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孟老先生家裡出來後已經將近一點顧長贏就徑直往超市沖,他想親手做頓飯邀請葉時晚來家裡吃飯。
最主要的是他想和她更親近些,他想和她一步步拉近距離。
搞藝術的身上總是透著獨特的氣質,他個子很高穿著件大款黑色羽絨馬甲下身著黑色寬鬆牛仔褲。
他慵懶隨意而又不失潮流,配上那張俊逸柔美的臉引得周圍女孩頻頻回頭。
他並未在意只是低頭挑選著蔬菜,腦中仔細回想著葉時晚可能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
而葉時晚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此刻臨近下午兩點才起床收拾自己。
院子內女孩一身藍色碎花冬天睡衣睡褲外面套著加絨外套在做著拉伸運動,「每天動一動,能活一萬八。」
她補夠了睡眠此刻神清氣爽。她很滿足如今的生活,一人獨居身邊有著三兩好友生活愜意而又充實,也總算脫離了曾經的苦難。
除了她時不時還會被當年的噩夢驚醒。
她微笑了一下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剛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就聽見電話鈴聲響起,她有些疑惑撓了撓頭走進屋子內想著這個點誰會給她打電話。
到了屋裡她隨意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手機並沒有看來電顯示,「喂,你好。」 她很平常的說道。
「晚晚,是我。」 男人聲音沙啞而又粗糙。話音一出葉時候頓時就僵住了,內心因為因為驚慌而止不住的跳動。
對啊,如今他也應該出獄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一串陌生號碼。對呀,她早已經跟她爸那邊的人斷絕了聯繫 ,他們想聯繫她只能通過新號了。
她強壓內心的排斥與厭惡說道「有事嗎?」
「沒事,爸就想問問你快過年了今年回來嗎?,你奶奶也想你了。」 男人小心的試探問道 。
他居然還敢給她打電話。
葉時晚因為感到噁心而想要乾嘔,她對於他和她奶奶的虛偽噁心。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童年時他醺酒家暴母親而帶給她的陰影。
讓她終究無法原諒他的是在她本科剛畢業回到家時,那天晚上正值晚上十點多周圍人都關門睡覺了。
剛到家門口就被幾個她並不認識的男人按住塞進車裡帶到一個張燈結彩的地方。
她看見她的父親一身正裝紅光滿面跟人喝酒聊天,而她被人按住拉到屋內強行換上婚紗。
她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被拉到這裡換上簡單粗糙的白色婚紗,她的父親為什麼會在這,她媽媽和姐姐弟弟呢?她內心感覺到一絲恐懼
「幹什麼?放開我!」 她奮力掙扎著,「你們這是綁架!」她大聲喊道。
「晚晚,是阿姨。」一個打扮隆重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葉時晚有些震驚頓在了那裡,她記得她,她是她父親好兄弟的妻子李娟。
她暫時放下了一點戒心不在掙扎也完全沒有意識到她被人放在椅子上上著妝。
「阿姨,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李娟面色略顯尷尬的說道「你爸做主把你嫁給我兒子了。」
聽罷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並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同意!」 她猛地站起來大喊道。
她實在不能相信她父親能混蛋到這個地步,「葉祖新呢!讓他過來跟我說!」 她此刻因為震驚與氣憤而有些顫抖。
「晚晚你別激動,阿姨知道這個方式有些極端了,阿姨很喜歡你如果你能嫁過來那你爸爸欠你叔叔的六十萬就既往不咎。」
葉時晚聽罷 震驚的看著李娟,「所以你們就把我當個商品完全不考慮我的意願是嗎?」
「晚晚……我……這其實也是你爸的意思。」 李娟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
此話一出葉時晚委屈和不可置信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她臉上的肌肉和嘴角控制不住的輕微抽動,淚水也控制不住的湧上眼眶。
她看了看四周屋裡站了除化妝師外好幾個健壯的中年婦女,再加上她剛到家門口就被人按住拉到了這裡她明白現在就算要跑估計也很難出去 。
她放棄了強衝出去的念頭整理了下情緒抄起桌上放著的金屬簪子就對準自己的脖子。
周圍人大驚失色都慌忙放下手裡的活走到她旁邊安撫著她的情緒,生怕她做出來不好的事情。
「晚晚你別衝動,有事好說!」李娟雙手撐在半空中與葉時晚對峙著 。
她何曾不知道她們這樣做有多混蛋可是她那混帳兒子實在找不到老婆了,方圓百里一經打聽都被她兒子的德行嚇退。
看葉祖新那德行他欠她家的錢多半還不了了,如果能用這筆錢為她兒子娶個老婆她倒也覺得划算,哪怕以後事情暴露她被所有人指責她也願意。
最主要的是葉祖新也真不是個玩意,她老公其實也早就受不了葉祖新這爛泥扶不上牆的德行了,同意了李娟的想法,當她老公去跟葉祖新說時他居然也同意了。
「晚晚,把簪子放下,有話好好說。」李娟又重複了一遍。
「葉祖新呢?我要當面問他!不然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到時大家都別想好!」葉時晚實在不敢相信她爸會這樣對她。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叫你爸,你千萬別亂來啊!」
李娟說罷便跑出去找葉祖新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剩下的人「看著點,別讓她做出什麼來。」
葉時晚看著包圍著她的人無助感充斥著她的全身,其實她也已經猜到了她父親十有八九就是做出了這樣的事。
她叫他過來不是為了詢問而是看他真的能狠下心把她賣了嗎。
還有她媽媽還有姐姐呢?她們為什麼沒有過來?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想拿出手機打電話詢問,她的手機在包里可是她的包在她被按上車時一併被拿走了,她閉了閉眼無助和窒息感快將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她真的,被自己的父親拋棄了嗎?
不一會兒葉祖新就來了,葉時晚立刻保持警惕將簪子尖銳一段對準自己的脖子。
「時晚,別衝動!」葉祖新大喊道一副十分擔心的樣子,只是這個擔心不是擔心她會傷到自己而是不能順利進行婚禮讓他的債務消除。
葉時晚感到十分刺眼,「我只問你一遍,你把我當做商品隨便嫁給別人嗎?你真的狠心嗎?」
她強壓著內心的悲涼冷冷的問道。
葉祖新眼中閃過一絲躲閃,「怎麼說話的?我是為你好,你王叔叔和阿姨都是極好的人,你小王哥也不錯,爸覺得不錯就做主了。」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聽罷葉時晚被氣的發抖,「所以你就不問我的意願?所以你就任由別人把我拖過來?所以你就這樣決定我的一生?」她激動的大喊道。
「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她怒吼道。
被自己的女兒當眾訓斥葉祖新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臉一黑也不裝什麼和藹破口大罵。
「我是你老子我憑什麼!我養你這麼大你就該回報我!」他一副無賴流氓的樣子。
「你!……」她被氣的說不出來話也不打算再僵持下去,推開身前一個婦人就往前沖。
怎奈敵不寡眾她最終還是被葉祖新抓住頭髮瘋了一般拖拽著,她頭髮連同著頭皮被狠狠抓起,她被拽的滿臉通紅喘不過氣。
「我告訴你 ,今天這個婚你不結也得結!」
說罷她就被扔回座位上,頭髮凌亂不堪像一個瘋子一樣無力的癱軟在那裡。
她也徹底確定她的父親確實把她當商品賣給了別人抵債。「那親家就麻煩你照看好她了。」
葉祖新又恢復了一副諂媚的嘴臉。剛才父女倆撕打那一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都站在旁邊沒敢說話。
這會兒李娟反應過來連聲應好。
化妝師又過來給她打扮,這會兒她沒有再掙扎也深知沒有用。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被徹底打扮好,頭髮高高盤起畫著繁雜而又不這麼精緻的妝容卻又異常好看。
李娟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女孩,能找到這麼漂亮的老婆她兒子上輩子也算積福了。
「晚晚真漂亮。」她眼中不加掩飾的誇讚著。
看著鏡中的自己葉時晚心中的苦澀達到極點,她從少女時代就曾暗自期待的婚禮,她苦讀這麼多年想要走出腳下貧瘠土地的夢想難道就要破滅了嗎?
無力與痛苦真的讓她想要痛哭只不過她忍住了,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
因為結婚的動機無法見人,他們便謊稱找人算過卦適合晚上舉行婚禮宴請部分賓客。於是就有了這個處處充斥著怪異的婚禮。
她宛若行屍走肉般參加完整個婚禮,直至所有賓客散去。
在一切結束後她也沒有見到她媽媽,這讓她感覺到有些奇怪。「我媽呢?還有我弟和姐姐呢?」她充滿恨意的看向旁邊紅光滿面的葉祖新。
「你媽去照顧你姥了走不開,你姐和你弟也一塊去了。」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當我傻嗎?我結婚她們不在這正常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因為內心的不安而情緒激動的大喊道。
「喊什麼喊!沒發生什麼!」葉祖新敷衍的說道。
「好了,流程也完成了你好好跟你李阿姨回家,我先走了。」他面色如常的說道。
他越這樣葉時晚越感覺出事了,「我要去找她們,我要去找她們!」
她雙眼無神的思索著拖起婚紗就要向門外跑去。
還沒跑出去一步就被李娟一把拉住一副和事佬的樣子,「晚晚去哪,你媽沒事的,等回來都有空的時候阿姨就安排我們兩家吃個飯。」
看到她這副偽善的模樣葉時晚只感覺噁心,「放開我!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她大聲叫喊著,可奈何所有賓客都已經離去沒有人能夠回應她。
她被幾個人活活架到車裡眼睜睜的看著葉祖新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就這樣被人強行帶走。
她人生第一次婚禮就是這副狼狽醜惡,內心僅剩不多的反抗快要被無助悲傷吞噬殆盡。
她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個晚上她甚至連婚紗都沒來得及換下就被李娟那猥瑣而又肥胖的兒子的兒子撲倒在床頭上。
她奮死抵抗瘋了一般朝梳妝檯那邊爬去,抓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就向他砸去。
他被砸的一個吃痛捂著眼睛痛苦的叫喊道,等他反應過來時葉時晚已經打碎梳妝檯的鏡子拿起碎片一下一下的劃在自己胳膊上。
鮮血大股流下浸透了大片白色婚紗,耀眼而又觸目驚心。
她臉色煞白卻一聲不吭,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堅毅。
男人有些看呆了,「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割下去!」
說罷她將鋒利的玻璃碎片移到脖子動脈處,她臉上的妝容早被淚水弄花眼中充滿了悲愴。
看著婚紗上讓人觸目驚心的血以及她手臂上的一道道口子,男人屬實有點害怕了生怕她真的死在他家裡。
「我不動,我不動。」他雙手慌忙的擺著。
看他放下警惕葉時晚見狀就往門外跑去,幸運的是她這次跑掉了。
男人因為害怕她出點什麼意外而賴到他頭上,硬是沒有出來追她而是慫的給他父母打電話。
已經凌晨三點深夜漆黑寂靜的馬路上空無一人,美麗破碎的女孩拖著帶血的婚紗拼命的狂奔著仿佛身後有千萬虎狼在追趕一樣,奪目又充斥著血腥。
身體的疼痛讓她快要倒下,可她依舊咬牙奔跑,她要跑,她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
終於在跑到警局門口時因為失血和體力不支倒在了警局門口。
幸虧夜裡警局有人值班她被立刻送到醫院,才不至於失血過多死去。
而李娟那一邊已經亂成一團了,「你為什麼不攔著她?」
李娟怒斥著兒子此刻她心裡已經慌做一團了,她是打算把葉時晚娶進家門後把她關在家裡一陣子好好磨磨性子。
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接受現實跟他兒子正兒八經過日子,如果生米煮成熟飯肯定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和她兒子領證。
這事一時半會兒見不了光,絕對不能出差錯,可誰成想她這廢物兒子竟然讓她跑了。
等她趕到出門找時早已不見葉時晚蹤影,她心裡亂做一團麻也不敢出門大聲聲張尋找。
她害怕別人問她為什麼葉時晚會一身血從他兒子家裡出來,更何況他們還沒真正領證。
李娟在家裡慌做一團時葉時晚被警察先送往鄉鎮衛生院,結果醫生一看葉時晚失血過於嚴重,鄉鎮衛生院沒有能力醫治僅僅只是做了簡單的搶救處理維持生命體徵就讓她立馬轉往最近的市醫院。
葉時晚一直陷入昏迷,警察沒辦法詢問她的境況只能匆忙將她送往最近的市醫院。
市中心醫院急診。到市中心醫院時已經差不多快早上五點了,葉時晚被跟隨來的其中一個男警察慌忙抱出警車奔往大廳另一個女警則拿著輸液瓶緊跟著。
她渾身是血手臂遍布傷口陷入重度昏迷,加上一襲帶血的白婚紗是光看一眼就讓人心一抖的程度。
看著她快奄奄一息的模樣男警察慌忙喊道,「醫生!護士!快救命她快不行了!」
大廳的護士立刻拉著車子過來,迅速將葉時晚放在上面後醫生護士飛快推著她去搶救室。
而讓人最難過的是葉時晚的母親其實並沒有去照顧她姥姥,讓葉時晚猜對了她母親確實出事了。
當葉祖新提出要把葉時晚嫁給李娟兒子來消除債務時她媽媽杜紅當然一百個不願意,兩人出現了激烈的爭吵然後葉祖新又對杜紅大打出手。
只不過杜紅對於保護女兒的意識過於強烈反抗的動作就更加強烈,這讓葉祖新的征服欲望更加強烈落在杜紅身上的拳頭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重,最後杜紅被打的肋骨斷了三根手臂骨折。
幸而她弟弟葉霖及時趕到才制止了葉祖新禽獸般的行為,而她母親就被送到這家市中心醫院。
這些事就發生在她回來前兩天,而她突然回來也並未告訴家裡人慘劇就這樣發生。
葉時晚的姐姐葉時早就在與老家相近的城裡工作在得知母親出事後就一直過來陪伴。
現在已經早上五點了她想早早去給媽媽買些新鮮清淡的早餐,誰知道剛下樓到大廳就看見醫生護士推著車子飛快往搶救室走。
她不經意往車上一撇當即就讓她渾身一冷僵硬在原地,她不敢相信她在這裡看到她妹妹。
她奮力跟著醫生護士的步伐跑近一看,車上躺著的渾身是血的女孩赫然就是她的妹妹,她不敢置信的立在原地。
「別擋路!」醫生喊道。
葉時早這才向旁邊挪了挪,片刻她反應過來追上去問「醫生我想問患者是叫葉時晚嗎?」
她還是不敢相信車上躺的是她妹妹。「對。」醫生應道。「說罷便進入搶救室門也即刻關閉。
葉時早倒坐在搶救室門口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妹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她怎麼會搞成這樣?
她思緒亂做一團內心因為擔憂而有些慌亂。片刻她的手機響了。
「餵?姐,我來照顧咱媽了你人呢?」葉霖說道。
「阿霖,下來一樓搶救室吧,你小姐出事了。」電話那邊聽罷出現死一般的寂靜。
葉時晚因為失血過多出現了嚴重性休克 ,甚至有些心衰。
手術持續了整整兩三個小時,葉霖無力的坐在搶救室門前的角落。
在手術期間送葉時晚來的警察過來跟他倆確定了情況,核對他倆是否是葉時晚的家屬。
「我們是烏水鎮的警察,凌晨三點我們在警局門口發現了穿著婚紗昏倒在地的她。」
烏水鎮那不就是她們的老家嗎?葉霖和葉時早心裡一驚想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既然你們是葉時晚的家屬那我們就放心了,如果你們有任何報案需要請聯繫我們。」說罷警察便走了。
「謝謝警察同志!」她們趕緊鞠躬道謝。
片刻葉霖好像想到什麼似的拿起手機便給葉祖新打電話。
「喂!」葉霖冷冷的說道,他母親的事他還沒找葉祖新算帳呢。「怎麼了?」葉祖新有些心虛的說道,他對他這個兒子還是有些害怕的。「我小姐回家過嗎?」
葉祖新心一慌,他並沒有跟她們說把葉時晚嫁給李娟兒子的事只能硬著頭皮說「沒有啊?怎麼了?」
「她出事了 ,被老家裡的警察送來市醫院搶救。」葉霖冷冷的說道。
葉祖新頓時像掉在冰窖般渾身發冷,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道。「我現在有點事,馬上給你回電話。」說罷他便掛了轉頭打給李娟。
「我女兒為什麼會在搶救?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好看!」他怒吼道。
對面李娟聽罷也火了回懟道「那是她自己劃得,昨天晚上她跑了!」
片刻她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呵?你也好意思說這話,這件事你也不是也參與了嗎?到時大家一起完蛋!」她聲嘶力竭的喊完便掛了電話。
屋裡沒開燈,葉祖新無力的癱坐在黑暗的角落裡。
三個小時後葉時晚被從搶救室推了出來送入重症監護室整整昏迷了一周。
葉時早和葉霖根本不敢跟同在醫院住院的母親說,怕她怒上心頭恢復的更不好。
葉時早和葉霖一替一天輪流照顧葉時晚和她們母親,甚至無暇回老家查明原因,一切都要等到葉時晚脫離危險她們兩人想道。
一周後葉時晚終於醒來。黑暗,到處是黑暗,她穿著婚紗拼命的奔跑著,身後是兇猛的虎豹在一直追逐著她。
恐懼、不安、絕望要浸沒了她,腳下的異物突然將她絆倒在地虎豹直直向她撲來。
她躺在地上看著將要撲向她的虎豹拼命的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