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佛寺門口。
「小姐到了。」丫鬟道。
丫鬟打開馬車的帘子恭敬的扶著裡面的小姐。
「我的玉蘭花,不要忘了拿。」賈冰冰道。
「是,小姐。」
賈冰冰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白色玉蘭花,小心呵護著。
「這是我最愛的花,皎皎玉蘭花,不受緇塵垢,將它供奉在佛祖前,佛祖定是歡喜,定能…」賈冰冰道。
「定能令小姐心想事成。」丫鬟道。
「是呀,希望能夠心想事成。」賈冰冰憂愁道。
賈冰冰與丫鬟走入佛堂。
將玉蘭花小心供奉在佛祖面前,虔誠在蒲團上面跪拜。
「信女賈冰冰,在此跪拜佛祖,一願父母康健,二願此次選秀能夠落選。」
「小姐,老爺夫人那樣寵愛定會在選秀開始就令小姐落選的。」
賈冰冰點頭。
賈冰冰眼光看向外面。
「是花,小姐是花?」丫鬟道。
「是花?後山何時種滿滿山的花樹?」賈冰冰疑惑道。
「小姐,那花好像是白玉蘭。」
「白玉蘭?」賈冰冰道。
賈冰冰便心之嚮往的走向後山,將選秀的憂愁拋之腦後。
走入後山的賈冰冰見到滿山遍野的白色。
「小姐,真的是白玉蘭花,好美。」
「是誰會在後山種滿白色的玉蘭花,真的好漂亮。」賈冰冰開心的說道。
然後便進入白玉花叢中,嗅著白玉蘭花的香氣。
「香氣沁人心脾。」賈冰冰道。
將白玉蘭花摘下戴在丫鬟耳旁。
「小姐,奴婢好看嗎?」
賈冰冰快樂的點頭。
然後賈冰冰摘下一朵白玉蘭花戴在自己耳旁,開心爛漫的笑著。
「小姐,戴上白玉蘭花真的美極了。」
主僕二人開心的笑著。
「不知是何人在這竟種了白玉蘭。」賈冰冰道。
遠處望向這邊黑色孤單陰寒的身影,在見到賈冰冰笑時,周身也變的平易近人起來,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府了。」
「在呆一個時辰,母親不會責怪的。」賈冰冰道。
「那奴婢前去吩咐車夫。」
賈冰冰點頭,繼續開心的欣賞著白玉蘭花。
看著走掉的丫鬟。
蕭淵漸漸靠近賈冰冰。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賈冰冰並未曾注意,黑色的陰影擋住光線,賈冰冰抬頭望去。
只見一男子出現再次,未反應過來時,本能後退。
蕭淵見到看到自己的賈冰冰後退,內心閃過不快。
賈冰冰在看到來人是蕭淵後,便放下戒備的心來,向前進了一步。
「蕭淵。」賈冰冰道。
「蕭淵見過賈小姐。」蕭淵行禮道。
「你何時在此處的?」賈冰冰問道。
「一直在此處。」蕭淵道。
「難道這後山的白玉蘭花是你種的。」賈冰冰道。
蕭淵點頭。
在蕭淵點頭時,賈冰冰驚訝,風輕輕吹過,玉蘭花樹被吹動,發出聲響,花粉飄蕩空中。
賈冰冰不解的望著蕭淵,在聞到花粉時打了一個噴嚏。
蕭淵用關懷的眼光望著賈冰冰。
風再次吹過,吹落樹上的白玉蘭花,落在蕭淵的肩膀上。
賈冰冰見到落在蕭淵身上,自然純淨的將黑色衣服上白色花瓣拍落。
蕭淵見到賈冰冰自然流暢的動作,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你竟將後山種滿白玉蘭花樹,比以前光禿禿的樣子好看多了。」賈冰冰開心的說道。
「我最喜歡白玉蘭花了。」賈冰冰望著白玉蘭花樹道。
「我記得。」蕭淵道。
賈冰冰轉頭驚訝望著蕭淵。
兩人陷入回憶。
「給。」賈冰冰抓過蕭淵的胳膊將一朵白玉蘭花放在蕭淵的手中。
「快樂分享給他人,被分享的人也會快樂,這是我最喜歡的花,現在分享給你,希望你也快樂。」賈冰冰道。
蕭淵望著手中的白玉蘭花,體會從未感受到的關懷。
「你為何會對我如此?」蕭淵看著手中的白玉蘭花問道。
賈冰冰感到很奇怪:「神佛愛世人,信女冰冰便會如神佛一般,你該也是如此,你若不是為何我們會在後山相遇?」
蕭淵點頭。
蕭淵在心裡想到。
若不是與你相遇,我想我早已不再相信神佛會拯救世人,幸好神佛未曾將我遺棄。
皇家學院。
「這樣真的能夠形成你所說的…」景寰卡住道。
「是紙。」柳星竹道。
地上滿是竹子麻繩,景寰將整理好的竹子等浸泡在水中進行蒸煮,而後攪拌、過濾。
景寰將自己弄的狼狽不堪。
「你看,你看,你的身上髒兮兮的。」景寰指著眾人道。
然後見到自己的身上也是髒兮兮的,眾人相視一笑。
「她們真的能夠弄出什麼紙來?」焦貞貞道。
「從未聽說過太后娘娘所說之物,才不信她們能夠造出叫什麼紙的。」梁淑兒道。
而後不屑的離開。
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柳星竹擺弄眼前這個名叫抄紙架的東西。
柳星竹將一張成型輕薄的紙慢慢揭下,展示給眾人。
「這就是紙,這就是太后娘娘說的東西。」藍柔道。
「輕薄如絲。」鄭婉怡道。
「它真的可以向竹簡一般在上面寫字嗎?」賈冰冰道。
「我去拿墨,我去拿墨。」景寰道。
眾人看著柳星竹在紙上書寫。
「真的,是真的,可以在上面寫字。」景寰道。
「天下竟還有此等寫字之物。」方蕙道。
眾人都很驚訝開心。
「不就是一寫字之物,有何稀奇的。」梁淑兒道。
然後與焦貞貞轉身離開。
皇宮中。
梁夢見到紙,雕刻的印刷板,很是開心。
梁夢拿出自己的首飾交給紅玉。
「紅玉,找幾個可靠的掌柜,幫柳星竹開好紙店,再把柳星竹開的那些店鋪冠上皇室的名頭。」梁夢道。
「是,紅玉知道如何做。」
梁夢又在紙上面寫到:柳星竹蕙質蘭心,心思細膩,哀家很是喜歡,哀家身邊難得有個合心意的,特令柳星竹留在哀家身邊,替哀家打理皇家學院。
然後再紙上蓋上鳳印。
把這個交給柳家。
梁夢心中想到還是紙張方便。
梁夢想到,說服皇帝為何不叫柳星竹嫁人將柳星竹留在自己身邊,那自己便可以用柳星竹待在家宅內院之中便不能製造一些新奇的玩意,便不能為大金的國庫創造源源不斷的錢財,讓柳星竹留在皇家學院,大金成立皇商對大金的國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知人善用才是對的,而不是嫁人。
柳家定只會希望見到女兒能夠搭上太后。
梁夢對自己的想法很是滿意。
紙張在世家階層、在為官者、為商者之間傳播。
使得大金皇室有了許多銅錢。
皇帝下令將銅錢用於解決修建大運河的百姓身上。
百姓對於公孫墨的怒火也漸漸平息。
大金境內一時風平浪靜。
眾人都在為來臨的選秀而準備。
皇家學院短暫關閉。
待選秀過後,便會再次選些名門貴女進入皇家學院學習,皇家學院也從陪公主讀書變成了名門貴女進學的地方。
皇宮中。
馬車絡繹不絕一輛接著一輛進入宮中,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又一個妙齡的少女。
相熟的少女聚在一起談論著,舒緩自己緊張的情緒。
拓跋藍柔與楚幽蕁相聚在一起,看著獨自一人的鄭婉怡便問道:「賈冰冰是落選了嗎?」
拓跋藍柔點頭。
「像賈冰冰的家室該是不該落選的。」楚幽蕁道。
「是賈大人暗中打點了?」楚幽蕁道。
拓跋藍柔點頭。
楚幽蕁環顧四周看著眼高於頂的梁淑兒,然後便又快速的轉了頭回來。
「現在梁淑兒、焦貞貞之父是武官中風頭最勝的人,自是會眼高於頂,我們還是避著她點。」拓跋藍柔道。
「你身後有整個拓跋都不曾見有如此囂張。」楚幽蕁抱怨道。
「還是避著點好。」拓跋藍柔道。
「確實楚家只是個小官,我又與她有嫌隙該是避著點好。」楚幽蕁道。
「那與鄭婉怡說著話的人是誰?」楚幽蕁問道。
拓跋藍柔望去,搖頭疑惑。
「我竟忘了想來你也是不知的。」楚幽蕁道。
「那個正與鄭婉怡說著話的是博陵崔氏,那個掩嘴而笑的是范陽盧氏,那個是太原王氏,她們與鄭婉怡都是名門世家。」方蕙道。
楚幽蕁望向方蕙講話的方向。
「原來是名門世家,怪不得都高貴優雅。」楚幽蕁道。
「點著名字的秀女跟著奴婢走。」
皇帝坐在大殿的正中間。
梁夢坐在左側。
右側坐著的是九王爺。
皇帝與九王爺一起選秀,皇帝選完後,會在剩下的女子中選出王妃。
皇帝確定皇后人選後會走近將玉如意交給他選定的皇后,王妃也會如此。
其餘被皇帝看中的人會給花,沒有選中會賜香囊。
在一群走近來的秀女中梁夢便瞧見拓跋藍柔。
沒有任何懸念的皇帝將玉如意交給拓跋藍柔。
拓跋藍柔在接過玉如意後,用眼神望了一眼坐在右側的九王爺。
梁夢望向九王爺。
九王爺眼光目不轉盯的望著皇帝將玉如意交給拓跋藍柔。
面色平靜,但難掩周身難過的氛圍。
而後梁夢望見了方蕙。
皇帝給了方蕙香囊,在拿到香囊的那一刻方蕙如釋重負,臉上平靜但難掩心中的喜悅。
方蕙身上穿了一件繡著陰雨濛濛,一座橋,旁邊是一顆綻放的橙色海棠花。
九王爺心不在焉的將玉如意交給方蕙。
方蕙看著手中的玉如意開心的不能自已。
梁夢看著越來越高傲的梁淑兒,皇帝毫無意外的留下樑淑兒。
選秀結束。
妃子的位份有皇后、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
拓跋藍柔被封為皇后。
鄭婉怡、寒菁兒、梁淑兒、焦貞貞分別為新的賢良淑德四妃。
博陵崔氏為崔嬪。
范陽盧氏為盧嬪。
太原王氏為王嬪。
楚幽蕁被封為楚常在。
……
夜晚。
帝後大婚。
九王爺府。
在夜色下,九王爺獨自在圓桌旁飲酒。
臉色已經發紅,眼神已經迷離。
九王爺拿著手中的酒瓶,往杯子中倒酒,連續倒了幾下。
「沒有酒了,再拿酒來。」九王爺道。
府里的小斯連忙來勸道:「九王爺,你醉了,不能在喝酒了。」
九王爺絲毫沒有聽從小斯的勸諫,而是抓著小斯的衣領,命令道:「給爺拿酒來。」
小斯連忙說道:「是。」
拿到酒的王爺喝起了酒。
自顧自的對著孤單的月亮說著:「今日我們都是落寞的。」
然後便喝起了酒。
喝著喝著便又開始痛哭起來。
「為何你是拓跋郡主,而我只是王爺。」
「而我只是王爺。」
九王爺回憶道。
「今日皇上表揚了你,想來是滿意你的,只要你們兄弟兩個都討你們父皇喜歡,未嘗不可爭一爭皇位。」德妃道。
「為何我有五皇子九皇子,偏偏叫十皇子做皇帝。」德妃在自己的寢宮對著兩個兒子抱怨道。
「皇位,皇位要我是皇帝,是不是我就可以娶拓跋藍柔為王妃。」
九王爺喃喃自語漸漸失去了意識,躺倒在地上。
小斯見狀連忙將王爺抬回房中。
皇后寢宮。
拓跋藍柔怯懦緊張的坐在床上。
皇上喝的醉醺醺的走入房中,眾人行禮。
而後遞給皇上喜秤,皇上公事公辦的將拓跋藍柔的蓋頭掀開。
拓跋藍柔緊張的看向皇帝。
映入拓跋藍柔的眼神中的是平靜、無喜無悲。
「都下去吧。」皇帝吩咐道。
皇帝公事公辦的進行著一切禮儀。
拓跋藍柔的內心裡只有害怕,孤單,她想念父王、母親,想念拓跋的土地。
思念親人的淚水不知不覺間滑落。
早上,拓跋藍柔醒來房間裡只是自己一人,面對著宮中的嬤嬤。
她們猶如工具一般檢查著帕子,替拓跋藍柔整理妝容。
「為何要拿走我的衣服。」
「皇后娘娘這些都是拓跋族的服侍,您是大金的皇后,再也不會用到拓跋族的服侍的,自是要丟掉的。」
「再也不會用到拓跋族的服侍了嗎?」
老嬤嬤將拓跋族的服侍丟掉。
九王爺府。
滿眼的紅色,熱鬧非凡。
方蕙穿著喜服坐在床上,開心的期待著呆會即將要見到的九王爺,臉頰不由得發燙。
「九王爺來了。」
「九王爺來了。」
「都下去。」九王爺吩咐道。
屋內安靜,九王爺拿起喜秤,挑開蓋頭。
方蕙發亮的眸子,喜悅的笑容在見到喝的醉醺醺的九王爺將喜秤隨意丟棄、蓋頭隨意扯下時漸漸淡去,而後九王爺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方蕙的心在這一刻漸漸下沉。
第二天。
九王爺便已經早早離去。
檢查帕子的嬤嬤見到乾淨的帕子,而後怪異打量著方蕙。
接連幾天九王爺都沒有再出現在方蕙面前。
九王爺府,九王妃不得九王爺歡心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方蕙只能當作沒有聽到。
方府。
方夫人得知女兒在王府的境況。
「男人若不主動,蕙兒你就多主動一點……」方夫人擔心的說著。
方蕙難堪的承受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