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疏影嚇得天靈蓋都要飛了,尖叫聲到了嗓子眼又被她強行壓了回去。
她一扭頭,就看見景墨曄那張帥得不像樣的臉。
且他此時的表情太過淡定,舉動太過優雅,仿佛他托著不是她的屁股,而是什麼精美的藝術品。
他見她看過來,用極淡然的語氣問:「需要幫忙嗎?」
鳳疏影下意識回答:「不用!」
景墨曄的眉梢輕挑,「哦」了一聲便鬆了手,下一刻鳳疏影就順著假山的邊緣摔了下去。
雖然假山下全是草,但是從這個高度這樣摔下去,鳳疏影還是覺得她的屁股摔成了十瓣,五臟六腑都在劇烈震動。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扶著旁邊石壁緩緩站了起來,伸手揉著已經摔麻的屁股,忍不住道:「王爺,我只是不需要你的幫忙,不是讓你把我從上面摔下來!」
景墨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你不需要本王的幫忙,不就是讓本王把手收回去嗎?」
「本王想想,男女授受不親,方才托的位置確實也不太好,這個忙不幫也罷。」
鳳疏影:「……」
她扭頭氣憤地看了他一眼,想要頂回去,又覺得他的話似乎有幾分歪理。
更不要說就他這瘋批的性子,也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理他,再次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把竹竿撿起來,準備繼續撐竿跳。
只是她才準備好,見景墨曄單手背在身後,一臉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她頓時就覺得沒法跳了。
她便道:「王爺,您若有事的話就去忙吧!」
景墨曄輕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繼續。
她忍了忍,發現實在是忍不了,便道:「王爺若是不去忙其他的事,能不能轉過身?」
景墨曄淡聲道:「本王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有趣的猴子耍猴戲,轉過身還看什麼?」
鳳疏影:「……」
鳳疏影:「!!!!!」
她要是打得過他的話,一定衝過去把他的頭擰下來!
她告訴自己,就當旁邊圍觀的是一條沒有禮貌的狗,無視就好。
畢竟她今夜若是不能把這個陣法破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助跑撐著竹竿往上用力一跳。
許是累了的緣故,她這一次跳得還不如之前的高。
再加上她沒忍住分神看了景墨曄一眼,一不留神就從上面又摔了下來。
鳳疏影:「……」
她想爆粗口。
景墨曄淡聲道:「繼續。」
鳳疏影:「!!!!!」
他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你妹!
她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態就算是跳再多下,也不可能跳得上去,她需要休息一會。
她索性過去給那幾個被打暈的家丁扎了幾針,拔除了他們這一刻鐘的記憶,再順便讓他們多睡一會。
這事她原本是想著弄完再做,現在看來一刻鐘做不完,不如先把這事給做了。
此時的林府夜色寂寂,所有人都睡了,只要這些侍衛不醒,就不會出現問題。
她忙活的時候景墨曄就在旁看著,眼裡有幾分趣味。
他其實已經來了好一會了,他看見她用棍子打暈家丁,看見她用彈弓擲出符咒,再看見她撐竿跳想要上到假山之巔。
皇帝為他們賜婚的時候,他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為他知道所謂的賜婚不過是個笑話。
根據他的經驗,她很快就會被人弄死。
對於她這種註定要死的人,他一絲精力都不想浪費。
在佛寺見面的時候,他是第一次見她,她和他預期的完全不同。
他當時沒一劍把她腦袋削了是想看看她怎麼自圓其說,沒想到還真被她圓了回去,還跟他扯什麼十歲見過他的事。
他上次來林府其實是偶爾,因為他夜裡睡不著,人就變得十分狂躁,路過林府的時候聽到這邊吵得厲害便過來看熱鬧。
然後他就在旁看了個全程的熱鬧,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他的這個未婚妻有點不同尋常。
他那天拿著繩子和方丈確認了她可能是玄門中人後,便派人將她查了個底朝天。
只是查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十分意外,她就是一個膽小、可憐、任人欺辱的孤女,在林府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他這幾日有點忙,一直沒有過來,今日一來,她又在林府里搞事。
他心裡有些好奇,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那個假山頂上到底有什麼?
景墨曄袖著手問:「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鳳疏影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的他飄然有若謫仙。
她的心跳快了些,只是一想到他的性格以及他在原文中的下場,她立即心如止水。
她扭頭對著他擠出一抹假笑:「王爺眼神那麼好,肯定看出來我是在拿針扎他們。」
景墨曄問:「你這是變相地說本王眼瞎嗎?」
鳳疏影立即否認:「這話我可沒有說,是王爺上自己說的。」
景墨曄:「……」
他發現這女人的膽子很大,居然敢這樣對他說話。
他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她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景墨曄沒有說話,只是又朝她走近了一步。
她心裡有點慌,又往後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他就往前走一步,沒一會,她的身體便被靠在了假山上。
她退無可退。
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問:「你猜猜本王要做什麼?」
鳳疏影在心裡咆哮:「你特麼的就是個大瘋批,老子哪裡知道你要幹嘛?就算老子猜中了你丫也不會承認啊!」
她面上卻笑嘻嘻地道:「王爺的心思哪裡是我這等無知弱女子能猜得到的?」
景墨曄看著她道:「本王在想把你的腦袋摘下來後是當球踢,還是當酒盞?」
鳳疏影輕輕拉著他的袖子道:「既然這事讓王爺如此煩惱,不如先留在我的頭上。」
「我覺得活著的我,能給王爺提供更多的樂趣。」
她對景墨曄的了解不算多,卻知道他這樣的瘋批如果要弄死一個人就是直接動手,不會跟她廢話。
他願意在這裡跟她說這麼多,就表示他並不想殺她。
既然他不想殺她,那她就沒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