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河縣縣衙後院。
「我嘞個寶貝大閨女啊,那地牢是什麼地方?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乖,咱不去了行嗎?」
「不嘛~就要去!爹爹你昨天答應寶兒的,寶兒還沒見過大牢長啥樣呢,就要去嘛~」
白靖安看著身下拉著他衣擺不撒手,抬頭滿眼濕漉漉可憐兮兮看著他的自家閨女,只覺頭疼不已。
想起自己昨天夜裡被自家閨女夸的飄飄然直接答應了自家閨女帶她去監獄,他都恨不得衝到過去給自己一大鼻竇!
讓你不經夸!讓你飄飄然!
抓著自家老爹衣擺不放撒嬌的白寶香見自家老爹看著她發呆不說話,頓時又加滿了攻勢。
「哇啊——爹爹你騙人......爹爹你是大騙紙,明明答應過人家的,一會兒又說話不算話!
嗚嗚嗚......寶兒不要再繼續喜歡爹爹了!」
這話一出,那還得了。
白靖安見自家閨女衣擺也不拽了,就在那兒乾嚎,小嘴中還吐出了最冷漠無情的話,他瞬間就慌了神。
一把給自家閉眼嗷嗷哭的閨女抱了起來後趕忙哄道,「好了好了,我的乖寶兒唉,不哭了不哭了,爹帶你去還不行嘛?
也不知道你非要去這大牢幹啥,裡面又髒又臭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只要你能受得住,那就去唄。
害怕的話到時候就不要亂看,這監獄裡面腌臢的很,回去可別跟你阿娘說爹爹帶你去那種地方了哈?」
看自己目的達成後,小姑娘這才破涕為笑,自己給自己擦了把臉蛋上的眼淚道。
「嗯嗯!寶兒一定不說!」
就這樣,白靖安還是無可奈何的帶自家閨女一同去了地牢審理昨夜抓到的那採花賊。
而此時地牢內,採花賊千面子還躺在那兒呼呼大睡,看不慣的老頭兒忍不住上前踹了踹牢門給這賊人驚醒。
「喂喂喂!還在這兒睡呢!一會兒大人就要過來審你了,還在這兒睡得香甜呢,真是臭不要臉!
就你犯下的滔天罪行,不出所料就是砍頭的果,還有心思在這兒睡,快起來快起來!」
千面子被牢頭兒惡聲惡氣的叫醒後,眼神混不吝的瞪著那牢頭。
「你一個小小螻蟻,也敢這麼跟爺說話?你怕不是活膩歪了?」
牢頭兒一聽這天殺的採花賊都被抓大牢里了還在這兒囂張,瞬間更氣憤了。
嘴中罵罵咧咧的招呼了其他幾個看大牢的守衛一同走了上去,打開牢門幾人就是連踢帶打的收拾了他一頓。
千面子原本是故意激怒他們,讓他們開門進來後他就能靠著自己武功制服這幾人後逃脫出去。
昨夜那幾十個人他是打不過,現在這大牢里就這麼兩三個看牢的,他還打不過?
直到被這三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他這才人命。
他娘的,還真他娘的打不過!
白靖安會給這泥鰍一樣的千面子機會逃脫?
好不容易給人抓住了,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讓他逃掉,各方面當然是要抓牢啦。
昨天晚上這千面子被抓回來後就一點東西都沒給他吃,只不過是給他喝了些水。
而這水裡,白靖安還專門給他下了點好東西。
(問自家女兒要的軟筋散。)
被眾人摁在地上收拾了好一會兒後,千面子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才想起昨夜被抓入大牢後喝下的那杯水。
他當時還想著是這清河縣令還怪好心的,對他一個罪犯還挺有人權,還給口水喝。
沒想到還是他太天真,這當官兒的沒一個好東西!他爹是,這縣令也是!心眼子多著呢!
於是,白靖安抱著自家女兒踏入地牢後走到審問室後,看到的就是一臉鼻青臉腫,被綁在十字架刑具上的千面子。
白靖安不由得疑惑,嗯?這採花賊如此招人恨嗎?還被人提前打了一頓?
眼神望向了一旁的牢頭後,牢頭趕忙開口解釋,「回稟大人,這賊人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如今到了地牢還不老實,嘴中沒一句好話,屬下就稍稍教訓了這賊人一下,請大人恕罪!」
白靖安見這千面子也就是被打了幾下沒什麼大礙,只不過這牢頭兒沒有他的命令私自教訓犯人,於是還是面色威嚴的道。
「龔林,沒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打開牢門,你這是當耳旁風啊?
不過念在你幾十年如一日的在這邊堅守大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就小懲大戒一番,扣你三日工錢吧。」
這牢頭一聽就只是扣三日工錢瞬間大喜,本來他還以為這番他要扣上有至少一個月的工錢呢!
甚至扣工錢就算了,當時衝動這人也算是賤,打了也就打了,就怕大人比較嚴格,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再罰他一番。
不過現在看來,自家大人英明神武,自知這採花賊罪過不小,他就算是提前教訓教訓,也算是給被他傷害過的黃花閨女們出出氣了!
於是他趕忙行禮跪謝,「大人英明神武!多謝大人海涵,屬下以後定然更加盡躬職守,守好咱們衙門的地牢,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白靖安聽罷揮了揮手讓這人下去了,稍後就讓負責記錄的師爺準備好筆墨,他好開始親自審問。
「咳咳,千面子是吧?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白嗎?」
千面子看著眼前這人模狗樣的小官白了一眼沒有回答。
白靖安也不在意,把自家女兒放在凳子上後,繼續開始正色審問。
「千面子,你是何許人也?家住何方?家中有幾口人?
什麼時候到的清河縣?
城中這一月來的七起採花案件,是否都是你所為?回答!」
白寶香在一旁坐著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家老爹英明神武的開始審問犯人。
只要一涉及到自己的本職工作,老爹就會瞬間變得正經無比,這會兒還真的有鐵骨錚錚包青天那味兒了!
千面子聽著這縣令的審問有些不屑一顧,冷笑了一聲後道。
「我是哪兒的?說出來嚇死你,你們這些當官兒的都是一個死樣,道貌岸然,虛偽至極。
對,這七起採花案件就是我乾的,怎麼樣?我都玩兒了七次小美女,你們才給我抓住,當真是廢物點心啊~」
聞言,一旁記錄的師爺氣的青筋直冒,忍不住開口呵斥。
「你這賊子甚是無理!都已然被綁在這裡了,還敢開口囂張!
小心我們大人用刑伺候,到時候看你還能笑的出來!」
白靖安這邊絲毫不在意這千面子語言上的囂張,出了個手勢示意師爺不再繼續發言後心平氣和的繼續詢問。
「哦?既然你已承認,那便好判刑了。
不過你不願意回答你是何許人也,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為何要踏上採花賊這條犯罪之路?」
千面子無語,我啥時候說我不願意承認我是何許人也了?你這不是直接跳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