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蕪繼續走在路上,對於經過周圍的人她顯得防備,一輛馬車經過向著孫青蕪的背後而去。🐊💣 69𝕤𝕙υא.ςOᗰ 👤♖
一個帶著草帽的粗壯漢子駕著馬車,馬車之中竟能夠隱隱的聽到哭泣聲。
原來馬車之中是一個被綁住手腳的女子正身體蜷縮在一起害怕的哭泣。
馬車之中發出一陣蒼老的咳嗽聲音。
女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乖,不要再哭了,沒得讓徐伯我聽到心煩,我要是心煩說不定會殺了你。」一個年邁的老人發出聲音。
女子害怕的點頭,止住了哭泣,身體害怕的顫抖。
原來在馬車裡面還坐著一個年邁的老伯,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
年邁的老伯將車簾掀開便看到走在路上的孫青蕪。
老伯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年邁的老伯起身走向車門那裡,旁邊的女子害怕的趕忙讓路。
老伯來到了車門,拍了拍馬車。
「停車,又來生意了,剛剛走過的那個人。」老伯蒼老的聲音傳出來。
男子停止了馬車。
蒼老的老伯對著旁邊的女子說道:「乖,馬上就給你找個伴。」
女子很是害怕,一言不發顫抖的蜷縮。
孫青蕪警惕的走在路邊。
她不明白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到城池。
就在她思索之際,她聽到身後有馬車而來。
她一如之前那般警惕。
就在馬車經過她身邊,她以為很快馬車就會過去,但是孫青蕪沒有想到馬車竟然停在了她的前面,截斷了她前面的路。
孫青蕪意識到不對,趕忙向著側面的山林中跑。
馬車裡的老伯看向外面發生的事情。
對著旁邊的女子毫不在意的說道:「貨物跑了。」
車夫聽到老伯的話,說道:「我去追。」
說著男子一躍從馬車下來,快速的向著孫青蕪追去。
孫青蕪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著,回頭往身後看去,沒想到此人竟是個會武功的。
孫青蕪也顧不上那麼多,她只能快速的往前面跑。
車夫很快就追上了孫青蕪。
攔在孫青蕪的前面,孫青蕪又向側面跑去,她知道自己不能被捉到。
「還想跑。」
男子快速的追到了孫青蕪身後,用手劈在她的脖頸處。
孫青蕪便向前方倒去,失去了意識。
馬車上的老伯看著將人帶回來的車夫,露出了刺耳的笑聲。
旁邊的女子只有無聲的哭泣。
孫青蕪失去意識,被綁在馬車上。
馬車繼續在路上前進著。
昏迷中的孫青蕪的腦海里不斷的重複著自己奔跑被抓的畫面。
孫青蕪猛然睜開了眼睛,驚慌萬分,四處看去,確認自己在何處。
映入孫青蕪眼前的是一個老伯和一個被綁著女子。
孫青蕪又看到自己的嘴被堵住,手腳被綁住。
孫青蕪的眼睛裡忍不住想要湧出眼淚,惶恐、不安充斥著孫青蕪的心間。
「姑娘,不要哭,我是徐伯,我不會害你的,只要你聽話我就給你找個好去處,但你要不聽話我就把你賣去採生折割。」
孫青蕪聽到老伯的話,她知道自己遇上了拍花子。
孫青蕪害怕的點頭。
老伯看到孫青蕪點頭,便又說道:「你若是聽話,我就拿下布來讓你說話。」
孫青蕪點頭。
老伯便將孫青蕪嘴上的布給拿開。
孫青蕪看到和自己一般的女子,她很痛苦,為什麼自己已經很小心了,還是遇到壞人。
難道女子想要獨自在這個世上活著就是這樣難嗎?
孫青蕪不由想起。
「姑娘,聽我一句勸還是找個男人嫁了吧。」
「姑娘,還是找個親戚依靠。」
「是我錯了嗎?我應該找個男人嫁了的,我不該自不量力?」孫青蕪痛苦的想到。
夜晚。
孫青蕪等人休息在一間破屋子裡面。
「你們不要想著逃跑,要是被我捉到,我就把她給砍斷了腿,弄瞎了眼睛送去做乞丐。」老伯用蒼老的聲音說道。
孫青蕪和那個女子點頭。
「放心吧徐伯,她們都是乖的,她們不會的。」
孫青蕪徹底放棄了,也許她的命運就是這般,她在反抗也敵不過這世道,麻木、屈服充斥著孫青蕪。
徐伯看著孫青蕪這沒有希望的樣子,褶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真是個乖孩子。」
另外的女子惶恐不安的看著徐伯。
四人又來到了荊城。
「荊城剛開了一個百花閣,我們把她們賣到百花閣吧。」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了百花閣。」孫青蕪想到,內心不由的自嘲。
花娘看到孫青蕪熟悉的面孔。
「不曾想,你還是回到百花閣,安安穩穩的在百花閣呆著吧,要不然你一個獨身的女子要去哪?那裡可以幫你容身?」花娘幸災樂禍的說道。
「花娘說的是。」孫青蕪道。
「看來出去走一遭,你的性子也變了。」花娘繼續笑道。
孫青蕪便又被花娘買了下來。
回到了她當初逃跑的房間。
看著這房間孫青蕪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偌大的天下竟沒有青蕪容身之地。」
「也許自己早就應該與父親,哥哥一般去死,而不是如今這般生不如死,如今求死也是不能。」
孫青蕪笑著,哭著。
……
「青蕪。」
花娘笑靨如花叫著孫青蕪。
「今晚你好好打扮打扮,塗水的軍營今晚將咱們百花閣包下來了。」花娘開心的笑著。
孫青蕪麻木的看著花娘。
「別愣著,你快想想還有什麼玩意能夠讓客人滿意。」
孫青蕪的腦海中回憶起來。
皇家學院中眾人表演歌舞的場景。
孔明燈,撒下的花瓣,歌舞,笛音……
這是多麼快樂的日子。
終究這一切都再也回不去。
孫青蕪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花娘,花娘便派人準備了起來。
百花閣的夜晚。
將士們都已經在百花閣中坐好。
「兩位公子,您們是。」花娘看著兩人立馬就明白了兩人是軍營中當官的,花娘笑靨如花的讓他們到二樓。
「花娘,在這便是挺好的,這裡的視野最好。」副將道。
花娘笑著道:「依兩位的意思。」
「花娘?今日還是之前的花魁娘子嗎?」一士兵問道。
花娘笑著道:「諸位爺可期待著吧。」
百花閣屋子裡面燭火被熄滅,陷入黑暗,只有舞台被照亮。
孫青蕪坐著圓形的鞦韆從二樓下來,演奏著笛聲。
「星竹,你唱的這首歌是什麼?好好聽。」
「這叫做huahai。」
孫青蕪穿著粉色的沙衣,慢慢落到舞台上,天空中時不時飄著花瓣。
孫青蕪在舞台上起舞。
「星竹,你這衣服簡直不守婦道。」
「但真的好看。」
孫青蕪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歌唱著huahai。
身後是一個巨大的燭光照映,花瓣在空中飛舞,更加美輪美奐就像是一個桃花仙子一般,歌聲甜美婉轉。
是一種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的舞蹈,曲樂。
眾人看的久久不能回神,恍若在仙境。
孫青蕪唱到歌曲的高潮的部分,漫天的花瓣從天而降。
震撼人的心靈。
在場的人全部被場景所引得入神。
「星竹,你是怎麼想到的,這真的很美。」
孫青蕪陷入自己的回憶中,仿佛百花閣中的一切都是虛無。
將軍坐在台下,也被這一幕所吸引。
忍不住想要喝水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一舞盡。
孫青蕪並沒有被允許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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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帶著孫青蕪來給將軍敬酒。
「兩位公子,真是感謝兩位來百花閣。」
孫青蕪行屍走肉般的給兩人敬著酒。
孫青蕪根本沒有心情注意眼前的將軍是否是自己之前遇到的人。
「公子,今晚就讓青蕪陪您。」
孫青蕪就像是沒有聽到花娘的聲音一般,置若罔聞。
「我真的就這樣了嗎?」
「我真的就這樣了嗎?」
「我真的就這樣了嗎?」
孫青蕪看到將軍身旁的配刀。
「死亡,死亡,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孫青蕪轉變了自己麻木的態度,看到了解脫。
孫青蕪難看的笑道:「花娘您下去吧,我會好好服侍公子的。」
然後孫青蕪學著其他姑娘的動作做到了將軍身邊。
將軍看著孫青蕪的動作,並沒有阻止。
副將很是不解將軍竟然讓孫青蕪坐在自己身上。
孫青蕪根本沒有管將軍和副將是不是自己之前認識的。
她現在只想死亡。
「公子,您不覺得佩刀在身上很不舒服嗎?」
孫青蕪難看的笑著說話。
她終於看向了將軍的容顏。
原來是那天莫名其妙離開的人。
不過這都與孫青蕪沒有關係。
「那青蕪姑娘覺得該怎樣。」
「自是該將佩刀拿下來。」
說著孫青蕪便去取將軍的佩刀。
但這佩刀該怎麼解下來。
孫青蕪在將軍的腰間摸來摸去。
依舊沒有找到解開佩刀的方法。
正在孫青蕪繼續摸索的時候,將軍的手放在孫青蕪的手腕處。
「你這樣很難不讓本公子聯想你在勾引我。」
孫青蕪心中直翻了個白眼。
孫青蕪將手拿開。
將軍把佩刀解下來放在了桌子上面。
孫青蕪盯著佩刀。
她在心理一遍又一遍的預演,自己該如何讓自己死亡的動作。
孫青蕪一邊快速的想要站起,一邊用手去觸碰佩刀。
就在她快要拿到佩刀的時候。
她腰間多出來了一個胳膊,桌子上面的佩刀也被一隻手扣住。
孫青蕪的動作戛然而止,她看向將軍。
兩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孫青蕪的眼神帶著絕望與悲痛。
將軍看到孫青蕪的眼神,大腦竟一時愣神。
心中有過一瞬間的發堵。
孫青蕪收回眼神,麻木的坐在將軍的身上。
將軍能夠感受到這種壓抑、難過的氛圍,也沒有在做什麼、說什麼。
副將看著坐在將軍腿上的孫青蕪,以及將軍也安靜的靜止畫面。
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否錯過了什麼。
深夜。
孫青蕪麻木的跟著將軍進入房間。
「茶碗。」孫青蕪看到桌上的茶碗。
「你想要死。」將軍問道。
孫青蕪聽到沒有回答,而是快速的走到茶碗旁。
用力將茶碗砸碎,抵在脖子上。
孫青蕪現在只想去死。
她不想要眼前的男人能夠在打擾自己一次。
將軍看著眼前的孫青蕪,笑道:「你可以在等一會,也許你根本不用死。」
孫青蕪很是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但人似乎總是在求生,哪怕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都想要試一下。
將軍和孫青蕪就這樣一直在對視著。
不久後,一陣血腥氣味飄滿了百花閣。
孫青蕪看向將軍。
副將從門外傳來聲音。
「將軍沒有活口了。」
「都死了嗎?」
孫青蕪的腦子突然想到。
「對啊,塗水軍營怎麼會放任一個可以傳遞自己皇朝消息的青樓。」
「你現在可以離開青樓了,不用再尋死了。」將軍說道。
孫青蕪笑了,眼間流出了眼淚。
將軍很是奇怪的看著孫青蕪。
孫青蕪停止了笑聲,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閉上了眼睛。
攥緊了瓷片,用力的想要往脖子上面划去。
將軍將手握住孫青蕪的手。
孫青蕪發現自己的自盡被抵擋,睜開眼神和很不悅的看向將軍。
「我好不容易的鼓起勇氣去死,竟又讓你給襠下。」
將軍很是不解。
「青樓已經沒有了為何你還要尋死。」
「是,百花閣是沒有了,但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青樓,還有千千萬萬個拍花子,只要他們還存在我就會一直處在生不如死當中,現在死了是最好的結果。」孫青蕪平淡悲觀決絕的說道。
將軍沒有想到孫青蕪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難道不應該是感謝自己救她於水火之中。
深夜的月光星辰灑向屋內,映照著兩人,孫青蕪穿著粉色的沙衣坐在地上,眼神悲傷,將軍穿著一身銀色的衣服,手抓住孫青蕪拿著茶杯的手,不解的看向孫青蕪,兩人眼神對視。
梁夢宮中。
梁夢看著哭泣的景寰,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景寰。
只能任由景寰哭泣,發泄心中的陰霾。
景寰,你盡情的哭吧。
「母后,我不想跟劉珩分開,可我不能繁衍子嗣了,不過我會好好學規矩的,我會好好管理家務的,我會給劉珩納妾的,我不想跟劉珩分開。」景寰說道。
景寰一直在哭泣,後悔。
哭泣了許久,景寰慢慢平復了心情。
「母后。」景寰很不好意思的對著梁夢說道。
「母后知道這段時間你經歷了很多不快。」
景寰點頭,似要再次哭泣。
梁夢連忙開口:「景寰你有想過之後嗎?」
「母后,景寰。」景寰搖頭。
梁夢知道景寰的糾結。
梁夢便開口與景寰分析。
「景寰你知道嗎?因為你是公主,劉珩便在無可能掌握兵權。」
景寰驚詫。
「因為你是母后的女兒,皇上是不會允許母后的勢力變大的。」
「難道劉珩不是因為異性王才不能領兵的嗎?」
「若因為異性王的緣故,等過個幾年劉珩便可以領兵了,但若是與你成親就再也不能領兵。」
景寰難過。
「劉珩不在乎,可是劉家未必不在乎,因你是公主劉家並不敢有什麼怨言,但現在你不能繁衍子嗣,劉家的怨言就會更深。」
景寰更加難過。
梁夢看著景寰的難過,但並沒有停止說話。
而是說道:「嫁到劉家,你要學習規矩,你要管理家務,你要繁衍子嗣,你要為劉珩納妾,景寰你還是原來的你嗎?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你變得不再是你,現在的你動不動就會哭泣,現在的你竟然會說出學規矩,管理家務,甚至是納妾的話。」
景寰痛苦的哭泣。
「母后,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因為我愛劉珩我就要這樣。」
「你愛劉珩,就要愛到自己面目全非了嗎?」梁夢道。
景寰疑惑。
「你先是你自己,才有資格談愛別人,你自己都不愛你自己何談愛劉珩,劉珩真的喜歡你的面目全非嗎?」
「景寰我還是喜歡你的肆意灑脫,敢作敢為的樣子。」景寰想到。
「母后。」景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