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其變咯。」
秦凌聳肩，態度散漫。
「對了，林恆那邊有實力不差的技術人員，不管手機是否被全面監視，我都建議你們另外準備通訊設備。
以免我們還沒開始行動就被一網打盡。」
對面沙發上的二人連連點頭。
看過網上那些證據後，他們也很認可這一點。
但也僅是這一點。
「其他呢？」
林城不死心地追問，「你們總得給我們做點保護吧？」
秦凌又嘖一聲。
不管是談判還是協商，林城這個心態都很難辦成事。
難怪老林總一把年紀還得苦惱繼承人的事。
齊露微笑著：「我稍後會和表姐聯繫，給你們另外準備律師。
律師也有業內圈子，她能找到更適合你們這個案件的專業人士。
明面上，你們得和我吵一架，做出爭取無果的狼狽模樣，再自己慌亂地做點無用功。」
用以模糊林恆的視線，讓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在順利進行。
秦凌接話：「人身安全也不用擔心，我認識個還算能說上話的警察。
只要看到林恆拋出擦邊球，不要猶豫，直接通知我。」
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秦冰，「比如他忽然告訴你們走灰色地帶也沒關係，並給你們介紹保護傘。」
到這種時候，就該引誘一手了。
秦冰羞愧難當，低頭避開秦凌的視線，小聲認錯：「知道了，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第二遍。」
秦凌莞爾，視線又回到林城臉上。
「暫且算是戰友，叫你聲姐夫吧。
姐夫還有別的問題嗎？」
林城尷尬地搖頭。
他只是太擔心自己的處境，表現得急切了一點，他有什麼錯。
秦凌當即拍板，宣布今天這場商量到此結束。
「那今天就這樣，稍後把戲演全，你們帶著怒氣離開，回到公司別忘記發火。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有事聯繫我的備用號碼。」
剩餘幾人接連點頭。
看著秦冰夫婦離開後，秦凌還拉著齊露上下檢查一番。
「本來情況就緊急，下次靜音關機之前記得都和我說一聲。
你都不知道，發現你消失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齊露心裡發暖，認真點頭，順便為自己的自作主張道歉。
沒過多久，他們從後門出去，走小道離開，讓一切歸寂靜。
另一邊，秦冰和林恆回到家中，聯繫秘書Lisa處理自家店裡的事。
「那些都別管了，之前聯繫的律師很有可能跟我們翻臉。
我現在去再找個人，你儘量看住情況。
以及，我們必須儘快轉型，把皮毛的標籤從我們身上摘掉。」
電話那頭的Lisa都聽傻了。
她無助地提醒：「姐，我們帳上已經……」
「我知道。」
秦冰咬牙，「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只管去辦。」
皮革店這邊安排下去，林城又去放出消息，告訴外界自己在用「隱蔽」的姿態尋找律師援助。
當然，他給出的條件非常苛刻，希望對方實力超群，見面後又表示自己預算不高。
這樣的行為不用持續多久，當天晚上，林恆就收到了詳細的消息。
「沒想到他們反應還挺快啊。」
林恆躺在按摩椅里，戴著眼罩和旁邊的陳澤說話，「至少知道各司其職，嘗試在自己產生的領域解決問題，比之前好得多。」
在他看來，秦冰就適合做這種看似有用，實則低端的蠢活。
林城就更不用說了。
那小野種跟他那個野媽一樣，爛得不行，但很擅長哄人。
「別大意。」
陳澤微微眯著眼，愜意地泡腳。
還不忘抽空過來訓林恆一句。
「秦凌的事還需要添一把火，才能確保他無心照顧這邊。
還有，讓人去確認那兩個蠢貨到底是開竅還是被人點撥了，以防那些人勾結布局。」
這話聽上去很有道理。
林恆一邊裝模作樣點頭，一邊忍不住扯著眼罩，誇張地笑出來。
「行，這就讓人去辦。」
交手這麼多次，他對秦冰的狀態了如指掌。
操控這麼個蠢貨還不簡單？
林恆慢悠悠起身，找地方打電話，讓線人幹活。
而後，他回到包間，繼續享受泡腳按摩的快樂。
等他和店裡的美女談完心，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林恆睡醒就把人趕走，自己隨便收拾收拾，邊吃東西邊聽報告。
「他們狀態很積極，但效果不好，幾乎一整晚沒有睡覺。
林城見了好幾個朋友，找了幾家律所，但一直沒聊下來。
秦姐那邊也是，轉型的前提是資金充足，她被卡在這個難關上，邊準備資料邊疏通關係，一直在忙，沒發現有不對勁的行為。」
「知道了，繼續盯著吧，有消息再告訴我。」
聽完這令人愉悅的早間新聞，林恆悠哉游哉地出門，前往公司。
登上辦公帳號，不出意外看到那夫妻二人的質問和攻擊，他的心情越發愉悅。
「別著急啊，事情又不是沒法解決。
有個好心態是解決問題的前提。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實在不行，你們把店盤給我？」
秦冰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無語得直翻白眼。
在這麼不要臉的人面前，她很難保持自己的素養。
「我來。」
林城躍躍欲試，把秦冰擠到一邊，幫她回復。
「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
就為了這點資源，為了從你爸手裡拿東西，你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畜生，你會遭報應的！」
秦冰拍拍心口，默默挪到一邊。
林城到底是演戲還是真情實意，連她都說不準。
林恆就更不可能分辨得出來了。
到現在這個階段，秦冰的反應越強烈，這說明他的計劃越成功。
看到秦冰破口謾罵，他只覺得高興。
「看你急的，我又不是要害你們。
無論如何，事情到這個地步，我這個當哥哥的看了也覺得很難過。
不靠我的資源，你還有別的辦法能弄到一大筆錢渡過難關嗎？」
秦冰不急著回復，先拉著林城的手屏幕對面的人好一頓罵。
事情被剖析開來，他們才發現林恆看似溫和的每句話下面都藏著陷阱。
從另一個視角看過去，處處讓人作嘔。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秦冰才繼續回復。
「我知道你本事多，除了賣點，有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