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柳如晦與鄭柏瑛的為官之道
夜晚
柳府門口
遠處兩道黑影身騎著馬匹飛快而來。
「駕～吁～」
「駕～吁～」
兩人一前一後將馬騎到柳府門口，便側身從馬上下來，馬匹之上赫然是梁夢改良的馬鞍、馬蹬。
自從梁夢改良馬鞍，馬蹬之後，大金境內便已經推廣開來。
「鄭兄，我還是先你一步，承讓承讓。」柳如晦光風月霽的笑到。
「柳兄，騎術依舊高超，在下佩服佩服。」鄭柏瑛溫文爾雅的說道。
守衛柳府的下人，見到來人是柳府的少爺，便連忙行禮。
「小人，給大公子行禮，見過大公子。」
「起來吧，這位是鄭丞相之子--鄭柏瑛。」柳如晦道。
「小人，見過鄭公子，給鄭公子行禮。」
「起來吧。」鄭柏瑛道。
「快快稟告父親、母親大人，兒子如晦回來了。」柳如晦道。
「是，小人這便去。」下人說完便匆匆的奔走前去稟報。
「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
杜如晦與鄭柏瑛閒庭信步的走在庭院之中。
小斯來到老爺夫人的院子喊道：「老爺，夫人，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帶著鄭丞相家的公子回來了。」
「何事如此大驚小怪？」柳老爺不喜下人大呼小叫的，一點大戶人家的風範都沒有，便呵斥道。
「老爺恕罪，是大公子回府了，小人一時激動這才失了分寸。」
「什麼，你是說如晦回來了？」柳夫人問道。
「回夫人的話，確是大公子回來了，不僅是大公子回來了，就連鄭丞相家的公子也來了。」
「就連鄭丞相家公子都來了。」柳老爺道。
「老爺，我沒聽錯吧，是咱們的如晦回來了嗎？」柳夫人不敢置信道。
柳夫人已經一年未曾見過柳如晦了，很是想念。
「夫人您沒聽錯，是如晦回來了。」柳老爺道。
興奮過後。
「你去將柳公子、鄭公子回府的事，稟告太后娘娘。」柳老爺吩咐道。
「紅玉，這都晚上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吵鬧。」梁夢聽到雜亂的聲音便問道。
「回太后娘娘的話，是柳府的大公子回來了，就連鄭丞相的公子也跟著大公子一起回來了，這不府里就熱鬧了起來。」紅玉道。
「是這樣，怪不得外面聲音如此嘈雜，原來是柳府大公子回來了。」梁夢道。
「太后娘娘，咱們去見見這柳府大公子嗎？」紅玉問道。
「母后，紅玉，你們要去見誰？景寰也要去。」景寰睡眼朦朧的樣子，在聽到要去見人時便清醒明亮了起來。
只是還未等梁夢回答，便見外面來人說道。
「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柳老爺差奴婢前來稟告太后娘娘柳府大公子回府了，想問太后娘娘是否要現在給娘娘您請安。」奴婢恭敬地問道。
待這奴婢說完，景寰便帶著期待，哀求的眼色看著梁夢。
「紅玉，哀家要見見這柳府大公子。」梁夢道。
梁夢實在難以拒絕景寰。
「你且告訴你家老爺太太讓他們等著，太后娘娘不時便到。」紅玉對著門外的丫鬟道。
「是，奴婢告退。」說完那丫鬟便離開，前去匆匆稟告柳老爺，柳夫人。
「小姐，大公子回來了。」柳紫竹的丫鬟筆墨道。
「筆墨，你說哥哥回來了？」柳紫竹問道。
「小姐，千真萬確，大公子還帶著鄭丞相家的公子還來了。」
「鄭家公子？筆墨，快快我要去前廳。」
「大晚上的怎的這麼吵鬧？」柳月竹生氣的道。
「回小姐的話，是大公子回來了。」胭脂道。
「大公子回來，就回來唄，有啥大驚小怪的，至於這麼大的陣仗嗎？」柳月竹不耐道。
「小姐，大公子不是一人回來的，和大公子一起回來的還有鄭丞相家的公子。」胭脂見到自家小姐不耐的樣子連忙說道。
「鄭丞相？是那個鄭秉直丞相嗎？」柳月竹急切的道。
「回小姐的話，正是那個鄭丞相。」胭脂連忙道。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不早說，快快給我好好的梳妝打扮。」柳月竹道。
「錦芝，外面何事如此喧譁？」柳星竹道。
「回小姐的話，是大公子和鄭丞相家的公子回來了。」錦芝冷靜平穩的道。
「嗯，我知道了。」柳星竹道。
「小姐，咱們若是不去前廳，恐夫人不喜。」錦芝道。
「那錦芝你幫我梳妝打扮一下，去給大公子行禮。」柳星竹道。
柳府大廳
柳家老爺，夫人坐在大廳前側的椅子上。
「如晦給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請安，拜見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說完便給柳家老爺夫人磕頭請安。
「鄭柏瑛拜見柳大人，柳夫人，給兩位請安。」鄭柏瑛向著柳大人、柳夫人行禮。
行完禮後，「哎呦，我的如晦，母親可想你了。」柳夫人高興的道。
不時比比柳如晦的身高，摸摸柳如晦的臉頰。
「母親，你快別捏哥哥了。」柳紫竹說道。
柳夫人聽從了柳紫竹的話便不再捏柳如晦了，「母親，太過高興了。」
「紫竹拜見哥哥。」柳紫竹道。
柳紫竹在見到哥哥時變的甜美可愛。
「好久不見紫竹，越來越亭亭玉立了。」柳如晦寵愛的道。
「月竹見過長兄。」柳月竹向柳如晦行禮，卻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鄭柏瑛。
「星竹見過長兄。」柳星竹怯懦的行禮。
「兩位庶妹如今出落的越來越好看了。」柳如晦有禮的誇獎著兩位妹妹。
「這是鄭丞相家的公子。」柳如晦拉著鄭柏瑛向他的妹妹介紹道。
「紫竹見過鄭公子。」柳紫竹端莊大氣的向鄭柏瑛行禮。
「月竹見過鄭公子。」柳月竹故意用溫柔地語氣說著話，有意在抬頭時不經意與鄭柏瑛對視。
鄭柏瑛隨即將視線移去。
「星竹見過鄭公子。」柳星竹怯懦的低頭行禮。
「太后娘娘到。」屋外的小斯喊道。
柳大人，柳夫人連忙的走到大廳門口迎接，眾人跟在身後。
「臣參見太后娘娘，參見九公主。」眾人行禮。
「平身。」梁夢道。
梁夢在人群中一眼便瞧見了柳如晦和鄭柏瑛。
柳大人注意到了梁夢的眼神。
「如晦，柏瑛，還不快快給太后娘娘請安。」
「柳如晦，參見太后娘娘。」
「鄭柏瑛，參見太后娘娘。」
「真是一表人才，不錯不錯。」
旋即梁夢想到這兩人正是我大金的後備人才，何不考察考察。
「兩位既然一位是鄭丞相的公子，一位在鄭丞相家求學，想必學問乃是不錯？」梁夢淡淡道。
眾人皆驚，難道太后娘娘想要考察他們的學問。
眾人的心思百轉千回。
「不敢當。」
「不敢當。」
兩位公子謙虛推辭道。
「柳大人，哀家想要考察一下這兩位的文采。」梁夢道。
「不知太后娘娘如何考察他們？」柳大人心裡有所準備，但得知當今太后真的要考察兩位的學問不禁汗顏。
傳聞太后娘娘並不如同尋常的閨閣婦人，柳大人也曾有過小心謹慎，但太后娘娘自從住進府中平易近人，跟尋常的婦人一般，未曾不同尋常，今日一來便想要考察學問著實不同尋常。
柳大人更加恭敬，小心起來。
眾人見太后娘娘所說的考察並不玩笑，大廳內便不由的緊張起來。
「如何考察？自是哀家出題考察。」梁夢道。
在梁夢說話時便想到一個問題。
太后娘娘一介婦人，不曾讀過儒家學問，如何出題，這不是胡鬧。
眾人在心裡根本不相信太后娘娘一介女流可以出題。
柳如晦和鄭柏瑛此時少年英才更是傲氣十足，也在心裡覺得太后娘娘雖貴為太后但是是一介女流根本不可能提出什麼問題。
梁夢察覺到了眾人的懷疑。
「哼，我一定會要你們這群小看女人大跌眼鏡。」梁夢心裡想到。
臉色不變，悠悠開口。
「哀家，乃一介女流，大的道理也不懂，但在哀家心裡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兩位，還請兩位替哀家解惑。」梁夢道。
「柳如晦惶恐，但請娘娘開口，定當為娘娘解惑。」柳如晦恭敬道。
「鄭柏瑛惶恐，但請娘娘開口，定當為娘娘解惑。」柳如晦恭敬道。
「哀家的問題便是何為為官之道？」梁夢道。
「為官之道。」柳大人喃喃自語額頭開始冒汗。
太后娘娘竟然問出為官之道來，這可是個大的問題，就連自己做官一輩子了，也還未悟出來，太后娘娘就這樣問兩個年輕人，太過於為難了。
柳大人不由擔心。
柳夫人本來不知道太后娘娘出題如何，但見到柳大人額頭冒汗，便也心中有數，開始擔心起來。
柳家女兒殷切的期待著兩位公子能夠對答如流。
「為官之道。」柳公子喃喃道，不停思考，面露難色。
「為官之道。」鄭公子面色平靜，眼睛失神，雙拳不停的伸展收縮暴露了他內心的波濤洶湧。
柳紫竹在見到父親、母親、哥哥臉上都帶有嚴肅之色時便知道，太后所出之題並不簡單，不由為哥哥捏一把汗。
柳月竹並沒有在意大廳之內的考校，對於柳月竹來說，根本不關心，看著柳紫竹端莊大氣的樣子，不由得不甘心的想到，若自己是嫡女便可享有更多的榮華富貴，朝著鄭柏瑛的方向露出貪婪的目光。
柳星竹並不喜歡大廳里壓抑的氛圍，他並不在意考校，只希望能夠時光平平安安的流逝，不用在意自己。
在見到柳大人額頭冒汗，柳公子面露難色，雖不知何為為官之道，但九公主覺得自己的母后越來越厲害，隨意一道題便可以將他們難倒，不由自主的露出驕傲且不可一世的神情。
在小小的大廳里眾人神色各異。
柳如晦深思熟慮之後，便緩緩的道：「為官者當學得文與武，報效帝王家，為官者當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
梁夢點點頭道：「不錯，有學問者才可以做我大金的官員，學得文治武功者都應報效我大金，為我大金的興盛而效力，如若不能為大金效力，何至於學得文治武功呢？即使是做了我大金的官員也要不停的與學問為伍。」
「柳大人，令公子很是不錯。」梁夢道。
「臣惶恐。」柳大人謙虛道。
「哎，說的不錯便要誇讚，無需謙虛。」梁夢道。
「如晦，謝過太后娘娘。」柳如晦不謙虛的行禮說道。
「哈哈哈，這才是年輕人。」梁夢笑道。
梁夢見到鄭柏瑛已經思考完畢，便說道：「柏瑛，與哀家說說你的答案。」
「柏瑛遵命。」鄭柏瑛說道。
「在柏瑛看來為官者當民為重，君為輕，社稷次之，為官者當惟廉惟明，惟公惟斷，勤慎兼之，居官之道無越於此矣。」鄭柏瑛謙遜的道。
「民重君輕，以民為本，清正廉明，公正斷案，勤政愛民，慎言慎行，為官者當愛民廉潔。
柏瑛很是不錯呀。」梁夢誇獎道。
「我大金有兩位後起之秀，為國為民，何愁我大金不能夠進入盛世，何愁我大金百姓不能夠過上好的生活呢？」梁夢道。
「太后娘娘，所言極是。」柳大人道。
柳如晦年少氣盛，對自己的回答尤甚滿意，對太后的誇讚，只視為錦上添花之物。
鄭柏瑛雖極力表現出謙遜，冷靜，君子淡如水的樣子，但也掩飾不住骨子裡不可一世的高傲。
柳大人很是開心，自己的兒子能夠得到太后娘娘的誇讚，對柳家家族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柳夫人見到柳大人、柳如晦，太后娘娘的臉色，便也知道自家兒子算是獲得太后娘娘的傾賴了，覺得自己的兒子甚是出色，都說母憑子貴，更是覺得自己在柳家的地位穩穩噹噹。
柳紫竹見到被太后娘娘誇讚的哥哥，哥哥張揚的樣子與旁邊的平靜自持的鄭柏瑛形成鮮明對比，紫竹的心，跳的快速，冷靜的鄭柏瑛像是一道光一般吸引著紫竹的目光。
看見柳紫竹失神望向鄭柏瑛的目光，柳月竹便知道，柳紫竹心系鄭柏瑛。
鄭相之子，名門望族，相貌端正，才智過人，這等男人，憑什麼身為柳府庶女的我不能夠擁有？為什麼即便是擁有也只配為妾？而這只是因為我庶女身份。
我恨這不公的上蒼，明明都是柳府女兒，憑什麼柳紫竹可以擁有一切，而我卻因嫡庶有別卻要接受什麼都不屬於我的命運。不，我偏偏不信嫡庶有別，我偏要為自己爭取一番。
柳月竹在心裡下定決心。
柳星竹望著這大廳里眾人的神色，擔心的想著，自己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自從九公主跟著梁夢學習分析眾人的表情之後，她便開始觀察眾人，只覺得打開了新的天地，眾人的表情變幻莫測，讓九公主探索的很是開心。
「只是……」梁夢淡淡的開口。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眾人，被太后娘娘的開口，拉回了現實。
眾人恭敬的等待著太后娘娘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