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醫院他就接到了賴長生的電話,「喂!顧長贏你小子這幾天跑哪去了?幾天不見蹤影把所有的工作都丟給我像話嗎?」電話那邊傳來賴長生抓狂的聲音。
「不好意思,這幾天有些事馬上我就回學校。」他聲音疲憊而又疏離。
「對了,孟教授想要帶我們參加一個私人的商業酒會,他說想讓我們結識下各界大佬對我們以後成長有好處,他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顧長贏聽完下意識是想拒絕的,他不喜參加那樣的活動。
孟老先生不止一次詢問過他,他也知道孟老先生真的出於好意不想讓他們有徹底響徹名頭之日。
孟老一直堅信著一個原則:寧做時代弄潮兒,不做孤高餓死鳥。
嚴格來說孟老先生還真沒有老一輩藝術大師的孤高氣節。
可他真的不喜名利場,他想他可能真的有些迂腐的孤傲清高在身上。
可這次孟老先生沒有直接詢問他而是通過賴長生委婉的通知他,那就代表這次真的重要孟老先生真的想要他參加,他沒法再拒絕。
顧長贏頓了頓一手托住太陽穴按壓著,「好,什麼時候?」
「晚上七點,六點我來接你。」賴長生立即回答道便掛了。
顧長贏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
他有些頭疼,只能回家找他僅有的一套西裝換上。
西京股份有限公司,頂樓總裁辦公室。富麗堂皇的辦公室內位於中間辦公桌前的人背對著人而坐。
雖看不清面孔但周身氣場卻十分強大讓站在桌前匯報的男秘書因畏懼,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
「奚總,我們查到那個人的背景了。」秘書將手中的平板放在面前的辦公桌上。
「據我們調查了解那個名為win的畫手真名叫顧長贏,他天賦極高僅僅21歲就已經保研而且被美術界泰斗孟老先生收為關門弟子,幾乎橫掃國內各大獎項。」
「嗯,還有什麼?」座椅後的人說道,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冰冷而不帶著半分感情。
「這次由我們舉辦的酒會不僅邀請了各路商業精英還邀請了藝術界比較有知名度的人,目的就在於相互促進互通共贏。」秘書語言流利的匯報著。
「說重點!」女人語調有些提高冷冷的說道。
秘書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忙說道,「最主要的是我們邀請到孟老先生據悉他會攜學生出席,這其中就包括顧長贏。」他一口氣說完。
「知道了,Erik我不希望這次酒會出意外。」女人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擺了擺示意他離開。
而在她左手小指則佩戴了栩栩如生做工極其精緻的黑色曼陀羅指戒,為戒指的主人增了濃重的神秘和高貴之氣。
「是。」秘書戰戰兢兢的離開了。而座椅背後是一張極其美艷而又大氣的面龐,她的頭髮被乾淨的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後面的頭髮則簡單的低低紮起。
本來在常人看來看起來很死亡的髮型卻在她立體五官的頂托下硬生生撐起,讓她看起來幹練而又大氣。
她身穿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套裝搭上對鑽石耳環,氣場強大而又不失優雅。
她就是國內近些年新興的強勢企業西京股份的掌權人奚厄。
女人轉過身來拿起桌上的平板翻看著下屬調查的資料滿意而又近乎殘忍的笑了。
晚上六點賴長生開著他那輛騷氣的橙黃色法拉利到了靠近顧長贏家的巷子口。
今天他可是特意叫造型師設計打扮一番的,只見他身穿一件高定輕奢的黑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穩重而又成熟。
只不過有些突兀的是他脖子上的那一片紋身,好像藏在盾牌下隨時都會呼之欲出就像他身上放蕩不羈的氣質,獨特而又不罪惡。
他把車停在了巷子門口就步行走了進去。
「顧長贏!顧長贏!」賴長生大咧咧的站在顧長贏家門口喊道還不斷按著門鈴。片刻,顧長贏面無表情的開了門。
與賴長生的奢華形成鮮明對比,他一身款式簡單的黑色西裝,雖然簡單卻異常合身勾勒出主人極其完美高大的身材。
頭髮經過打理全部梳了上去完整的露出柔美俊秀的五官。
而與長相形成極大反差的是他周身散發出的凌厲氣場和冰冷的氣質。
賴長生看著門前美貌無比的男人瞪大了雙眼,雖然平常他承認顧長贏是比他帥了這麼一點,可是現在經過捯飭這現在帥的真的有點逆天。
「我去,顧長贏你真的帥到逆天啊!」
顧長贏沒有抬眼僅僅只是淡淡的回了句,「這本來不就是事實嗎?」說完瀟灑的朝巷子口走去。
賴長生感覺到內心又受到一萬多創傷「你大爺的!」看著顧長贏已經走遠一大截了又趕忙向他跑去。
車上。因為被顧長贏那欠欠的話語刺激到,此刻賴長生一臉不爽的扶著方向盤往目的地走。
顧長贏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六點十七,貌似還來得及。「我想拐個彎先去一趟四院。」
此話一出打破了車裡的寧靜,賴長生有些不解「你去那幹嘛?」
「有點事,想看看一個朋友好些沒有。」賴長生確實沒有再拒絕的道理打了個方向盤拐彎去往四院。
「別太久啊,我們還要趕著去酒會。」
「好。」
打了四院顧長贏就飛奔往住院部跑去,在賴長生看來,他身上的情緒是極少外露的。
而此刻在他身上卻出現少有的著急和匆忙,這也讓賴長生產生一些好奇究竟是誰讓這個千年冰塊這麼著急,他也跟著顧長贏往住院部跑去。
到了葉時晚所在科室病房,顧長贏及其賴長生小心的走進她的病房。
葉時晚還在昏睡,此刻病房裡是梁天怡在陪護,見他們兩個走進來有些疑惑。
畢竟她並不認識他們,剛想開口詢問就被顧長贏制止了。
「噓。」顧長贏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說話,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打了幾個字「我是她朋友,不想吵醒她。」
梁天怡看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顧長贏上前走了一步仔細凝望著病床上昏睡的女孩,她的臉色終於不這麼蒼白了,秀氣端莊的臉上終於多了幾分生氣。
顧長贏壓抑已久的心情終於在此刻多了幾分愉悅。
他眼神溫柔的看著她眼中充滿了眷戀,周身冰冷的氣質好像都在此刻融化。
片刻他才收起目光又拿起手機在備忘錄上打字道「麻煩你照顧她了。」示意梁天怡後便轉身拉著賴長生離開了。
走出醫院的一路上顧長贏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一路無言。
到了車上賴長生終於忍不住了,「你小子不對,那妹子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呢你有這麼個朋友。」
顧長贏低頭看手機並不想搭理他。
賴長生從醫院看到葉時晚的第一眼就感覺有點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她。
「你說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她啊,怎麼這麼眼熟呢?」聽到這極其像套近乎的話顧長贏一陣無語並不想理他,賴長生還沉浸在思考她是誰的思考中。
顧長贏終於有些忍無可忍剛想上手拍醒他讓他趕快開車走,突然賴長生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畫!你掉出來的那幅畫就是她吧!」
不得不說賴長生對畫作的洞察力真的強,那幅畫顧長贏其實加了很多主觀色彩進去不能說那幅畫畫的就是葉時晚也不能說不是,總之有著很多情感色彩在。
顧長贏沒想到他會認出來,內心有點緊張臉色一變有著些許尷尬。
「沒有,別亂說。」顧長贏故作鎮靜的說道。
可賴長生並不打算草草先過去,「就是有問題!誰家好人莫名其妙畫人女孩子的畫像啊還偷偷摸摸的藏起來,還有你看那女孩的眼神是看正常朋友的眼神嗎?」
賴長生巴拉巴拉一連串的說出來,可這些恰好就戳中顧長贏的心事。
顧長贏被說中心事有點窘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看到他這個樣子賴長生樂了「唉!還真讓我說對了!顧長贏你個千年單身狗原來也開春了!」
他話越說越糙顧長贏忍無可忍直接變臉吼了一聲「好了!要遲到了!開車!」
賴長生也沒生氣賤嗖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兩眼「知道了!」然後發動車子迅速去往酒會。
到了目的地,麗思卡爾頓酒店,西安最奢華的一家酒店。
顧長贏和賴長生先後下車,剛下車兩人就成為眾人的焦點。
一個是看起來桀驁不馴的風流公子哥,另一個則氣質出群丰神俊朗,兩人光從長相上就讓人賞心悅目氣場上同樣力壓周圍人。
門前的侍從看兩人一看就不同凡響也沒敢怠慢慌忙上前詢問引路。
到了私人內會場,一片金碧輝煌而霓虹下是一群風度翩翩的各界精英。
孟老先生和許願早已到了許久,見他們才到趕忙招呼他們過去。「長生!長贏!快過來!」
「介紹一下,這兩個分別是我另外兩個徒弟」孟老先生將賴長生和顧長贏介紹給剛才跟他相談甚歡的一個五十多歲面相精明的男人。
「這位是星辰策劃的總裁寧國泰,長生長贏快向寧總問好!」孟老先生招呼道。
他們倆自然趕快把手伸過去分別跟寧國泰問好,只不過顧長贏心中始終覺得不舒服,他總覺得這有幾分攀權附勢。
說實話他是不屑於搞這一套的,他總決的人只要有才能無論怎樣都會發光,他才華橫溢天賦異稟並不在意這些形式。
「好!好!」寧國泰大笑道「老孟啊你這幾個徒弟真的都很出類拔萃啊!」他讚賞的看著他們徒弟三人。
寧國泰跟孟老很多年前就認識頗有交情,此次孟老把他們三個人帶過來也希望他們能多結識人脈獲得機會。
要知道他們這一行雖然天賦努力重要,可是要想徹底立足於行業之間為世人所熟知,如果沒有機會那再大的努力天賦也終究會淹沒在人群中。
孟老先生並不是傳統守舊之人他也不希望他的學生一輩子困於學術之間,他希望他們可以越走越遠緊跟著時代發展。
「那就希望孟總多給他們機會了!」孟老先生含蓄的客套道。
「那是自然,世人皆愛才我也不例外!」寧國泰客氣的回應道。稍後他們便各自找座位坐下了。
酒會逐漸進入佳境大家各自喝酒應酬交際著,沒過多久會場就紛紛傳來交談甚歡的聲音。
孟老先生和賴長生早已舉起酒杯加入其中,就連平時穩重端莊的許願都端起酒杯加入到交際之中,會場內滿是衣著華麗精緻談吐不凡的精英人世,儼然一片燈紅酒綠的名利場。
而再顧長贏看來這不是他能接受的,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場所,這讓他感覺到不自在和生硬,他能明白孟老先生的用意可是他真的有些無法融入。
他一個人坐在所剩沒幾個人的座位上,顯得格格不入。
而在這之前孟老先生他們幾個先後都要帶著他去交際,而無例外的是都被他拒絕了,他們沒辦法也不好強求只好把他留在這。
顧長贏內心煩躁不已如坐針氈,當他剛想起身找個藉口離開時會場突然出現一片躁動。
他順著人群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穿一襲紅色抹胸禮服的女人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了進來。
女人有著雙讓人驚心動魄的漂亮眼睛,面帶笑意眼中卻冰冷的可怕。
她長相明艷美麗而又不失大氣,再加上身著一襲大紅色禮服優雅冷艷活像個勾人心魄的美女蛇,極強的氣場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為之顫動。
顧長贏卻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她很適合被畫在畫裡讓世人所欣賞所誇讚。
他聽到周圍幾個人在小聲議論「唉!你知道嗎?她可是西京股份的總裁年輕奚厄,年輕有為還這麼漂亮太讓人羨慕了!」
「啊!老天什麼時候讓我這麼優秀!」周圍有人小聲哀怨道。
而奚厄也很快走到最前面的發言台上,「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們西京舉辦的酒會。」她聲音沉穩而又帶著些冷意。
台下瞬間響起熱烈的掌聲。顧長贏不得已又坐了回去聽她發言。
隨後便是她發表標準化講話然後讓大家隨意,顧長贏在台下聽的沒意思起身準備找個藉口離開。
而這次離開的意願再一次被打亂,他剛想起身就看見一片紅色身影。
他抬頭一看奚厄正舉著酒杯麵帶微笑的看著他,他沒辦法只好拿起桌上的酒杯起身將酒杯往下移到低於她杯口的位置「奚總」。
他問了聲好隨後舉起酒杯和她對碰了一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謙卑有禮無半點巴結趨勢之意,這倒是讓奚厄挺意外的。
「早就聽過顧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沒讓我失望。」奚厄依舊面色從容的說道。
而顧長贏雖然不擅交際卻也不傻,他雖然在現實中得過許多獎可終究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剛嶄露頭角的青年。
這樣的他又怎麼會讓堂堂西京總裁主動給他敬酒,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他想道。
這也屬實是他今天的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