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在雨幕的她（2）

  mila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

  內心是如墜冰窖的惡寒，一個正常人，在看到一條活生生的命死在眼前，都會感到極度的恐慌。

  niko的情況好像比mila稍微好點，畢竟也是經歷過瀕死感覺的人了。

  但niko作為一隻貓，她的視力其實比人類要好上不少。因此，在mila眼裡，一個闖紅燈還不看車的人不小心被車被撞死了，內心可能是對那個人的同情與直面死亡的害怕。

  但niko的感覺不一樣。

  那個人在死前的那一刻，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種恬淡而滿足的笑容，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樂。

  饒是經歷過千錘百鍊的niko，也禁不住內心發慌。

  在她的笑容中，niko看到了對死亡的嚮往。

  仿佛死亡並不可怕，仿佛死亡也是一種美好。

  ——沒事的，只要你還活著，這個世界就一定會被推翻。她的嘴角是殷紅的血。

  ——她也在笑。

  ——在這個世界裡，我只相信你。

  從那一刻，niko感到這個世界有些「不對勁」。

  ——是誰殺了她？

  ——不是iver，這是事實。她也千真萬確。

  ——那麼，如果不是iver，那麼會是什麼殺了她？

  這是縈繞在niko心中最大的謎團，這也是niko會找到mila的原因。

  ——她們長得，真的好像。

  niko不知何時突然濕了眼眶。

  mila感受到了身旁的niko情緒的不對勁，於是起身摸了摸niko的頭。

  niko抬起頭，正好對上mila同為金灰色的眼睛。

  niko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哭了。

  mila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輕輕地抱上了niko。

  「沒事的，只是交通事故而已。」mila伏在niko的耳邊輕聲道，「你也是經歷過死亡的人啊，不要害怕。」

  ——不，我沒死。

  ——但我的心已經死了。

  mila的擁抱很輕，但足以撫慰niko內心的恐慌與凌亂。

  「你在害怕嗎？」mila坐在了niko的身邊，「真奇怪哎，你明明是可以很輕鬆地談論生死的人，現在你卻這麼害怕。」

  「不是，」niko穩定了一下情緒，「因為我看到那個人死前在笑。」

  「在笑？」mila被嚇了個激靈，「不是誰在死前會笑啊？不會是心理變態吧？」

  「不是變態，」niko感到一陣無語，「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mila表示大大的疑惑。

  「好像有一種力量在推動她去死，」niko閉上了眼睛，「她好像嚮往死時的感覺。」

  「咦，好變態。」mila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慨。

  「是啊，很奇怪對吧。」

  世人都畏懼死亡這個事情。

  那麼，會是什麼樣的動力，會讓人心甘情願地擁抱死亡？

  不知為何，那個人的笑容竟與那個她的笑容重疊在了一起。

  ——你放心。

  ——我會替你去死的。

  你放心，niko看向了旁邊的mila。

  我會去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