是正常。
現在就是在與時間賽跑。
萬一趕不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沒事的,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她跟孩子一定會沒事的。」秦姨在一旁安慰梅莉。
梅莉臉色凝重。
她也希望江璐思可以沒事。
但很多事情,意外也是有可能致命的。
她賣不起這樣的萬一。
就在這時候她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血來了!」
是戰時耀跟容旭西帶著其他醫院的備用血,及時趕到了。
容旭西好不容易找到戰時耀,跟他說了江璐思摔倒已經被送去醫院做緊急剖腹產手術的事。
戰時耀第一時間反應,江璐思是稀有血型。
為了防止手術中出現她大出血的意外情況,原本他已經讓他名下的私人醫院,準備好充足的AB-t陰型血,以備江璐思生產時的不時之需。
果然江璐思被120送來的是這家醫院,AB-t陰型血儲備不足。
幸好戰時耀跟容旭西及時命人將AB-t陰型血從他名下的私人醫院調過來。
「這下好了,產婦有救了。」
護士十分慶幸的說道。
拿著備用血袋,又進了手術室。
「到底怎麼回事?」
戰時耀來到梅莉面前,追問。
梅莉搖搖頭:「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還是讓秦姨告訴你吧。」
戰時耀又將目光投向秦姨。
秦姨深知這麼大的事,根本瞞不住。
一五一十地將別墅里今天戰妮莎跟江璐思發生的衝突情況,告知戰時耀。
「你說是戰妮莎跟江璐思發生衝突後,江璐思摔倒在樓梯的?」容旭西抓住她剛才話里的關鍵字眼。
秦姨點頭:「當時戰小姐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一口咬定是江小姐故意阻攔,不讓她見戰先生!她們在樓梯上爭執了一番,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我們注意到情況不對勁的時候,江小姐已經捂著肚子摔倒在地上了。」
容旭西眯了眯眼:「所以這件事應該與戰妮莎有關?」
梅莉聞言氣不打一處出來。
「原來是那個戰妮莎!我看思思就是被她推下樓梯的!」
容旭西提醒她:「你又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梅莉瞪他:「這還需要什麼證據?戰妮莎不喜歡思思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趁戰時耀不在,對思思下手,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說到這裡,又埋怨起戰時耀:「說到底現在思思出了這種事,都是你這個做丈夫的太不上心了。思思已經進入孕晚期,你作為她的丈夫不應該在她身邊時時刻刻陪伴著她嗎?怎麼會讓你妹妹趁虛而入,有機會傷害到思思?」
容旭西瞧了一眼戰時耀難看的面色,不禁扯了扯梅莉。
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戰時耀幽沉的眸子裡,黯淡如死灰。
「確實是我的錯!」
他雙手攥緊成拳,忍不住低聲自責。
「當然是你的錯!」
梅莉生氣地指責他:「就是你沒有保護好思思!最近一段時問整天沉浸自己的悲傷情緒中,對思思一個孕晚期的妻子缺乏關心跟愛護!這次思思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她說完就要朝戰時耀衝過去。
卻被容旭西死死地摟住了腰身。
「你冷靜一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梅莉哭著反問:「我最好的朋友此刻正躺在手術室里,隨時會死,你叫我怎麼冷靜?」
她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江璐思會有此一劫。
早知道她就應該搬去半山別墅,跟思思一起住的。
容旭西看到梅莉臉上的淚水,一下子怔住了。
他深深嘆息:「莉莉,現在江璐思出了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的!而最難過的,肯定就是阿耀了。」
戰時耀沒有替自己辯解。
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高大的身子倚靠在牆壁上。
像是一頭受到了巨大傷害到野獸。
整個人緩緩蹲下。
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他那張向來深沉冷酷的俊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痛苦。
看著他這副難受的模樣,梅莉還想要指責埋怨的話,終究是咽了回去。
她也不想說戰時耀的。
可這次江璐思出事,他確實是有責任的。
戰時耀何嘗不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難過。
心裡頭湧現出焦慮、擔心、懊惱等無數種負面的情緒。
他只感覺自己已經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果江璐思跟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簡直無法饒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