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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你的命沒你想的那麼值錢

2024-08-16 10:49:38 作者: 添玖玖
  手機一開,未讀消息就像雪片般紛至沓來,內容概括陳述完不外乎六個字:

  「人在哪?」

  「活著嗎?」

  他將消息通通略過,點開置頂的聊天界面,發了個定位出去,然後就將手機丟到一邊——天都沒大亮呢,那傢伙該是沒醒。

  出乎意料的,手機屏幕還沒熄滅,回復的消息已經收到了。

  「我就知道老大你沒事!等著,馬上到!」

  這個「馬上」確實兌現的很快,三個小時後,封疆已經在新開的房間裡洗好澡,換了衣服,讓隨行醫生檢查了身體,又吃了早餐,卻始終對自己前一晚的經歷閉口不提。

  他不說,前來接應的同伴便也不問,直到他把自己整理妥當,悠哉哉的坐回自己呆了一夜的客廳里,同伴看不懂了,猶豫再三終於開口問道:

  「老大,你該不會是被囚禁在這裡一晚上,關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吧?」

  隨行醫生說,封疆的掌心有強電流灼傷的痕跡,手腕也有帶狀磨損,推測是長時間被捆綁導致。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對前一晚的經歷隻字不提,被人囚禁這件事發生在他身上,說出去確實挺丟人的!

  不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對施害者產生依賴的聽說過,對環境出現留戀的還真沒見過!

  封疆卻也不搭理他,語氣平靜道:

  「你要覺得陪我在這兒等著沒意思,門在那裡,你隨時能走。」

  立在他身邊的青年將這句話反覆思考了兩遍,倏爾有些興奮:

  「你是不是都布局好了!在守株待兔,等六叔的人發現追了台空車,回來自投羅網?」

  聽他這樣說,封疆不明緣由的笑出聲來,抬眼看向他:

  「宋逸澤,你的腦洞是聯通馬里亞納海溝的嗎?我如果要跟六叔魚死網破,就讓你帶這麼點人來?」

  但他也不打算解釋,話鋒一轉:

  「謝律來了嗎?」

  「雲凡跟他爸在飛機上了,估計還要一會兒。不過協議的初稿已經擬好發過來了,我轉給你看看?」

  「行,發給我吧。」

  宋逸澤應了聲好,將文件直接轉發出去,目光在觸到標題的時候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荊棘鳥轉讓交接協議?!你要把荊棘鳥賣了?!」

  「不是要,是已經賣了。」

  封疆的語氣波瀾不驚,跟宋逸澤震驚到要把天花板掀了的嗓音形成了鮮明對比。

  宋逸澤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時候賣的」、「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錢」等等問題,便見封疆拿起手機,一條語音消息發出去:

  「協議看過了,兩個地方幫我改一下:第一是拜倫商店四個字刪掉,我猜這筆交易應該她會以個人名義接收;另一個是交易稅費,改成由甲方承擔。」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把信息發出去,宋逸澤傻眼了:

  「甲方承擔?!……不是,老大,你知道這是多大一筆錢嗎?」

  「知道啊,又沒說要你付。」

  「對,是,不要我付,但是……」宋逸澤緩了緩,用儘可能穩定的情緒一字一句問道:「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買家到底是何方神聖,要你這樣卑躬屈膝的委曲求全?」

  話音落下,一直關著的臥房門傳來了「嗒」一聲清脆的開鎖聲,房門開啟,便見辛伊荻著了身奶油色掛脖長裙翩然而出,裙子的材質該是極好的,順垂絲滑,在起居室的水晶燈下泛著細膩的微光。

  明明起居室里一屋子人,她卻視若無睹的連個正眼都沒給,逕自到水吧給自己倒了杯清水,喝了一口,輕笑道:

  「封少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明明在旁邊開了間房,還要到我這兒來談事。」

  前一晚辛伊荻說過Z7已經接管了酒店的安保系統,果真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吵醒你了?」

  「你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發問,反問,短短兩句話里雜糅了好幾種情緒,宋逸澤隱約嗅到火藥味,看戲的興致又添了幾分:封疆深夜私會不名女子,坐了一夜冷板凳!

  這麼大的瓜可是他二十年來都沒吃到過的!


  「老大,這…誰啊?」

  聽宋逸澤低聲問他,封疆但也不藏著掖著,晃了晃手機上的協議:

  「乙方。」

  腦子本來就不好使,聽了這話,宋逸澤只覺得自己的CPU都燒乾了:

  「老大,你們見了幾次面?這就連星艦都送了?!」

  現在泡妞的成本這麼高的嗎?!

  這個問題,封疆猶豫了,似是斟酌利弊之後,才道:

  「第一次見。」

  說這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抬眼看辛伊荻的表情,當看見她嘴角勾起一抹略顯清冷的笑,然後立刻轉身洗杯子的時候,他突然後悔為什麼要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來的不是時候,歸根到底是提問的人太多餘了!

  「逸澤,你問問謝律到哪兒了,差不多可以去接他了。」

  「不用接,他倆認識路…」宋逸澤還沒看夠戲,大咧咧的脫口而出,話說一半才悟出封疆是要把他支開,眉頭一挑,拿起手機假惺惺的撥了個號出去,邊說邊往外走:

  「小凡啊…你們到哪兒啦?…哦,下飛機啦?行行行,我上樓接你們啊…」

  待宋逸澤離開,跟班也很識趣的到門口去等待,封疆這便將手機放下,走向辛伊荻,問道: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如果沒有的話,他想請她吃個飯,或者喝個咖啡也可以。

  「約了客戶。」

  原來是要見客戶,難怪今天的著裝一看就是刻意挑選過的,確實符合主理人的身份,如果再加些裝飾就更好了,比如…一隻發冠。

  不用很大,細細的就行,做工一定要精緻,鑲嵌的寶石也要是細小但璀璨的,像一條星河…

  凝視著她,封疆腦海里的畫面呼之欲出,沉思的眸光深邃又投入,卻沒有絲毫的不恭與曖昧。

  辛伊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從他的眼神里不難判斷出他所想的與兒女情長無關。

  「封少不打算回去嗎?拜倫商店對客戶隱私是絕對保密的,我恐怕不好留您在這兒旁聽。」

  很直白的逐客令,但封疆選擇當做聽不懂:

  「見完客人還有安排嗎?」

  辛伊荻只覺得他越問越莫名其妙,仰起頭看他:

  「封少如果有話就直說吧,不必繞彎子。」

  她就差說「我有沒有安排跟你有關係嗎」?

  「昨天你說想聊的事情,有沒有時間我們好好談談?」

  「不麻煩您,我已經做了其他安排。」

  封疆覺得似乎經過前一晚不歡而散的交談之後,辛伊荻對他的態度一夜之間變得很冷淡,惜字如金的一個字都不想多說,甚至可以理解為不想跟他有任何糾葛。

  「我相信你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不過…凡事都有萬一,準備一個Plan B才萬無一失。」

  詫異的神色在辛伊荻眼中掠過,馬上又被戒備和鄙夷所取代:

  「封少,聽人牆角可不是正人君子該有的行為。」

  說完便繞過他,逕自往沙發去,封疆直覺她大概又要對自己下逐客令,如果她開口就是第二次,再不走就顯得自己不識好歹了。

  好在適時的,宋逸澤帶了人回來:

  「老大,謝律到了。」

  封疆於是很自然的大步上前與男人握手,男人也很客氣,便抱歉說讓大家久等,邊讓跟著他的助理麻溜裝好印表機,把文件列印出來。

  「封少,您再看看,沒問題的話可以簽了。」

  封疆應了句好,接過文件走到辛伊荻身邊:

  「這是荊棘鳥的轉讓協議。簽了這份協議,荊棘鳥就是你的了。」

  這個劇情發展辛伊荻是真的沒想到,當封疆問宋逸澤律師到沒到的時候,她以為他打算矢口否認之前的約定,要把星艦要回去!

  「你不是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不重要。既然你說我跟你有這個交易,那就有。你兌現了承諾,我也沒有食言的道理。」

  這樣說著,封疆把協議拿回來,抽出夾板上的簽字筆,毫不猶豫的在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兩份,遞給辛伊荻:


  「你要是不簽,我大概只能把這條命還給你了。」

  辛伊荻聞言,心中咯噔一聲,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對之前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她抬眼看他,試圖從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但他的眸光始終不帶一點情緒,好像只是在處理一宗既定的買賣。

  「你……」

  「怎麼?你還是對我的命更有興趣嗎?」

  這話說的好像她對他有什麼企圖似的。

  哂笑一聲,辛伊荻接過協議,瀟灑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跟著謝律師的助理很有眼力勁的拿了融化的蠟油來,辛伊荻笑著婉拒了,然後將協議遞迴給封疆:

  「我說過,你的命沒你想的那麼值錢。」

  這邊剛簽完字,門口便傳來了交談聲,辛伊荻知道是客人來了,站起身對封疆做了個「請」的動作。

  既然客人已經來了,封疆便也不再多留,帶著眾人去隔壁房間繼續處理的協議的相關事宜,留下兩名隨扈在辛伊荻的房門口待命:既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的動向,又能保障她的安全——即便他親眼看到進門的客戶是兩位女性。

  回到房間,疲憊終於積累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但他卻不敢睡熟,只是到水吧給自己倒了杯酒,回到沙發上坐下,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謝家父子在一旁整理協議相關的附加合同,直到到了付款這一步,才叫醒封疆:

  「封少,直接從帳戶里扣款嗎?」

  封疆嗯了一聲當做回應,便聽謝律師又道:

  「雖然協議已經簽了,但是我還是要提醒您,星艦交易是大宗買賣,需要支付的相關稅款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您確定不要再跟乙方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

  「如果她願意用機構的名義簽約,我們可以省很大一筆錢。變更一下很快的,我看到她帶著拜倫商店的印章戒指,只要補一個章就好。」

  拜倫商店上百年的歷史中,主理人換過多少任沒有人數的清楚,對於「鐵打的拜倫商店而言」,辛伊荻也不過是過客,是用於謀利的棋子,給她,和給拜倫商店,是不一樣的結果。

  「我的錢是不夠支付這筆費用嗎?夠的話,付就是了。」

  他既是這樣說,謝律師便也不再勸說,拿了設備到封疆身邊走付款流程,謝雲凡於是閒下來,看向宋逸澤頻頻使眼色讓他看手機。

  宋逸澤拿出手機來看,第一條就是謝雲凡發來的消息:

  「你不再去勸勸?」

  宋逸澤嘴角一挑,飛快的回覆道:

  「你行,你上。」

  只是封疆顯然沒給他們這個機會,付款,確認,簽字,一氣呵成,筆剛放下,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剛才倒酒的時候,他把手機放在了水吧的檯面上,宋逸澤於是過去拿,順口問道:

  「椒圖堂那條哈巴狗打來的,接嗎?」

  見封疆點了點頭,宋逸澤這便把電話遞給他,剛接通就聽見聽筒那邊傳來一聲爆喝:

  「你特麼又拿老子名字惹什麼事了?!」

  封疆聞言只覺得好笑,反問道:

  「瘋狗咬誰呢?自己惹了事別把髒水潑我身上。」

  「不是你還能有誰?!你之前坑我坑的還少嗎?!」

  「你也說了,是之前。我現在潔身自好,很久不玩這種上不了檔次的遊戲了。」

  「你說誰上不了檔次!」聽聲音,電話那邊的男人怒火幾乎要燒了房頂了:「你等著,封疆,等我把這次的事處理了,定要把這件事上報長老會,有你受的!」

  說完便掛了電話。

  封疆看著黑屏了的手機莫名其妙,籠統在回憶里搜索了一下,他最近是沒用「駱添」這個名字胡作非為啊,除了……

  「你究竟是誰?金鱗會的星艦能隨意讓你當做抵價的籌碼?」

  「椒圖堂,駱添。」

  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辛伊荻的時候,他好像是這樣報的名號,但是現在辛伊荻就在隔壁房間裡坐著,絲毫沒有要報復他的樣子,而且在前一晚的交談里,辛伊荻很明顯知道那個跟她一起在鎏金石荒漠出生入死的人是他,沒理由會再去找駱添麻煩才是。

  見他蹙著眉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謝雲凡適時的遞上了自己的手機:

  「我想他指的應該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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