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餘暉被漸漸褪去,太陽的光芒逐漸展現出來。
盛夏洗漱好就準備去找花嬸子,昨日已經和人說好,今天需要乘坐她家的牛車一起去到縣城,盛夏還帶了一些麵粉和糖果打算分給她家的小孩。
正打算出門,就被許懷謙喊住:「哎,我這有早上做好了的餅,你拿著路上吃吧,看你也沒吃早飯。」
盛夏確實沒吃早飯,本打算去到縣城,再去國營飯店美餐一頓。許懷謙看她沒過來拿又說:「我這可不是特意為你做的,就是吃飽了又不願意浪費。」
「謝謝,有什麼需要我從縣城帶回來的嗎?」盛夏問。
「沒有,你自己注意點就是了。」許懷謙說完就往宿舍走了。
盛夏坐在花嬸家的牛車上,還真有點餓了。從背包里拿出許懷謙早上剛送的餅,那餅還帶著些許溫熱,她小心翼翼地揭開包裹著餅的那層粗布,一股淡淡的香氣瞬間撲鼻而來。
盛夏輕輕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齒間發出細微的聲響「沒想到他做的餅還挺好吃的嘛。」
等到了縣城,盛夏跳下晃晃悠悠的牛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她抬頭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緊了緊背包的帶子,穿過人群,徑直朝著郵局的方向走去。
到了飯點,盛夏去國營飯店點了兩個大肉包和一碗清湯,盛夏把碗裡的湯喝得一滴不剩,兩個大肉包也全部進了肚子。她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嘴裡還喃喃自語道:「真是暢快。」
盛夏還沒忘記今天最重要的事,輾轉了好幾個地方,去了一些舊書市場、二手書店,也許能找到高中課本和一些複習資料。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盛夏找到一些別人不要的,現在是1975年,大部分學生讀完高中就沒繼續讀了。比如她後媽的兒子,還要靠家裡拿錢去買工作,讓盛夏相信家裡存款不多,是不可能的。盛夏寫信去要生活費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畢竟自己的媽媽去世的時候也是有存款,有房子的。媽媽去世後,自己的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盛夏那時候還小,自然打理不了那些,大概率是在楊建國名下。
等盛夏一切忙好後,便在之前和花嬸子約定好的地方等。這是一個路口,下午,天有些擦黑了,沒什麼人路過。
突然,一個身影闖入她的視線,那熟悉又令人憎惡的面容讓她瞬間如墜冰窟。竟然是她以前那個家暴的老公!
前世的痛苦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被毆打後的傷痕、無盡的恐懼和絕望充斥著她的腦海。
「呦,妹妹一個人在這等哥哥呢!」一邊淫笑一邊想對盛夏動手動腳。
盛夏的身體開始顫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面對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她怒視著對方,大聲呵斥道:「滾開!」邊往後退看著周圍有什麼稱手的工具好下手。
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的許懷謙衝出來給了流氓一拳。
盛夏愣住了「他怎麼會在這裡。」
許懷謙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不等對面反應過來,許懷謙又是一記重拳揮出,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流氓的腹部。流氓疼得彎下了腰,嗷嗷直叫。但許懷謙並未停手,一拳接著一拳。
流氓的臉上已是鼻青臉腫,嘴角滲出血絲,模樣狼狽不堪。盛夏看著眼前失控的局面,心中的恐懼逐漸被擔憂所取代,她害怕許懷謙真的鬧出人命。
急忙衝上前去,緊緊抓住許懷謙的手臂,喊道:「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像是失去理智,盛夏被他的力氣推倒在地,手臂被地上小石子劃出了血。
許懷謙的拳頭在半空中停住,胸口劇烈起伏著,喘著粗氣,那憤怒的目光依舊死死盯著癱倒在地的流氓。
流氓被嚇住了,只想趕緊逃命,急忙爬起來。
「別追了,你給他打成那樣,就算去報案,他不承認耍流氓反告你打人怎麼辦。」
盛夏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已經有一個計劃了,本以為這輩子遇不到這個人,沒想到還是碰到了。
「我怕他?!我見一次打一次!」許懷謙顯然氣還沒消。
盛夏拉住許懷謙,輕聲說道:「別衝動,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得從長計議。」
許懷謙皺著眉頭,大聲說道:「還從長計議什麼?這種人渣就該狠狠教訓!」
盛夏眼神堅定,說:「你聽我的,我有辦法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許懷謙半信半疑地看著盛夏。
「你看什麼?」盛夏不自然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好在這時,牛車也到了,盛夏又和花嬸子說明情況,順便拉上了許懷謙,盛夏沒有告訴他們她認識這個男人,畢竟那是前世的事情了,只好假裝自己也不認識那個人。
回到知青點,盛夏放好自己的物品,沖了沖自己手臂上的血跡,還好傷口不深。
盛夏到男知青宿舍沒看到許懷謙,又跑來廚房尋找:「今天謝謝你,我幫你把衣服洗乾淨吧。」
「不用,有血,直接丟掉了。」許懷謙看著盛夏。
「那我應該如何報答你?」盛夏直接問道,她不想欠人情。
「不必,不用放在心上,舉手之勞。」
盛夏又說:「不行,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
許懷謙別過頭,一臉不在意地說:「我救你又不是需要你回報,我天生嫉惡如仇,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
「那怎麼行,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許懷謙雙手抱胸:「我說不用就不用,你別囉嗦。」
「可是……」
許懷謙打斷她:「沒什麼可是的,我又不缺什麼。不過你之前說你有辦法對付那畜生,是真的?你可一定得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去冒險。」
盛夏一臉懵地看著許懷謙,臉上寫滿了疑惑,似乎還沒從許懷謙那傲嬌又強硬的拒絕中回過神來。
半晌,盛夏才吶吶地說道:「啊?行。」
她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些許無措,目光在許懷謙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但許懷謙依舊是那副倔強又傲嬌的模樣。
盛夏輕輕地咬了咬嘴唇,臉上重新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那我先去做飯,你休息一會。」
說完,她轉過身,腳步略顯匆忙地朝著廚房走去,那纖細的身影在許懷謙的視線中漸漸遠去。
盛夏蒸了幾個饅頭,又拿出許懷謙之前送她的另外一盒牛肉罐頭:「我明天給你做好吃的,這頓用你給的罐頭湊合一下吧。」
「行啊,那我明天有口福了。」許懷謙拿起桌上的饅頭。
盛夏吃著罐頭裡的牛肉,想著今天中午吃的大肉包,現在她可真饞新鮮豬肉啊。
看著盛夏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許懷謙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盛夏抬起頭:「我在琢磨怎麼賺錢。」當然不能讓人知道她在饞豬肉啦...
許懷謙笑了笑:「怎麼?你很缺錢嗎?」
盛夏微微點頭:「誰會嫌錢多呢?」
「你需要我可以給你啊。」
盛夏目光堅定:「不用啦,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賺錢,這樣心裡踏實。快吃吧,吃完我好打掃,我還要回宿舍收拾整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