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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

2024-08-16 10:49:34 作者: 添玖玖
  「我…我如果要殺你,剛才…把你交出去就行了!何必…何必把拜倫商店搬出來跟他們…演戲!」

  辛伊荻費勁的把話完整湊出來,即便在她為自己爭辯的時候,他的手臂都不曾鬆動。

  喉骨生疼,原來當一個人真的起殺心的時候,是可以將對手的喉嚨徒手擰斷的。

  「你說你是拜倫商店的人,我怎麼知道你是收了別人的錢,要拿我的命去交差。」

  「你的命…沒有你想的那麼值錢!」

  這句話,辛伊荻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來的。

  不知是被她不卑不亢的態度震撼了,還是終於被她的話說服了,他收了些力氣,辛伊荻見狀趕緊大喘了幾口氣,待眼前因為缺氧導致的黑斑消失,她顫巍巍的抬起左手,用扳他的手臂,似乎正試圖從禁錮中掙脫出來。

  經過這番對峙,兩人手臂上的水已經幹了,只是衣服還濕漉漉的,浴室里一時沉寂,除了嘀嗒的水聲,便只有辛伊荻略微急促的呼吸聲,片刻後,便聽她沒緣由的開口道:

  「如果你現在放開我,我們還能坐下來好好聊聊。」

  這句話她是笑著說的,眸光里有一抹他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鷙掠過,這句話聽起來便也充滿威脅。

  「我數三聲,你要是不放開我,待會兒就沒那麼好受了。」

  封疆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辛伊荻便已數到了「1」,下一秒,電流灼燒的刺痛擊穿掌心,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著他手臂的血管和經脈襲擊了全身,只是眨眼的短暫瞬間便奪走了他所有的力氣,肌肉和骨骼都不受控制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辛伊荻撇開他的手臂,用力將他推開,然後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取下左手腕上的金鐲放到一邊,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警告過你的。既然你不聽勸,那就再睡會兒好好冷靜一下吧。」

  這種被電暈的感覺怎麼這樣熟悉,似乎在不久之前他也經歷過一次,依稀記得是在水邊,被電暈之後他一頭栽進了水裡,水從鼻孔灌進肺里的感覺記憶猶新,那一次,他幾乎以為自己要淹死在水裡。

  後來呢?

  是誰把他從水裡救起來的?

  又是怎麼讓他恢復意識活下來的?

  後來的事情他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黑暗中, 他聽見了辛伊荻的聲音,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但肯定不是他。

  「怎麼還不醒…是不是電流太強了?」

  這句話在短時間內重複了兩遍,呈現出兩個聲音,顯然是電話那邊的回聲,而且還是距離不算近的跨境電話。

  「這個電流你都承受的住,是這小子太弱了。要不你再給他通上電刺激一次?」

  「有道理!我現在去!」

  這段對話聽起來怎麼也這麼熟悉!

  腦子裡似乎一下子就有畫面了!溫暖的午後陽光里,一隻綠色甲蟲撲啦啦的振翅飛遠,有誰笑著跟他說:

  「我承認有賭的成分,但是你和寄生龜只能活一個。」

  驚醒。

  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燈光刺痛了他的瞳孔,他下意識想抬手遮擋,卻發現手腕被兩條塑料扎帶反綁在身後,扎的很緊,一動就磨的皮膚生疼。

  誰家好人出門帶扎帶啊!說不是慣犯都沒人信!

  不過這位「女人販子」對他還算不錯,沒讓他在浴室里閉門思過,而是把他挪到了客廳里,還給他披了浴巾,開了暖氣。

  腳步聲從臥室傳來,他抬眼看去,便見辛伊荻一手拿毛巾擦著頭髮,另一隻手拿著剛摘下來的金鐲子,把玩著向他來,見他醒了,她笑起來,將鐲子在茶几上「啪」的放了,依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道:

  「醒了?還是這麼是時候。」

  她說「還是」,那便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大膽一點猜,難道上一次被電暈,救他的也是這個女人?

  見他不說話,只是蹙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辛伊荻有些不耐煩了:

  「你看我的眼神怎麼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

  說著,她起身到水吧接了杯溫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手指輕佻的勾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對:

  「Z7接管了整間酒店的安保系統,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你也得陪葬。現在我們能好好聊了嗎?不然…我會考慮你剛才的建議的。」


  她指的自然是要拿他的命做交易這件事。

  拜倫商店的手段他算是見識過了,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青年點了點頭。

  反綁的手終於解開了,瞬間一陣酸麻,他抬起手臂來活動筋骨,卻見左手腕上不知何時箍了個金屬鐲子,看不出材質,只是緊緊的貼著皮肉,便是旋轉都很困難。

  「這是…什麼?」

  沒想到他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辛伊荻噗嗤一聲笑出來:

  「別緊張,只要你好好跟我聊天,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看來這鐲子跟她手腕上的金鐲是同樣的東西,只要他對她不利,立刻就會被電流擊暈。

  他有心臟病啊!天知道這樣的電擊他能承受幾次!

  抬手抹了一把臉,封疆無奈的放棄抵抗了,往沙發上一靠,攤了攤手:

  「行吧,你贏了。你想怎樣?」

  聽他這樣問,辛伊荻有些疑惑了,腦袋一歪:

  「什麼叫我想怎樣?不是你來找我的,讓我救你嗎?我救了,這是第二次。」

  「第二次?」

  青年俊朗的面容上疑惑越發深了,想了想,哂笑道:

  「不是…難道你把我電暈,再讓我醒來,也算一次嗎?」

  即便是拜倫商店,這樣坐地起價也太過分了些!

  「你裝什麼傻!半個月前在鎏金石荒漠,我用『女神之淚』救過你的命。不然你現在即便沒有死於槍擊造成的內臟損傷,也會因為心臟病和多器官衰竭而瀕臨死亡!」

  「你怎麼知道我中槍的事情?」

  回到金鱗會的時候,他的槍傷已經奇蹟般的痊癒了,所以這件事情他沒有對任何人說,只有參與復盤審問的長老們知道。

  至於多器官衰竭這件事,金鱗會裡早就傳開了——最有潛力的繼承人是個病秧子,不過是在靠藥物苦苦維持,時日無多,命不久矣。

  誰想得到,去了趟傳說中的十三領域,他不僅帶回了巨額戰利品,還一改多年弱不禁風的姿態,以常理無法解釋的速度豐盈了骨肉,不僅身材壯實起來,就連身高都平白無故的竄了十幾公分,好像要把這麼多年落下的生長發育過程都補回來,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子在蛻變,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已然是高挑挺拔的少年英才,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金鱗會少當家捨我其誰」的氣勢。

  也正因此,才給他惹來了今晚的殺身之禍。

  「我說了,是我用『女神之淚』救的你。不然你以為自己憑什麼能生龍活虎的坐在這裡?」

  「所以…我的身體發生這些變化,有可能是因為女神之淚?…但是…這是真的存在的嗎?」

  聽著封疆自問自答的喃喃自語,辛伊荻哭笑不得,如果是演的,那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全宇宙都欠他一尊小金人!

  「廢話,當然是真的存在!你不是都看過它是怎樣製成的,在那裡你還…」

  話到這裡,辛伊荻生生把「救了我」三個字吞回了肚子裡。看著對坐的男人聽故事一樣的神情,難以描摹的失望情緒像冬日陰霾,悄無聲息的覆蓋了她的整顆心臟:

  「所以…你真的都不記得了?我們在十三領域的經歷,還有你把荊棘鳥送給我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封疆茫然的搖了搖頭,而後又突然笑出聲來:

  「等等,你說我把荊棘鳥送給你了?」

  「對。你說十三領域的大祭司詛咒你活不過二十歲,所以如果作為領主的我能救你,荊棘鳥就歸我。」

  談話再次陷入僵局,看著封疆仿佛在聽天方夜譚般難以置信的表情,辛伊荻的情緒降到了冰點,空間跳轉造成的遺忘是暫時的,如果他真的想記住,只要有人提醒,就一定能想起來!

  可是眼前這個人把半個月前才經歷的事情遺忘的這樣徹底,若不是他的腦子真的有問題,那便是他根本就不想記得。

  「算了,你如果真的什麼都不記得,那便算了吧。」

  這樣說著,辛伊荻站起身來,將他的手機拋給他,又把證件和車鑰匙放在茶几上,淡漠道:

  「你的東西都在這裡,車目前Z7控制著,為了調虎離山讓那群蒼蠅追遠一點。沒意外的話,應該是拿不回來了。下午把你認作是司機,我很抱歉,但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救你,這樣就算扯平了吧。門在那邊,要走請自便。」


  很奇怪,聽她用冷漠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封疆忽而覺得心臟被攥緊了,甚至不敢大口呼吸,一用力就疼。

  眼看著辛伊荻走向臥室去,他終於開口道:

  「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跟我談嗎?是什麼?不妨說說看?」

  辛伊荻停下腳步,卻也沒回頭看他,只是頓了頓,嘆息道:

  「我本來想跟你談個合作,畢竟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你是值得信任的…夥伴。不過既然你都不記得了,那就算了吧。」

  說完這話,辛伊荻便也不再同他多說,進了臥室。

  聽見門反鎖的聲音,封疆這才在沙發上放鬆下來,靠著椅背長長嘆了口氣。他學過微表情心理學,剛才坐在他對面的女人說的每句話都符合「真實陳述」的判定,就連失望也是真情流露,找不到半點瑕疵。

  如果不是他的記憶真的出了問題,那就只能說這個女人的演技太厲害,甚至有可能跟他一樣也學過相關課程,在這裡跟他較量反偵察實力,想要通過喚起他的自責,達到控制他的目的!

  從理性的角度分析,此刻他應該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拿起自己的東西淡然離開。但很奇怪,他此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說服自己保持理性,他寧願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是真的,腦海里有個聲音在不斷告誡他應該相信也,也必須相信。

  還有一件事情他很在意,剛才她挑起他下巴的時候,他看見她的右手手腕上纏著紗布,看來手鐲在放電的時候不僅擊暈了他,她自己也被電流擊傷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

  但為什麼…就連這種狠勁也似曾相識。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又傷在右手,但凡不是左撇子,要給自己包紮傷口都很困難吧…

  無論如何,這個晚上她確實是幫了他大忙的,幫她包紮好傷口當做感謝,也算是合情合理,合規合矩。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了,起身走到臥室門邊,跟著門卻聽見她正在打電話,聽聲音還是剛才那個男人。

  「你說…他完全不記得了?」

  「嗯。」辛伊荻的回答低低的,聽起來情緒不是很好。

  「剛才你拍給我看的,他額頭上的傷,是『加冕儀式』留下的,雖然名字很好聽,但實際上是一種殘酷的刑具,用電流刺激腦神經,通過這種方式讓受刑者做出真實的回答。金鱗會的少爺怎麼會遭受這樣的刑罰?」

  這個問題辛伊荻並沒有回答,答案是什麼跟她也沒有太大關係。

  像是知道她所想,電話那邊的男人適時的換了個話題:

  「如果封疆不能作為Plan A合作,這次的任務要怎麼辦?」

  「既然是Plan,那就修改一下吧。明天幫我以拜倫商店的名字發布懸賞令,內容我發給你。」

  「你確定嗎?但是天狼星判斷那個人並不具備領袖的資質。」

  「是嗎…那就只好拜託你們多照應了…」

  後面的話封疆沒有再聽,似乎從聽見某個詞開始,大腦就停止了運作,耳鳴和暈眩同時襲來,他只能強撐著回到沙發上坐下,再醒來的時候,天邊已露出了熹微的霞光。

  就像那個劫後餘生的夜晚,他好不容易等來的以為永遠不會來的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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