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梨花釀

  飯後，孟嬌和西月背著簍子來到梨樹下。

  即使雨已經停歇，但依然有一些花瓣輕輕地飄落下來。孟嬌伸出手去接住這些落花，花瓣落在她潔白的手掌心，宛如美麗的雪花一般。她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衣，與梨花的白色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極其美麗的畫面。屋內的少年透過窗戶目睹了這一幕，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他覺得眼前的少女仿佛來自天堂的神女，純潔而無瑕。

  似乎是察覺了視線，孟嬌朝屋內望去。眼神相對間，少女微微一笑，少年的臉頰不禁發燙，一直紅到耳根。

  眼看簍子已裝滿，孟嬌和西月進了屋。

  看著一簍的梨花，床榻上的少年疑惑，「姐姐，這是要做什麼？」

  聽著少年稚嫩的聲音，還未等孟嬌出聲，西月先開了口：

  「當然是做梨花釀啊。」

  少年懵懂地點頭。

  孟嬌和西月繼續製作梨花釀。直至夜幕降臨，才做好三壇。

  西月拍拍手，叉腰道：「可算是做好了。」

  孟嬌朝少年望去，指了指桌上的梨花釀，「要嘗嘗嗎？」

  「可……不是還沒完全好嗎？」少年面露疑惑。

  西月朝少年走去，敲了敲他的腦袋，「笨吶，梨花釀要存放三年方可飲用，當然不是給你喝這個啊！」

  少年點點頭。

  孟嬌嗔斥道，「好了，西月，你去給小公子倒些梨花釀，我去藏梨花釀。」

  片刻後，少年手中已經多了個小木盅，裡面盛放著微黃的液體，這固然是梨花釀。淡淡的酒味鑽進少年鼻中，抿了一小口，白酒的辣早已被梨花的清香給搶了風頭。入口微甜，如山間清泉湧入心間，酒香仍餘留在口齒間，令人回味無窮。

  少年轉頭看向窗外，夜色遮擋不住少女的清麗。幾片梨花瓣落在孟嬌的髮髻上，並不突兀，反倒有幾分可人。

  半夜——

  一個黑衣人闖入院子，動靜很小，卻驚醒了西月，也驚醒了熟睡的少年。

  「吱呀—」西月打開門。

  「東陽？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小姐。」

  「好，你進來吧，我去叫醒小姐。」

  「嗯。」

  一盞茶的功夫，孟嬌便穿戴整齊出了房門。

  「是表哥有什麼事嗎？」

  「回小姐，主子之前跟您說的，您可有考慮好……」

  聽到這，少年便又熟睡過去。

  之後，三人又愉快的相處了幾天。

  這天夜裡，孟嬌和西月已收拾好了東西，東陽已帶著馬車在院外等候。

  待走到馬車前，孟嬌回望身後的院子，回想以前平靜的日子，又想到那個少年，眼底儘是不舍。可她沒有辦法，這是她應盡的責，她註定要被捲入這場腥風血雨中。

  東陽催促道，「小姐，時候不早了，別讓主子久等。」

  翌日——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此時已日上三竿。活動了下四肢，驚奇的發現腹部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便下了床，準備去找兩位姐姐。

  少年裡里外外都找了，小小的屋子，東西沒少，可人卻不見了。

  少年不禁回想起那晚聽見的對話，是那個男人把兩位姐姐帶走的嗎，也許是吧。

  微風拂過，潔白的梨花如雪般飄落，落在了地上、石桌上和他的肩頭。他靜靜地坐在梨樹下，目光凝視著那間屋子，如今顯得格外冷清。心中的失落感愈發沉重，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從這一刻起，他又將獨自一人，重新回到那種孤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