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谷的故事

  山谷的故事。

  山谷清晰地記得那年由於家庭變故而不得不輟學的情形。

  當他含著眼淚離開學堂的時候是有多麼的不舍。

  無奈的人生只得選擇命運的安排，他去了那家小作坊打工。

  那年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他喜歡讀書，在學堂他認識了不少的字，所以在打工的時候，一有閒空就拿出書來看幾眼。這還得偷偷摸摸地進行，不能讓其他工友看見，更不能讓老闆看見。

  那一次他看書被老闆看見了，老闆生氣地批評了他，說他不好好幹活，如果再次發現就會扣當天工錢。

  他每天看著那機器不停地轉動，那刺耳的聲音，泛著噁心的味道。他的喉嚨發顫，耳鳴陣陣。

  這時，他想到了離開，他這么小的年紀能去哪呢？和他關係不錯的一個工友也在勸他，你出去了能幹什麼呢？好賴在這裡做工每月還有一點工錢，起碼能養活自己。出去了可能就會被餓死。

  每每聽到這些勸告，他就打消了出去的想法，繼續在這裡幹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每天都在看著那轉動的機器，機器鳴響的聲音悄悄偷走了他的歲月，他少年該有的快樂。

  這幾年他就像機器旁邊的那顆螺絲釘，一動不動。這幾年他得到了什麼？他總是問自己。

  除了那微薄的工錢換給自己供養身體續命的食物他還活著，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了。

  他失去了什麼？

  他失去了該有的快樂，失去了一個鮮活的生命本該在陽光下快樂地活著的基本快樂。

  這幾年除了還在呼吸著，他和那顆螺絲釘沒有什麼不同。

  既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生命本應該像個生命，才不負生命。

  他在思考之中覺醒了。

  他決定和老闆提出辭職。

  其他工友得知這一消息都在嘲笑他說，他出去能幹什麼呀，那還不餓死嘍，不信你看著，他早晚還的回來。哈哈！

  他們聚在一起議論。

  他走進了老闆辦公室，向老闆提出了辭職的請求。

  老闆沉思了一下，笑著說：

  「在這裡雖然辛苦，但是能讓你達到溫飽，你去外面可能一日三餐都是問題；你可想好了，辭職容易，想再回來可就難了；你這個工種想做的人多呢，外面要找人，一招一大把，別到時候後悔就行。」

  山谷說：「老闆我不後悔。」

  就這樣，結清了工錢，他從那個小作坊辭職了。

  走在空曠的田野上，他就像一隻剛剛出籠的野兔。他張開了雙臂，快樂地奔跑在大地上。

  他發現太陽比以前明亮，山川比以前秀美，河水比以前清澈，空氣比以前潔淨。

  他張開了嘴，大口地呼吸，他陶醉在自然里，那裡是他本該待在的地方。

  那裡雖然沒有遮風的屋子，也沒有休息的床，但那裡是能給他自由的地方。

  他先不去想未來，他想要在田野里漫無目的地奔跑，玩耍，他想把那幾年被禁錮在機器房而失去的快樂找回來。

  每天親近大自然的每一縷光，每一棵小草，每一縷微風，什麼都不用去想，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下去。

  就這樣，他一直往北走，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少天的路，翻過了多少座山，走到了戍邊大營。

  他看見前面有一排人正在排隊登記參軍。

  他抬頭望了望望雲城堡，只見城牆上有士兵站崗，戰旗飛揚，軍號陣陣。

  他突然發現他喜歡這樣的環境，他喜歡聽那陣陣悅耳的軍號聲。

  他想，不如就做一名軍人吧，或許這就是他命運的歸宿吧，就算哪怕有一天戰死了也算造福一方百姓了。

  想到這裡他也加入了報名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