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找的

2024-08-16 10:02:52 作者: 毛球球
  橘子味收斂了一點,沒有先前那麼凶了。

  只不過橘子風暴這片區域,除了他倆,已經沒別人了。

  「好吧。」洛知予收回手,轉為拍拍肖彥的頭,「我時常不把你當alha,忘了你沒有腺體了,橘子乖。」

  洛知予決定今天讓著肖彥一點,今天什麼事都不計較。

  根據洛知予的已有知識,alha的易感期,除了打針,好像就只能用信息素安撫,只不過——

  現在能動用的oga信息素,好像只有他這個桃子。

  「你還有抑制劑嗎?」洛知予拍了拍肖彥的衣服口袋,「我給你打針?」

  「別了吧。」洛知予給人打針,那可能不是幫忙,是謀殺,肖彥當場婉拒,「我謝謝你啊。」

  再說,一針壓不下去,再來幾針都一樣,這是alha在擁有自己的oga之前,必須要忍耐的階段。

  「換個地方吧,別呆在這裡。」肖彥瞥見了周圍服務員慘澹的臉色,「出去走走,吹吹風吧。」

  「嗯,行。」可是要去哪裡,兩個人的心裡都沒有數。

  街邊裝飾著五光十色的花燈,花燈被做成了各種形狀,引得不少行人駐足拍照,洛知予跟在肖彥的身後,保持著不到一米的距離,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洛知予倏地覺得,alha好像是有點孤獨的,和oga不同,易感期的時候,酒店裡的人怕他,路上的行人也離他遠遠的。

  街道的盡頭是湖區,初春未至,湖風還是冷的,岸邊殘留著前幾日的積雪,路上少有人經過,肖彥就在這裡停下了腳步。

  洛知予剛來,就被風吹得抖了抖。

  肖彥想叫他回家的,話到了嘴邊,轉了轉又吞了回去。

  怕傷著他,又不情願讓他走。

  「你不冷啊?」肖彥的羽絨服外套落在了洛知予的頭上,擋了些寒風。

  「不冷。」肖彥在他旁邊坐下,「你披著吧,周一就開學了。」

  「那你過來點。」某個人今日難得的好脾氣,「我今天不打人的,也不討厭你。」

  肖彥挨著洛知予坐下,洛知予把頭上頂著的羽絨服外套掀開了一個角,把他彥哥也給包裹了進來。

  兩個人靠得很近,羽絨服的外面是冬末的湖風,裡面卻像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

  之前的臨時標記已經淡了,半封閉的小世界裡,淡淡的水蜜桃味一點點牽動著肖彥的心,oga的信息素會讓此時的他覺得舒服,但這樣的方法,像是飲鴆止渴,只會讓他更加想要占有和破壞些什麼。

  但他不會那麼做。

  肖彥試圖通過聊天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明年這時候,我就快高考了……」

  「考唄。」洛知予心不在焉漠不關心。

  肖彥:「……」低落。

  「你高考完我藝考。」洛知予看他情緒不高,又小聲補了一句,「不許說出去,我怕老吳會瘋哈哈哈。」

  「哦。」意料之中,是洛知予能幹出來的事。

  「你和我考一個學校嗎?」肖彥問他,「或者近一些?」

  「行啊。」洛知予隨口答應了,「沒有難度。」


  肖彥:「!!!」沒那麼低落。

  「算了。」洛知予像是和自己妥協了什麼,鬆了口氣,「看你可憐,借你點信息素吧。」

  「你糾結了半天就在想這個?」肖彥的心情忽然很好,「借我信息素?你知道怎麼借嗎?」

  「知道怎麼借,糾結還不是因為你上次咬得太疼。」洛知予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書上沒說不能借信息素,因為抑制劑能解決多半的問題,你咬吧,我今天不和你計較。」

  「咬個脖子而已,又不是做別的。況且我倆這信息素匹配度,什麼都不會發生。」在清醒的狀態下提到臨時標記,洛知予到底是有點緊張的,因絞緊肖彥袖口而微微發白的指尖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低配水蜜桃借你咬一口吧,就一口。」

  「但話先說好了,我要是不高興,我周一絕對扛掃帚去你們班揍你。」

  肖彥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

  許久,洛知予感覺到身邊的肖彥側過身,一手繞過他的前頸搭在了他的肩上,另一手微微按住了他頸間的腺體,迫使他低下頭去。

  「洛知予。」肖彥像是在嘆氣,「再教你一件事吧。」

  「嗯?」頸間輕微的壓迫感讓洛知予的聲音很輕。

  「永遠、都不要覺得一個alha可憐,哪怕他裝得很像。」

  課本上說,要離易感期的alha遠一點,他們暴躁煩悶不講道理,要立刻注射a用抑制劑,不然就送去a用隔離間隔離。

  肖彥把天性隱藏得太好,讓洛知予以為,這個階段的alha也沒什麼不能理解。

  他直接被肖彥給咬哭了。

  肖彥這次沒讓他胡亂掙扎,牢牢地扣著他,甚至還依依不捨地借著他頸後的腺體磨了磨牙。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接受alha的臨時標記,橙色和粉色在他的眼前里晃了晃,他又無可避免地染上了肖彥的橘子味。

  「真的,我們兩清了。」洛知予抹了眼睛,點了點肖彥手腕上的疤痕,「當初我在幼兒園咬你的時候,也沒用這麼大力氣吧,你是不是趁機報復我啊。」

  「對不起。」肖彥把他按在自己肩上。

  「我現在沒力氣,不然我得揍你。」洛知予氣炸了,「桃子好吃嗎啊?易感期好了沒,好了趕緊滾蛋。」

  他剛才絕對是鬼迷心竅,才會覺得肖彥孤獨和可憐。

  剛完成臨時標記的alha和oga沒那麼容易分開,這是兩個人先前得出的經驗,氣呼呼的洛知予走在前頭,肖彥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他。

  「暫時還不太想回家……我帶你去我畫室吧。」洛知予瞧見肖彥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紗布和阻隔貼,「我自己拿來放東西的小畫室,以前家裡給買的,就在這附近。」

  這邊是洛知予自己的地盤,初中的時候他常來,高中住校後,也就寒假來過幾次。

  畫室常年有人打掃,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只是先前打掃的人忘記了關窗,紗制的窗簾被風吹開一角,順著窗台飄了進來。

  「你隨便坐。」洛知予把玻璃窗關好,放下窗簾,「反正是我的地方,沒幾個人來過。」

  這裡的布置讓肖彥莫名想起了之前在校園論壇聽說過的一件事,他想到了,就跟洛知予提了。


  「你在十九中的時候,是不是有過一次,拿畫板追著人打?」

  洛知予:「……」

  「怎麼連你都知道,我好像也沒把他怎麼著吧。」洛知予坐在窗台上,「其實我沒想打架的,但他說我畫畫難看,還說我的預測性別是oga,以後洛家的家族婚姻和人匹配結婚就好了,不配擁有夢想。」

  「我那時脾氣挺壞的吧。」洛知予回憶當時的場景,「現在想想,那就是一個酸精,考試考不過我就從別的地方攻擊我,我沒必要跟他計較這個,夢想什麼的,需要別人評判嗎。」

  「我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洛知予跳下窗台,「我也知道自己要什麼,我又不是為別人活的。」

  「在這一點上,我和你很像。」肖彥說,「我也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過來。」肖彥拆開剛買的東西,要幫洛知予處理臨時標記留下的傷口,「別坐在那邊。」

  焦躁消退後,理智又占據了主導,他這才意識到,他好像又傷到洛知予了,酒精棉碰到傷口的時候,洛知予瑟縮了一下,明顯是在疼,卻沒有再說話。

  「說你不知死活吧。」肖彥責怪,「下次別來找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這話不對,你們易感期的alha都這麼矯情嗎?」洛知予打斷了肖彥的話,回頭說,「你咬了我,和你重重地咬了我,這是兩件事。」

  「我生氣的是後面一件事,懂嗎?跟我不知死活沒有關係,你跟我裝可憐這事,我氣不過三天,你讓著我三天,三天後我就忘了。」道歉的話,洛知予聽一遍就夠了,「我自找的,我心甘情願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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