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不端,私德敗壞!聽聞朱夫人帶此子上京是為了議親,他如此德行,竟還想害京都貴女,誤女子一生?」
他這話是對著朱氏問的,看著面前三品誥命服飾的朱氏,「朱氏無德無賢,扒了她身上的誥命,遣回榆林,由榆林侯自己處置。朱樂軒敗壞風氣,壞女子清譽,除去軍籍,永世不得錄用。」
朱氏跌坐在地,她沒有誥命至少還是朱府二夫人。
可是兒子回了榆林一定會被老侯爺打死,別說爵位了,兒子這輩子都廢了。
怎麼會這樣?
一向聰慧的兒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
蘇燁一直在旁斂著眸子,皇上知曉的一切,自然是他透露出去的。
還有蕭王妃,敢覬覦她的玖兒,他又怎麼會放過。
皇上這時目光恰好轉到蕭王妃身上,「蕭王妃是榆林朱氏婦人的親妹,聽聞為了這個外甥,你在背後沒少出力,當初蕭王至封地,你做為他的王封為何不與之一同前往?為妻不賢,為婦無德,除了你正妃之位,到北地找老十自己討要說法去吧。」
蕭王妃沒想到此事她還會受牽連,當即跪下,「皇上,姐姐與外甥生所作的一切嬪妾都不知啊,嬪妾只是盡地主之誼,皇上饒過啊。」
蘇燁早就將參蕭王妃的摺子奏到了聖前,將她如何與莊親王妃合謀害死自己,圖謀玖兒嫁妝,又為何將寡居且有了四個月身孕的長女送到榆林。
還有朱家母子是如何為了促成謝府與之聯姻,造謠誣衊,將這對姐妹的詳細謀算都寫進摺子里。
皇上原本看過後便丟到了一旁,有些事他知曉便好,並不是需要他來處理。
原以為蘇燁提的是小事,如今醜聞鬧得人盡皆知,這才發現,朝臣奏報之事,無一事是小。
「你很委屈?」
皇上看著地上跪著的蕭王妃,冷笑連連,「要不要朕將你的女兒從榆林帶回來,再問問你委不委屈?」
蕭王妃慌了,皇上,皇上怎麼知道的?這是她們蕭王府最大的秘密了,除了姐姐無人知曉啊?
「朕給你留了臉面。」
後半句就是別給臉不要臉。
蕭王妃不敢哭鬧了,將女兒帶回來,女兒還有臉活命嗎?
王爺會打死她的。
原本這事鬧到這裡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魏卿玖此時上前向皇上福了一禮,「皇上,就在剛剛,廉貴妃、昌平侯夫人皆在挑唆皇后賜婚朱公子與我表妹成婚,臣女懷疑她們二人收了朱氏母子的賄賂,請皇上明察。」
皇后與廉貴妃可是爭鬥了一輩子,魏卿玖給自己遞梯子,怎麼可能不抓住。
她豎起鳳目,怨憤地看著廉貴妃,裝出氣憤難當的樣子。
「本宮就說妹妹怎麼愛當紅娘了,原來是收了朱氏母子的賄賂。今日若不是事出意外,我真的受了你的鼓動信了朱公子是個好的,將這旨意下了,豈不是造孽?」
她轉頭,委屈地看著皇上,「皇上,這等壞了人家女子一輩子幸福的事情,若是真由臣妾做下,臣妾怕是連陰德都被毀完了。」
謝老夫人這時冷哼,「可笑的是,昌平侯夫人收了人家好處,在為百姓盡心時只捐了二百兩銀子,還真是無情且無義之輩。」
老夫人才不管昌平侯夫人收沒收賄賂,壞她孫女名聲,空口白牙誣衊,她也會。
她的一句話,便斷了昌平侯夫人在京維繫多年的形象,誰家敢和這等沒有情義之人相交?
昌平侯夫人不住地擺手,「沒有,臣婦真的沒有,咱們只是覺得那朱公子不錯。」
皇后早對廉貴妃及她的娘家厭惡之極,她冷笑。
「既然你覺得那朱公子好,你府上也有未出閣的小姐,怎麼不給自己家女子張羅?現在你在狡辯,覺得誰會信?」
眾人議論起來。
對啊,那麼好怎麼不給自己家的女兒張羅,怎麼還往外推?
為啥?
收了錢唄!
皇上臉色陰沉沉的,看著近來頻頻為他惹事的廉貴妃,當真是越老越惹人嫌。
「廉貴妃,日後你在鍾粹宮潛心念佛淨心,少出宮吧。」
這就被禁了足了。
廉貴妃臉色一白,「皇上,臣妾只是湊個趣,沒有姐姐說的那般心思啊?若說有錯,也只是不該多嘴,沒有害人的意啊?」
皇上不想聽,今天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他太丟人。
他的氣就由貴妃承擔了。
「昌平侯夫人前有叫子無方,後有唆使貴妃,本該拔了你的舌頭,以示懲戒。念侯府祖上功績,自己打十個嘴巴。」
皇上本就身子不好,平白生了一肚子氣,皆是糟心的玩意。
廉貴妃要恨死魏卿玖了,她出了一萬兩銀子,沒漲到臉,還受了罰。
她大喊:「皇上,您聽聽臣妾解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