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去了。
齊露瞪秦冰一眼，接過手機走到窗邊，看向不遠處路邊站著的人。
「是我，我就是約她聊兩句。
你來這邊幹什麼？」
「找你。」
秦凌心情複雜，說起來都嘆氣。
「本來是想和你一起吃個飯，但你電話打不通，家裡也沒人。」
說吃飯，不如說是關心。
有前車之鑑在，秦凌擔心齊露會再次被自己波及，想著提醒一聲，讓她最近也小心點。
齊露在這時候失聯，秦凌怕危險已經發生，只能火急火燎到齊露常去的地方找人。
不曾想，人沒找到，先看到一輛眼熟的車。
「抱歉，我手機靜音了，沒注意消息。」
齊露感動又羞赧，「吃飯可能不太行，見一面還是有時間的，你先回去等我吧，我晚點過去。」
她比秦冰要講究一點。
認真談話的時候，她會把手機靜音並放起來。
沒想到這自以為是的規矩會讓秦凌為她擔心。
「等等，現在有個新問題了。」
秦凌叫住齊露，轉身走向別墅的大門，「昨天晚上也是你把她叫走的吧，你找她有事？」
齊露從喉嚨里擠出一串無意義的音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沉默大概半秒，她破罐破摔地去開門：「進門再聊吧。」
人確實是她叫走的，因為她手下人調查到相關情況，了解到秦冰的意圖，她覺得自己能解決這件事。
且目的是替秦凌解決難題，減少他的負擔。
不告訴他是怕他擔心，沒想到隱瞞反而讓人更煎熬。
聽到這些解釋的秦凌只覺得啼笑皆非。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很感動。但我這個人你知道的，比起躲避，我更習慣把情況掌握在自己手裡。」
秦凌在齊露身邊坐下，說上兩句互相安撫的話，才看向滿臉不自在的電燈泡。
秦冰看他倆的架勢就知道，她也走不了了，索性去把手機放起來。
「網上的事我要解釋一下，要不是齊小姐提起，我完全不知情。」
遭到審判前，她率先聲明，「這件事我會去調查，一定給你個交代。」
秦凌瞭然點頭。
他本來也沒打算找秦冰的麻煩。
但見秦冰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好奇地問：「你知道是誰幹的了？」
提起這些話題，秦冰就覺得臉上燒得慌。
她壓低聲音說：「找你搭線認識齊家人，就是林恆給我的建議。」
換而言之，這件事裡處處都有林恆的身影，關鍵節點皆是他在推動。
網上那所謂手握證據的爆料人，也一定和林恆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秦凌的臉色迅速黑下去。
他額頭青筋直跳，忍著火問：「你就這麼聽他的話？」
說實話，就算是在調查過後，秦凌依舊無法理解其中邏輯。
林恆的位置尷尬，突然站出來當好人，擺明是別有意圖。
一開始秦冰會聽林恆的話還能說是受騙，之後撕破臉，她居然還覺得林恆會給她提供好建議？
「那是……」
秦冰語塞。
她無法解釋，就像一開始做不到把這件事告訴秦凌。
她只能嘆氣，苦惱地把臉埋進掌心，「之後那不是走投無路了嗎……」
他們別無他法，只能賭林恆動不了齊家人，不會在他們的計劃上做手腳。
沒想到賭錯方向了。
秦凌看到秦冰的表情就覺得心煩，偏開頭不想和這人對視。
真正應該對付的人是林恆，懶得在秦冰身上發火浪費時間。
「可以確定嗎？」
秦凌稍作停頓，「或者說，你最近有沒有惹過其他人？」
秦冰猶豫片刻：「你要這麼說的話，也有可能是我們共同的競爭對手。」
秦凌眉頭一皺。
廢話。
他心裡窩著火，沒來得及細問，先聽到秦冰的手機響起來。
在隔壁房間的高柜上，突兀地發出悶悶的音樂聲。
齊露扯起嘴角：「秦小姐還真是……忙得出奇。」
「抱歉，忘了靜音。」
秦冰比誰都難受，同手同腳地起身去拿手機，打算直接關機。
發現電話是誰打來的後，她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還是選擇接通。
「Lisa說你工作到一半撂東西走了，你在哪兒？」
「有事？」
秦冰小聲催促，「在救咱倆的命，有話等我回去說！」
林城聲音比她還急：「我要說的就是救命的事！」
氣氛凝固，秦冰卡殼，不知道如何評價。
還是秦凌舉手吸引秦冰的注意力，打破這份尷尬。
「林城找你？」
秦冰難堪地點頭：「他好像也知道這回事了。」
秦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讓他也過來吧。」
正好，開個小會。
林城順著秦冰給的地址趕過來，已經是半小時後。
進門看到沙發上的陣營，他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是什麼陣仗？」
「是給你商量救命之策。」
秦凌不客氣地招手，指指秦冰身邊的位置，「手機放一邊，人坐下。
來聊聊你知道的情況。」
林城將信將疑，在秦冰的引導下放下手機，坦白自己的視角。
他本來在和動物保護協會的人交涉，試圖得到那些人的認可和庇佑，以減輕處罰。
溝通過程中被人提醒網上的情況，迅速意識到齊露會因為秦凌被詆毀而生氣，他再次陷入險境。
和身邊的人討論過後，發現問題所在，遂緊急尋找真正的同伴商量對策。
「至少現在這個客廳里的人立場都很堅定，確定林恆是想讓我們萬劫不復。」
秦凌心態極好，露出個略帶調侃的笑容，「可以正式商量自救了。」
他對付林恆還算有經驗，知道那蠢貨的習性。
貪婪又自大。
尤其是目前小有成果，林恆極大可能會放鬆警惕，沉溺在自己的聰明才智當中。
他們要做的，就是利用這份心理，保持慘況拖延時間。
「他不可能就這麼收手，後面必定還有一系列能真正能置人於死地的計劃。」
秦凌指尖點著桌面，「你們負責繼續配合他，引蛇出洞。
等待他露出真正的利刃，再用這把刀把他了結。
在這之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慌亂忙碌就好。」
秦冰和林城頻頻對視，無聲交換意見。
糾結良久，兩人只問：「那你們做什麼？具體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