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敢得罪她,就是篤定今日她會受罰。
皇上身子不好,七皇子年幼,廉家現在遭了皇上厭棄,貴妃也不再是不能撼動的人物。
皇上不理會貴妃在一旁的哭訴,只對皇后道。
「皇后,這邊的事宜若沒結束,你先主持,朕回宮了。」
皇帝帶著不滿轉身回宮。
眾人恭送,廉貴妃卻跟了上前,她不能就這樣被禁了足,她若是失勢,她的七皇子可怎麼辦?
蘇燁轉身前對著魏卿玖點了點頭,二人眼神交匯……
今日之事,若沒有蘇燁在背後推波助瀾,受到懲罰的只有鬧事幾人。
如今蕭王妃、朱夫人被連帶著受到重罰,她們的後半生是不會好過了。
魏卿玖對著蘇燁輕輕勾唇。
後者對她頷首,二人心照不宣,卻明白彼此心意。
蘇燁很想留下來陪著玖兒,可他是內閣朝臣,還有如山的卷宗要替皇上梳理,根本沒有辦法空出太多的時間。
皇后平息了幾分怒意,道:「原本這場馬球賽是有大彩頭的,結果出了這等子糟心事,本宮就不信常在你們身邊走動的兄弟是什麼德行,你們一點不知,為何不加以勸阻。」
「登聞鼓是隨意能敲響的?你們守在一旁看著笑話,由著皇上出來處理這等子糟心事,你們的忠君敬君之心呢?都各自回家好好反省,至於那彩頭,權當罰了你們的銀子,不於發放。」
紅隊聽了這話,除了臉上臊得慌,回去要挨家裡板子外,還不覺得多失望。先保住自己的屁股要緊,畢竟與李宇恆玩在一處,這媳婦是不好說了。
藍隊卻是各個失望,那彩頭可是謝府的鎮宅之寶,八寶玲瓏珊瑚樹,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皇后一句話就沒了。
這個小人,不是他勾引了弓公子,哪來的今日這場鬧劇,暴富的機會就這樣錯失了。
他們是將朱樂軒恨死了。
要不是他這會昏死著,還有皇后等人在側,他們能將朱樂軒打死。
馬球隊的人一個個悻悻地離開了。
皇后冷著臉,給身邊的宮人遞了一個眼色。
宮人稟報,「皇后娘娘,今日籌得義款共五萬三千二百兩銀票。」
皇后一聽這話臉色就不對了,臉色拉得更長。
宮人繼續道:「王府捐精米四萬石,粟米二十萬石;蘇大學士府捐精米二萬二百石,粟米二十萬石;謝太師府捐糧麵粉三萬石,粟米十萬石。」
如今糧價大漲,按當市場糧價,莊王府就等於捐了六萬兩銀子,蘇家捐了近四萬兩,謝府近三萬兩。
三家就拿出朝廷賑災一半的糧食。
下首站著四十餘名命婦各個臉色不好,心中發虛。
原本想著匿名捐銀,捐多了皇后也不領情,哪承想大家都是一個想法。
皇后與貴妃就占了二萬兩,宮中幾位妃嬪按大小品級怎麼說也能占得一萬五千兩。
那她們這四十來名命婦連兩萬兩都沒湊到?
這下完了,只希望皇后沒有嫉恨上她們。
皇后在心裡冷笑:好,好好好,很好。
一個個綾羅綢緞,珠光寶氣,身上的衣服首飾加在一起都不只五百兩銀子,各個到這攀比炫富來了。
讓她們為百姓做一點事情,就都手頭拮据了?
這些個命婦不是來給她這個皇后面子的,是來打她臉的。
她笑的陰騭,明顯是惱了。
「邀請眾位夫人來前便說好了,有錢出錢,沒錢出力。今日還真是謝過大家了。各位夫人走前,本宮有小小的禮物送給諸位,還望大家不要嫌棄。」
敢拿幾百兩銀子就來糊弄她,當真覺得她是好脾氣。
她瞄了一眼領班的宮女,宮女點了一下頭,按信封上的名字給每一名貴婦發了一紙信箋。
丁淳、謝老夫人、蘇老夫人也不例外。
皇后又忽然笑得和煦,道:「大夥不必急著拆開來,到了車上再看,本宮送諸位的驚喜。」
隨後她轉身,帶著宮人進中。
眾人拿著驚喜迫不及待上馬車,想看看是什麼……
魏卿玖準備回府前,在宮牆轉角處看到了柏獻,他沒走怕是就在等自己。
她讓丁淳等一下自己,隨後走了過去。
「五師兄,今天還要多謝謝你,結果比預料的要好很多。」
柏獻抬頭想彈她的腦瓜崩,想想現在小師妹已經是蘇燁的未婚妻了,便將手收了回來。
「和師兄用得著客氣嗎?」
他負手而立,看著宮牆的方向。
「不過師兄有事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走前,將小師妹心中煩憂都解決掉,他也算是安心。
「師兄去尋師父?」
「那倒不是,師父在東陵是皇上的座上賓,無需我過去幫忙,只是回家鄉辦一些私事。」
他聽說那個女人懷孕了,她防了自己這麼多年,終是按捺不住想生繼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