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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女人死了也能玩

2024-08-16 11:03:11 作者: 畢貴圓兒
  「我不嫌棄你被別人收用過。女人嗎,誰用不是用啊?」

  他滿是橫肉的臉頰抽動著,一雙小眼睛泛著淫光。

  手已經摸上江書衣襟。

  狠狠擰了她胸口一把,開始撕扯她的衣裳。

  「不!不要!」

  江書身上泛起一大片雞皮疙瘩,噁心得直想吐。

  那日被人抵在小黑屋裡玩弄的記憶浮現上來,江書死命地抵抗。

  她的聲音帶了哭腔,手腳被捆著,卻掙扎得厲害。

  無處著力,江書被王富貴捏著後脖頸,攬在懷裡揉捏。

  汗臭味熏得江書兩眼發黑。

  她拼了命,一口咬住王富貴耳朵。

  血腥味在口中一下子彌散開來。

  江書忍著噁心,忍著王富貴痛極搗在自己身上的拳頭,死都不鬆口。

  她在顧家做粗使丫鬟,兢兢業業十多年,沒做錯過事。

  不該是這個下場!

  不該!

  終究還是被王富貴掙脫開去。

  他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站直了身子,狠狠給了江書一個耳光。

  打得江書口角出血,耳朵一陣嗡嗡的。

  「你這小賤人……」王富貴粗短的手指顫抖著指向江書。

  江書身上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挺起上半身衝著王富貴手指咬去。

  王富貴是真得痛怕了,為了躲開江書往後踉蹌了幾步。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好啊你!」

  他手指在腰間短刀刀柄上摩挲了一下,還是彎身從地上拾起了一根粗棍。

  「裝什麼貞烈?」王富貴高揚起粗棍,「你娘是個賤人,你還不學著點?你……」

  他朝向江書步步緊逼。

  「別以為老子喜歡你就不敢動你,告訴你,打死你老子一樣玩得開心!」

  王富貴本意是想嚇唬得江書就範,誰想這平日裡最是膽小懦弱的丫鬟不僅沒露出畏畏縮縮的神情,反而身子一挺,低著腦袋就要衝著自己撞來。

  「瘋子,瘋了!」

  江書兩眼通紅,掙起身子,要往王富貴身上撲。

  她知道她今天斷是活不了,死怕也死得不體面。臨死只恨不得拉著王富貴一起。

  她的出身她沒得選,卻不欠他們!不欠他們任何人!

  江書掙扎著往上沖。

  只覺身子一輕,纖腰被人從身後抱住。

  八成是王富貴留下的幫手。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書手指攥拳,死命往身後捶去。他們想叫她死,她也不願讓他們這麼輕易就如願。

  拳頭捶在身後人身上。

  一把不耐的聲音自耳側響起,「兔子會咬人了,像狗。」

  江書一愣。

  幕世子的聲音?

  是、是幻覺吧?

  女孩掙扎止住,難以置信地回頭。她怕是自己臨死前的虛妄美夢。

  直到看到幕亓一那張壞笑著的臉。

  江書身子一下軟了下來,眼淚刷刷地衝下,「世子,奴婢是在做夢嗎……」

  他說他會護她周全。

  他趕來了,他做到了。

  一旁,王富貴抖如篩糠。

  為了這麼個賤丫頭,幕世子竟真得來了?

  王富貴轉身要跑。

  被幕亓一腳尖踢起小石子,打中後心,撲地倒下。

  滿是肥油的肚腹重重砸在地上,痛得王富貴一時掙不起來。

  幕亓一慢悠悠地解開江書身上繩索,攬住她肩膀,好整以暇地踱過去。

  一腳踩在王富貴手上。

  也不見幕亓一如何用力,王富貴痛得滿臉虛汗,另一隻手死命地在地上撲騰,激起陣陣煙塵。

  王富貴肥臉蒼白,「奴、奴才也是聽主子吩咐……」

  他話還未說完。

  「嗖」

  一隻冷箭從破廟門縫飛入。

  奪地一聲,穿透王富貴腦袋。

  「啊……」

  江書一聲駭叫,被她雙手交疊堵回口中。

  小姐要殺她,弄不出這麼大的聲勢。來人怕是衝著世子。

  是剛才那個怕人的九千歲嗎?

  江書不敢叫也不敢動,一雙大眼睛只看向幕亓一。

  幕亓一臉上還是玩世不恭的笑,眼神卻冷得駭人。

  他不動聲色地伸手攥住江書細腕,無聲後退。

  他來找江書,出來得急,沒時間折返回去取自己的長劍,手邊沒有趁手的兵器。

  江書輕輕掙開幕亓一手腕,忍著害怕,蹲在王富貴屍身一旁。

  抖著手,從他腰間摸走了短刀。

  刀柄遞給幕亓一。

  她怕得直哭,手腳卻很利落的樣子,逗得幕亓一笑出聲。

  幕亓一嫌棄道:「你也不嫌髒。」

  卻接過了短刀。

  王富貴做顧家管家幾十年,身上很有些好東西。這刀手柄上鑲著大塊寶石,極不趁手,刀鋒倒還勉強能用。

  「怕我死了,你得守寡?」幕亓一對著江書咧嘴一笑,「別怕。」

  都什麼時候了,這人還不忘不正經。

  江書心裡發急,卻也被幕亓一逗得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幕亓一耳朵微動。

  外面逼近破廟大門的腳步聲,聽起來有四五個人。

  他伸手整了整江書頭髮,「等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吭聲。能不能做到?」

  江書點頭。

  「好丫頭,別怕。」

  江書只覺身子一輕,被幕亓一抱在懷裡,竄上了房梁。

  她一輩子沒上過這麼高的地方,身上軟得使不出力氣,坐都坐不住。


  「你還怕高?」幕亓一好笑:「趴著,抱緊了。」

  江書身子橫在樑上,雙手雙腳分開,死命地抱住橫樑,對著幕亓一流著眼淚點頭。

  臉頰痒痒的。

  江書瞪大眼睛,片刻後才覺出,是幕亓一伸手拂去了她臉頰淚痕。

  還不待她叮囑幕亓一小心,男人已經身子一縱,跳回地下。

  幾乎在同一時間。

  破廟大門無聲敞開。

  江書視野被橫樑所限,只看到四五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湧進。

  幕亓一淺灰色衣擺一旋,突入人群。

  江書只聽到利器砍入身體的悶響。

  手腳使力到麻木,漸漸沒了知覺。

  一個黑衣此刻被幕亓一踹得後背撞在樑上,他抬頭,一揮手便要向江書擲出短刀。

  瞬間,江書呼吸凝滯。

  她躲都無處去躲,只能閉目等死……

  下一瞬間。

  幕亓一拼著背上挨了一刀,往江書這邊奔來,手一揚,抹了刺客脖子。

  看到幕亓一背後透出的血色,江書死死咬著袖子不敢出聲,眼淚無聲地流。

  短短几息,像一輩子一樣長。

  江書只看到幕亓一身上血跡越來越多。

  刺客也一個接一個倒下。

  只剩最後一個,和幕亓一纏鬥在一起。

  江書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已倒下的刺客無聲爬起,摸向幕亓一後背。

  高高揚起手中兵刃。

  「世子!」

  江書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身子一歪,直直向那刺客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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