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淵之死
大金軍營里
陽光明媚，眾人發出陣陣喝彩聲。梁夢、禮親王、肅親王、大皇子站立在軍營空地之前，桌子上擺滿武器，勇親王拿起剛剛製作而成的翡翠扳指，細細打量起來，然後帶在已經長滿厚繭大拇指之上，拿起剛剛改良過的弓，豎著拉開弓弦，射擊空氣。
「十哥，這弓弦的張力比之前大多了，這杆子的彈力……」，喜悅道，再拿起裝上羽毛的箭，搭在弓上「不知這剛做的箭威力如何」。
說完弓箭嗖的一聲划過天空，只見箭頭最終插在靶子的紅心之上，眾人在見到這一幕之後，想起一陣掌聲，歡呼聲。
「好箭……」「以後大金的弓箭就在無虛發」禮親王道。
「戰馬改造的如何了」大皇子迫不及待得問。
「景親王看」禮親王指著正在騎馬的戰士說道。不停的有戰士騎著戰馬而過，動作流暢熟練。
「馬蹬，馬鞍，戰士們在馬上無比穩當，我大金戰士再也不怕從馬上摔下來而亡」大皇子景親王道。
「快把改良的盔甲給本王拿來」。勇親王道。
看著手裡的鐵竟然可以通過纏繞而形成戰甲，勇親王迫不及待讓士兵穿上盔甲，試試這盔甲的防禦之力。
「萬惡的時代，活人試箭，咋沒人反對」梁夢心裡想到，要不是對自己改良的盔甲有信心早就制止活人試箭了。
勇親王拿起箭變向盔甲射去。眾人對於改良過後盔甲能否抵擋勇親王的弓箭，帶著深深擔憂。
「這盔甲與之前的盔甲相比重量更為輕便，不知這防禦力能否如貼片盔甲一般」肅親王懷疑道。
在肅親王說話間弓箭便已經脫離手上，朝著戰士而去。
戰士發出一陣悶哼之聲，隨即便見弓箭反彈回地上，戰士興奮的撿起弓箭「弓箭沒有射穿，屬下沒事」。
眾人歡呼。
梁夢在見到自己只是紙上談兵，而大金優秀的鐵匠便已經以最快速度製造出來，深覺不可思議。「在大金沒有人權的百姓的效率真高呀」。
看見眾人歡呼梁夢便說道「還有鐵浮屠，快把鐵浮屠拿上來」。
眾人見到一個身上裹滿鐵甲的戰馬緩緩走來，臉上露出震驚神情。
「這樣戰馬不就刀槍不入了」。大皇子道。
「這鐵甲的重量想來很是繁重，不知會不會影響速度和耐力」。肅親王道。
「讓本王試他一試」禮親王激動的說到。
「重鐵騎終歸身上的重量重於輕騎，但重鐵騎本就不是為了靈活機動，由於重鐵騎刀槍不入可以作為沖陣殺器，攪亂敵人的陣型，給敵人的陣型撕開一到口子，這將決定戰役的勝利」。梁夢緩緩的為眾人描述未來重鐵騎作戰的威力。
「有了這等武器我大金一統天下，指日可待」大皇子道。
「太后娘娘此時行改良武器之舉真乃神助」。禮親王道。
梁夢被眾人簇擁，聽著眾士兵高聲呼喊「太后娘娘……」心裡很是開心，環顧四周，喜悅接受著眾人的敬佩，崇拜，梁夢注意到肅親王、勇親王表情之中帶著敬佩忌憚之意。
九幽
作為落日皇朝的邊境，環境惡劣，一毛不拔，但此處盛產鐵礦石，而成為落日皇朝的流放之地。
斜坡上，一群人圍繞著巨石，前面三五壯漢用盡力氣拉著用麻繩栓住的巨石，巨石後是數名壯漢推著巨石。
「快，給我用力，使勁推」流放之地中的官兵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數名壯漢的身上。
鞭子落下後一道深紅色血印便綻放，細細看去，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道道鞭笞的痕跡爬滿身上。
被鞭子打中的壯漢，壓抑喊聲，額上不滿細汗，單薄的衣物，讓人看不出涼寒的天氣，他知道叫喊只會使他遭受更多的毒打。
麻繩崩斷，隨之而來是無緣由的鞭打，那漢子大喊饒命，可官兵依舊鞭笞，還在堅持推著巨大石頭的數名漢子再也堅持不住巨石的重量，跑到路兩旁，巨石沿著斜坡緩緩滾下，沒有人敢上前攔住巨石，那樣只會被巨石壓的血肉模糊。
正在用幼小的手搬著石塊的袁高見到滾滾而來的巨石，立馬放下石塊躲道旁邊，袁高渾身穿的破爛不堪，鳥窩似的頭髮，黑色泥垢不滿全身，渾身散發惡臭，乾裂的嘴唇，瘦小的身軀顯示他才十多歲。
袁高見到滾滾巨石朝著一個正在般石塊的老人而去，顯然那老人沒有注意到巨石的情況，袁高大聲的呼喊希望老人可以避開巨石，官兵此時反應過來，袁高沒有繼續幹活，便將鞭子抽在他年幼的軀體之上，陣陣痛感在袁高的腦海里炸開了花。
好在，那個老人聽到了袁高的呼喊，避開了巨石。袁高欣慰的笑了。
勞作一天過後，眾人排隊領著吃食，袁高看到今天的飯食和之前的一樣，米湯里混著石子沙粒，菜里有動物屍體，袁高習慣的將吃食送進嘴裡。
「小伙子，今天多謝你，不然我就是在巨石下了，給我的米湯給你吃」。被救的老人說。
「不用了，老人家，我這些就夠了」。袁高說道。
「害，你真是好人呢，我呆在這裡已經有二十年了，已經好久不曾遇到好人了」。
「二十年嗎」？袁高驚訝道。
「我來這的時候不過二十多歲，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老人知道自己滿頭白髮、皮膚褶皺的樣子不像四十的人便說道「這裡不是人過得日子」。
「這裡沒人會離開嗎」袁高到。
「離開，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離開這個詞了，在這裡只有死人才可以出去這裡，在這坐礦的附近有一塊亂屍崗，死了的人就會被扔在那裡，變成孤魂野鬼」。老人道。
「只有死人才可以從這裡出去嗎」？袁高心灰意冷的想到。
兩人吃完飯，變回到以稻草為床的營帳，拖著疲倦的身體，進入夢鄉。
袁高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他想到自己才十幾歲的年紀，一生都要在這裡直到死亡變成孤魂野鬼？
大金軍營
在檢閱完武器的改良，梁夢和眾人端坐在桌子前面商量如何打敗王淵的軍隊。
「依本王看，索性就直接干，我們的裝備不是改良了嗎，還怕打不過嗎」勇親王到。
「閉嘴吧，王淵這麼好對付，我大金還會打這麼多次敗仗」大皇子到。
「那我們咋打」。勇親王到。
「剛剛接收到消息，落日皇朝的皇帝派甄愛寅前來支援，現駐紮於九耀城，還有要說的便是，落日皇帝派了王愛富作為監官」。肅親王說到。
「這消息有啥重要嗎」？勇親王到。
「落日皇朝是準備與我大金做持久戰打算」。禮親王到。
「持久戰，落日皇朝有銀子嗎」？大皇子問。
「當然是從百姓身上層層收稅」。肅親王到。
「那我們要等到落日皇朝自己沒錢嗎」。勇親王到。
「當然不是，那樣的話，我大金成什麼了，我們今天坐在這裡有什麼意義」。大皇子到。
梁夢聽著他們的來回討論，心裡漸漸形成一個計劃。
「母后，可是有什麼想法嗎」？大皇子見到太后娘娘愣神，便期待詢問道。
眾人朝向梁夢看去。
面對眾人的眼光，梁夢說到「哀家，確實想到一個計劃，不知是否可行」？
「太后娘娘，不妨說來聽聽」。禮親王道。
「落日皇帝派來甄愛寅，王愛富，在哀家看來並非是支援，而是有著深深忌憚」。
「這有何奇怪，自古莫不是如此」。勇親王道。
「確實，自古以來，莫不如是，但是落日皇朝皇帝不能親政，尤為依靠信任閹黨，在這種情況下，皇上的懷疑之心，也是其他帝王所不能及的」。梁夢到。
「太后娘娘是說，我們可以利用帝王的猜忌之心」。肅親王道。
「肅親王說的不錯，我們與王淵數次戰鬥都不能將其殺之，即便武器改良，可以讓落日打敗仗，但也殺不了主將。
但我們可以利用帝王的猜忌之心，剷除王淵此人」。梁夢道。
「那我們如何利用」大皇子迫不及待道。
眾人思考起來。
「我們殺了王愛富，誣陷成王淵不就成了」勇親王道。
「你還能在想個不動腦子的嘛」禮親王道。
「對的，我們是要讓王淵殺了王愛富」梁夢說到。
「王淵怎麼會殺王愛富吶」禮親王疑惑到。
「你們聽哀家細細講給你們聽，哀家研究過王淵此人，他是從最底層一步步走到大將軍的位置的，且從未有過敗仗，你們說王淵此人是什麼樣的性格」。梁夢問道。
「當然是一個有才華，驕傲的人」勇親王道。
「是，在一個滿朝都是世家公子，閹黨之輩的朝堂，他能夠成為大將軍定會是驕傲之人，不，應該說他是恃才傲物之人」。梁夢到。
「他是一個恃才傲物的人那又如何」大皇子不解的問到。
「假若我大金出兵於甄愛寅所駐紮的城池，假裝被困，兩軍處於僵持階段，你說甄愛寅會不會是想大軍的主將，獨吞打敗大金的戰功」。梁夢道。
「被困，我大金打甄愛寅還能被困嗎？」勇親王道。
「甄愛寅此人以及他的家族，雖然是作為落日的官員，但卻連以兵養兵這種殘害國家的方式都能做出，你們覺得他對落日皇朝的忠誠有多少」？梁夢道。
眾人沉默。
「答案是沒有，只要我們許給甄愛寅重利，與他合作一次，演戲打敗大金，獨吞戰功，並給予金銀珠寶，他勢必會與我們做這一場戲」梁夢道。
「我們為何要如此做」禮親王道。
「在落日皇朝中，朝臣為祝沖馬首是瞻，而王淵手握重兵，是祝沖所掌握之外的人，你們覺得祝沖會允許王淵再次獲得戰功嗎。在落日皇朝中先有派系，才會再有政績，否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王愛富作為宦官，得到皇上信任，依靠的是他諂媚的手段，並非依靠實力。
且作為身體殘缺的人，勢必會受到唾棄，被瞧不起。
而這些王淵身上有因為實力而瞧不起王愛富的態度，即使隱藏很深，也會在不經意間暴露。
你們覺得王愛富會不會記仇，一個身體殘缺的宦官，歷經嘲笑，他手握權力之後，啟會允許別人奚落」。
「王愛富作為宦官沒有子嗣，你們覺得他愛什麼」梁夢道。
「愛什麼」？大皇子疑惑。
「是愛財」肅親王道。
「沒錯，女人他得不到，權力已經擁有，金錢就是他現在想得到的」。梁夢道。
眾人深以為然。
「甄愛寅與王淵互不隸屬，彼此看不順眼，對於打敗大金的戰功，誰不想擁有那。
我們假裝被困，讓甄愛寅上書皇帝，由王淵從旁輔助支援拿下大金，買通王愛富遊說，再由祝沖遊說，事情便可成功」。
「他們難道不知道王淵是落日的命脈嗎」？大皇子問到。
眾人都只是笑笑沒在作答。
「在這個時代，派系才是王道，所以能力這件事被大家遺忘，大家總認為，只要有出頭的機會，就會有軍功，而不是他有能力，非他不行」。梁夢在心裡想到。
「圍困之戰關鍵在於誰先沒有糧食，如果按哀家所說的進行，此時王淵作為輔助之人，提供糧食，定會心有不滿，此時在同時出兵攻打甄愛寅糧道和甄艾寅，王淵定然不會立即出兵」。
「我們要真打甄愛寅嗎」？勇親王道。
「當然，對自己國家都出賣的人，你們覺得他會不會有一天歸順之後再次出賣大金」梁夢道。
「王淵會等到，甄愛寅敗軍之時前來支援，拿下整個戰功。
而此時王愛富會不斷催促王淵出兵，就會不斷惹怒王淵。
加之王淵對陛下不滿，適才傲物之後，難保不會做出殺了王愛富之舉。
就算不殺了王愛富，王愛富定會參王淵不聽聖命」。梁夢道。
「我們快速擊敗甄愛寅後，合兵對王淵發起攻擊，出其不意，難保王淵不戰敗。
我們只需在落日皇城中散布，王淵意圖擁兵自立或者投靠我大金，他若戰敗，以皇上猜忌之心怎會不治罪王淵。
就算不戰敗，皇帝也不會放心王淵。
到那時，祝沖、王愛富、甄愛寅的家族啟會放過，王淵定萬劫不復，我大金便可除去王淵」。梁夢道。
「那王淵要是反了那」大皇子問到。
「那王淵也不在是我大金的對手，一來他自己就是叛將，攻打大金師出無名，將領更不會擁護一個叛將，戰敗之後，士兵也會減少；
二來，將士們的家眷都是在皇城，謀反可是殺九族大罪；
三來，糧食均由朝廷供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士兵絕對不會餓著肚子跟著王淵」梁夢道。
「王淵只有一條死路」。梁夢道。
「這就叫做從外面既然打不過王淵，我們便可以從內部瓦解落日」。梁夢道。
「這都是哀家的猜測，為防止出現意外情況，如甄愛寅仍是愛國之將，那他就不會接受我們的重利誘惑，我大金就需要把被困坐實。
我們散布流言之後，皇帝對王淵的信任沒有動搖，就需要戰士們打敗王淵，坐實罪名」。
一代名將落得個謀反的罪名，真是可悲。
眾人紛紛點頭。
肅親王驚異的注視著這個自己從未重視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