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齊老爺子坦白的過程比秦凌想像中要輕鬆很多。
至少齊白沒有黑著臉把他趕出去。
「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一聲？
還特地讓我發現她消失……老頭子一把年紀，你們也不怕給我弄出心臟病來！」
齊白拍著桌子罵，另外兩人死皮賴臉地哄。
齊露第三次挪到齊白邊上，半哄半撒嬌：「這不是為了把戲做全嘛，相信爸能妥善處理、理智應對，我們才把這個戲份交給你的。
除了你，誰還能擔起這個重任？
再說了，陳澤就是個慫貨，當初林恆還在的時候，他們就不敢真把我怎麼樣，現在就更別說了。」
他們知道陳澤會抓住齊露借題發揮，但還真沒想到他只敢把齊露軟禁起來，拖延時間打好關係，並讓齊露看到秦凌酒後出軌，覺得這樣就能把齊家這一助力從秦凌的陣營拉走。
不過這也能看出，他確實已經無計可施。
「你還有臉說！動不動就以身誘敵，你以為你是什麼，九命貓嗎？」
齊白沒好氣地甩開齊露的手，「明天就去跟我參加活動，讓那些老頭子知道你沒死在外面！」
起初以為女兒失蹤，他真第一時間打通老友的電話托人幫忙。
就算秦凌及時告訴他真實消息，他的老臉也已經丟盡了。
「當然，我陪你們一起去！」
秦凌找准機會加入話題，給齊露使個眼色，「我們還特地帶了好些東西來賠罪呢，老爺子有沒有嘗過江南口味？我學了幾個菜，您給點評點評。」
他說上幾句好話，拉著齊露一起鑽進廚房，做上一桌好菜哄老爺子高興，這件事就算這麼糊弄過去。
之後的日子就是店裡和警局兩頭跑，一邊維持生意的運轉，一邊跟進警方調查。
不到半個月，當初林恆交給陳澤的那條暗線被挖出來，市里好幾家香水店被直接查封，警方也發了相關通告，讓市民多多注意。
錢維入獄的消息倒是被人有意壓下去，但多次犯罪讓他曾拍攝的作品被重點關注，好幾部吃盡流量的電影被下架，他出風頭的綜藝節目也吃了些苦頭。
總的來說，現在還需要秦凌特別操心的，就剩下遊戲了。
兩個老闆接連出事，林恆的公司徹底運轉不下去，他們不僅要關門，還得從公帳上劃一大筆錢賠給秦凌這個「受害者」。
這件事徹底結束，秦凌又操心新的營銷問題。
「真的沒什麼能讓我做的？」
得知錢維入獄的消息，莊夢瑩親自找上門，笑眯眯地支著腦袋看秦凌，「我之前就以個人身份親自下場替你們做過直播，拿下你們品牌代言是順理成章的事。」
秦凌揮揮手，表示自己沒這方面打算。
看到莊夢瑩這能量滿滿的形象，他眼珠一轉，忽然問：「你平常玩遊戲嗎？」
「啊？」
莊夢瑩滿臉疑惑，緩慢點頭。
秦凌終於勾起嘴角，露出客氣的笑容：「我有個更合適的項目交給你，讓我們實現共贏，也算是給你還人情的機會。」
莊夢瑩聽得滿頭霧水，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她想拒絕都不可能了。
隔天，莊夢瑩的經紀人上門找負責人洽談。
半個月後，秦凌開發的遊戲推出預熱已久的新宣發活動。
在新版本中，他們開發了新的板塊，加入更多有趣玩法，新加兩個角色，並發放大量福利。
更引人矚目的，還是宣傳海報上穿著角色服裝朝鏡頭伸手的莊夢瑩。
女明星和電競遊戲的結合讓不少路人側目，尤其是當時在國內還不算火熱的cosplay，引來大量關注。
活動宣發當天，秦凌用遊戲官方帳號開通直播。
「這邊是我的好兄弟們，個個都是打職業最好的年紀，要是操作中有任何失誤，都是他們自己腦子有問題，和咱們遊戲沒關係啊。」
秦凌在鏡頭面前嚴一點不收斂，甚至笑得格外欠揍。
挨兩拳後他老實不少，規規矩矩地介紹另一側的人。
「這邊是目前遊戲榜上成績最好的兩位，在咱們手遊圈子裡算是鼎鼎有名的大神。」
兩位大神打完招呼，鏡頭轉向正在整理假髮的莊夢瑩。
「還有呼聲最高的，我們好不容易談下的形象代言，莊夢瑩莊老師！」
莊夢瑩下意識把頭髮壓了壓，迅速做出遊戲角色設定里的小習慣，不好意思地朝鏡頭揮手。
明星和手遊不一樣，她出現的瞬間，彈幕直接沸騰。
人長得漂亮，角色還原度也高，這是一場挑不出錯的營銷。
圍觀群眾沒有一個不為此刻感到驚艷。
「今天的重點不是欣賞美貌啊，是給大家直播我們遊戲的新模式。」
給足觀眾讚嘆的時間，秦凌才把大家注意力拉回來。
幾個直播嘉賓隨機組隊，以競技形勢展開遊戲。
有人負責技術，沉下心來真是遊戲。
也有人負責節目效果，時不時打出手忙腳亂的操作。
比起客客客氣的官方直播，他們這更像是朋友開黑現場，氛圍極好。
加上遊戲本身很吸引人，還有秦凌和莊夢瑩兩位解說帶來的流量，直播間的熱度一漲再漲，迅速登頂。
直到幾局遊戲結束，直播間在線人數達到二十萬，各大公眾平台都在推送相關消息。
「你早跟我說你這遊戲這麼火，我今天指定好好打扮再來啊。」
王攀怨恨地念叨一句，回頭就雙手合十朝鏡頭鞠躬：「非常感謝大家對遊戲、對我們的關注，秦凌這是第一次，還在大膽嘗試和摸索的階段，其中不足希望大家多多包容……」
直播間早就笑翻了天。
秦凌也笑著呸一聲：「要你打扮什麼？我打扮了就行。」
他拿起直播用的設備，把鏡頭調轉個頭，對準一直沒露面的齊露。
「還有你們嫂子。」
齊露臉上閃過詫異，但並不怯場，也微笑著朝大家揮手，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
「……感謝大家對遊戲的關注和喜愛，我是秦凌的女朋友，算是半個後勤。」
「不只是女朋友。」
秦凌忽然開口。
兩人對視之間，房間燈光被調至柔和的狀態，牆壁落下特地準備的旗幟，一個個心型氣球漸漸飄起。
這些都是莊夢瑩和喬雅淳弄出來的，她們說女生就喜歡這個，秦凌對此持懷疑態度，但沒拒絕。
他親自準備的是一段視頻。
巨大的白幕上照片閃回，兩人的回憶被一點一滴呈現。
視頻的最後一段，是秦凌的承諾。
「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嘈雜環境下，秦凌的聲音有些失真，「等我足夠站在你的身邊，我會向你求婚，給你一場更加盛大的婚禮。」
視頻結束，秦凌走向齊露，拿出提前買好的戒指。
「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了……至少有二十萬人在看著我們，我想，這就是最好的時候了。
齊露小姐，在下次的介紹里，我可以稱呼你為未婚妻嗎？」
短暫的寂靜後，齊露低頭捧住了秦凌的臉。
他們在歡呼聲中接吻，落淚，再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