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人後面的問題,他又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為啥當採花賊,這還用問?
這清河的縣令怕不是腦子有坑。
「你這縣令讀書讀太久給腦子讀壞了吧?這還用問,我可是採花賊,我圖什麼,我圖色唄?圖刺激唄?
都是男人,縣令大人不懂嗎?你們受這世俗規章的框框架下所束縛,我可不願,想玩兒玩兒新花樣就去了唄。」
聽聞千面子這浪蕩的話,白靖安先是無奈的轉頭看了一眼自家閨女,見自家閨女一臉平平,這才繼續。
「是嗎,據本縣令所知,這幾位大姑娘可是跟我等告知了,這些姑娘均未破身呢。
你身為採花賊,你說你是為了圖色圖刺激,可是你又不去碰這些姑娘,何為?」
千面子一聽這人居然連這種事情都知道了不由得臉色一變。
不是,一般來說這些黃花大閨女不都是極為要名聲臉面,怎麼連這種事情都能傳出去?還光明正大的跟人家當官兒的說???
白靖安見這人臉色晦暗不明就是不回答,不由得提高了嗓音,「速速回答!何為!」
千面子這才面色陰沉的抬起頭,正準備開口之時,突然注意到了這縣令大人身後的小姑娘。
於是面色再次轉為漫不經心道,「呦,縣令大人還真是厲害呢,什麼話都讓你閨女聽啊?
那我接下來的話,你確定還要讓你家這小姑娘聽嗎?呵呵......」
白靖安聞言確實有些破防,轉頭看向自家閨女好言好氣的勸道。
「乖寶啊,你這不是想看看地牢長什麼樣,你這看也看了,不如我讓剛才那個龔叔叔先帶你出去吧?」
白寶香知道自家老爹是擔心這採花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後會影響她這個小姑娘的身心健康。
其實不然,這採花賊原本就是以為他是自家老爹的軟肋,所以這才不說實話。
看這人那玩味的笑容就能看出來,不過,她還偏不讓他得意!
於是小姑娘淡定開口,「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這位採花賊叔叔,你連犯了七口案子,卻都不碰這些姐姐們,是不是因為你不行哇?」
小姑娘這一言直接驚的幾人面色各不相同。
白靖安:啥?我閨女剛剛說啥?我香香軟軟的小寶貝閨女剛剛說了啥?是誰教壞了我閨女!!!
負責記錄的師爺:我剛剛聽到了什麼?小小姐居然連這些都知道?這這這這這......
千面子:他奶奶的,你這縣令是正派縣令嗎?我的娘的,進山學習幾年再出來,這個世道都變啦?這是一個五六歲小姑娘能說出口的話嗎?這誰教的!
場面一度陷入一片寂靜,白寶香還恍若未聞,繼續開口詢問刺激這千面子。
「採花賊叔叔,你怎麼不說話啦?沒關係的,男人不行是種病,說不定可以治呢?
我四哥就是學醫的,他師傅可厲害了呢,不行就不行,沒有什麼可難言啟齒的,對吧?」
千面子腦袋裡的這根弦徹底斷了,忍不住直接破口大罵。
「你這死丫頭說誰不行呢???你說誰呢?你再說一遍?
爺行的很,也不能再行了,知道嗎?別在這兒胡咧咧,也是天底下最行的男人!」
白寶香看著千面子的反應,淡定一笑,回頭望向自家爹爹。
「爹爹你瞧,他急了。」
千面子:......
「啊啊啊啊啊!你說誰急了?我才沒急!老子就是天底下最行的男人,老子最行!!!」
白靖安好笑的看著自家閨女,這小姑娘算是厲害,直接就給這賊子激怒了,他剛才說了半天都沒辦到呢,小姑娘一出手就辦到了,厲害!
於是白靖安再接再厲,「越是瘋狂的強調一件事的情況下,這人就一定是越心虛。
一說你不行你就急了,說明你是真不行。
好了好了,不行就不行,作為男人,我還挺同情你的。
雖然你不行,但是你犯罪是事實,師爺,七起案件的話,這人已然公認,三日後直接問斬吧。」
千面子一聽這話瞬間急了,不是他不就是碰了幾個黃花大閨女,啥實事兒都沒幹,這他娘的直接判砍頭?
就連這個人說他不行,他都不在乎了,關鍵是他不想死啊,還不想死啊!!!
見白靖安直接讓師爺收拾東西,準備帶著自家閨女走人了,千面子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開口挽留。
「不是這位縣令大人,你剛才不是問我是何許人也嗎?你繼續問啊?我這不是還沒回答完呢???」
白靖安內心猜到這人估計不是個簡單角色,不去炸一下他就不說實情,這不,稍微炸一下,這不就說實話了?
不過,到這兒還不夠,這人估計還不會說實話,於是他繼續假裝要往外走,不再聽這人繼續辯解。
這千面子估計也不是真名,來了清河後,先後有了七起案件,但是這七起案件都非常奇怪。
報案人稱這些黃花大閨女們確實是見到有蒙面的採花賊,都是被迷暈了之後又快醒了的時候看到的,這人還要調戲幾句再走。
不過最後一看,身上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怎麼凌亂,這也算是比較離奇的一點,也是白靖安想不明白的一點。
再加上方才聽這人所言,應當是個身份不簡單的,如此身份為何不直接多納幾房小妾?
為何又要行此險事去做一個令人唾罵的採花賊?
千面子見白靖安頭也不回的還準備繼續走,這樣子是已經把這個案子定案,3日後就要砍他的頭了!
天高皇帝遠的,這會兒旁人也救不了他,他就只能自爆身份了,不然就要客死異鄉,身首分離了!
「等等!家父王藹!家父當朝戶部尚書王藹!
你先別走,家父王藹!你殺了我,我爹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見這千面子這會兒是終於繃不住開始自爆身份了,白靖安這才又招呼師爺抱著自家女兒回去落座。
這邊千面子還在崩潰的大喊「家父王藹,官拜當朝戶部尚書」,白靖安聽的耳朵都起繭了。
「好了好了,別喊了,吵死了。
你說你爹是咱們當朝的戶部尚書大人,你有什麼證據啊?
據本官所知,王尚書只有兩個公子,一位年二十有六在朝為官,官為宮中編撰,一位說是在南拂山武院學習武功,年十九。
本官倒是還沒聽說,王尚書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兒子啊?
還有,你既然是王尚書家的公子,為何會跑到這偏遠的青州小縣城來做一個任人唾罵的採花賊?
說不通啊,師爺,本官看這人就是死到臨頭了,畏罪所而說謊,還是直接判砍頭吧,師爺你覺得呢?」
記錄師爺極為認同,「大人,我也認為這賊人就是死到臨頭了想獲得一線生機所以在這兒扯謊。
王尚書不可能有一三十多歲的兒子,年齡都快趕上四十多歲的尚書大人了!
這人都能跟尚書大人稱兄道弟,怎麼可能是尚書大人家的公子!
還是直接砍頭吧,也別再浪費大人您寶貴的時間!」
千面子一聽急得渾身冒汗,一整個目呲欲裂,腦海里瘋狂轉動,該如何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