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第一花魁

  兩年後

  京都——

  這一天，恰好是上元佳節，按照慣例，今晚不會實行宵禁。城外一片靜謐，沒有一絲聲響；而城內則是另一番景象，到處張燈結彩，燈火輝煌，將整個城市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街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充滿了歡聲笑語和節日的氣氛。各種各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仿佛要把人們的耳朵都淹沒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小姐們挽著夫人們這瞧瞧那看看，新鮮的很；公子們絞盡腦汁猜燈謎，都想把最美的花燈贈予心上人。

  臨月樓位於鏡湖邊，位置不算好，比較偏。此時，卻被圍的水泄不通。

  「各位公子少俠，今夜上元佳節。咱們臨月樓不舞文弄墨，咱們吶，爬雲梯奪這蓮花燈，得燈者今夜可聽嬌娘子撫琴三首。」媽媽尖著嗓子高聲道，話落，指了指身後的天梯。

  雲梯高聳入雲，令人望而生畏，台下轟然一片。

  「這可真是新鮮，別人比的是字謎詩畫，臨月樓可倒好，這爬雲梯可不就是變相比武嘛。」

  今夜聚在京都的除了王公貴族，還有些江湖俠士。

  「哎？話說這嬌娘子是？」

  「這位兄台怕是近日剛到京都吧，你有所不知，這嬌娘子啊，可是這臨月樓的頭牌。去年在風月美人榜上排第一，可是名副其實的第一花魁，這也讓臨月樓一直紅火著。」

  「這雲梯也太高了吧，這怕是與那些文弱書生無緣了。」

  媽媽再次高聲喊道，「各位公子俠士有意參賽者請上台報名，一刻鐘後咱們開賽！」

  這一嗓子打斷了人們的討論，有膽子有實力的上前報名，沒膽子沒實力的在台下等著看戲。

  「咚—咚—」小廝敲響了鼓，「各位少俠請準備！」

  話落，十幾位公子上前。

  此時，台下又轟然一片。

  「快看！那是—」

  「是嬌娘子！」

  臨月樓的三樓，兩位戴著面紗的女子亭亭玉立。微風拂過，面紗緊貼著女子的面龐，勾勒出女子的輪廓，淡紫色下是女子艷麗的容顏。一顰一笑惹得台下男子神魂顛倒，一時間，報名的公子又多了幾名。

  嬌娘子朝參賽的男子望去，恰好與一名男子相對。嬌娘子心中一驚，怎麼是他？

  男子一身低調的藍裝，可懂行的人卻知道，這身衣服可是用上好的九雲錦製成的，低調中是數不盡的奢華。

  男子笑了笑，微微點頭，又轉過頭去等待比賽開始。

  隨著小廝敲響的鑼聲，比賽開始。

  競爭十分激烈，前面幾階已經刷掉了大半的人，好在都沒怎麼受傷。留在階梯上的，都是有些武功的江湖俠士，除了那位公子。

  最後三階，僅剩男子一人，贏得毫無懸念。男子非身材魁梧的武俠英雄，眾人們猜測，興許是哪家將軍的兒子。

  有些人卻很驚訝，這其實也不奇怪，京都確實有江湖俠客來往，但有一定實力的俠士都不願留在京都被天子腳下這些條條框框所束縛。

  待藍衣公子下了雲梯，小廝立馬圍上來詢問姓名。

  「常霆。」

  「恭喜常霆公子奪花燈！」小廝高聲喊道，轉身又對常霆低聲道，「常公子可於戌時三刻於臨月樓三樓等候。」

  常霆輕輕應了一聲，又抬頭朝樓上望去，樓台上的女子依舊昳麗。似有所感，嬌娘子順著目光望去，笑了笑。

  嬌娘子不知道的是，某處陰暗的角落還有一雙眼睛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