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特意選了自己在高定店精心挑選的禮服,純白色的長款裙,腰線微收,側腰處有一隻紗制蝴蝶栩栩如生,就像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腰線流暢美麗,裙擺尾正好在腳踝處,一側開叉至大腿,露出纖細白皙的長腿,開叉的線條布滿純白的蝴蝶,將白晚舟的優點盡數展現,美麗但不奢華。
白晚舟在鏡子前轉了兩圈,很是滿意。
即使是作戰,也要美麗。
收拾完後,白晚舟只身前往市內最大酒店參加宴會。
小侍在酒店門口檢查邀請函,今日酒店因為宴會全包,除了參加宴會的太太們就沒有其他人。
不過白晚舟還是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回頭。
小侍紅著臉確認完邀請函,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美人。
不知是哪位太太的丈夫,趁著太太去洗手間,走到白晚舟身邊想要加微信。
白晚舟微微一笑,迷得眼前人紅透了臉。
「不好意思,我結婚了。」
簡直是瀟灑地說完這句話,白晚舟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男人和小侍面面相覷。
「這位小姐是誰家夫人?」男人問小侍道。
小侍看了一眼手上的會員表:「是易氏集團的夫人。」
「易氏集團?!」男人後背發涼。
完蛋了。
碧門開啟,白晚舟一身白裙進入宴會廳,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比穿著金色禮服的人還要耀眼,大家紛紛被她吸引了視線。
宴會的舉辦人郝戴青微微蹙眉,詢問旁邊的沈太太:「這是白晚舟?」
沈太太滿臉不高興:「是的。」
郝戴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紅色的禮服,相比之下顯得土氣,也襯不出身材,完全被白晚舟比下去了,她有些不是滋味:「她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啊?」
兩人的閒言碎語絲毫不掩飾聲音,白晚舟當然全數入耳。
她心裡無奈地笑了笑。
原主那審美,一副好臉好身材都被那「金碧輝煌」的衣服遮蓋得七七八八了。
白晚舟假裝廳內環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郝戴青和沈太太臉上,笑吟吟的走過去打招呼。
「你不是不來嗎?」沈太太被白晚舟拉黑後,現在倒是不裝了,厭惡的表情直接寫在臉上。
白晚舟絲毫不受影響,臉上還掛著和煦的笑容:「你聽錯了吧?這麼久沒見我的郝姐姐,不得來敘敘舊嘛。」
郝戴青,也就是這場宴會的發起人,前兩年剛拿下影后,風頭正旺,擠進了富商圈子,丈夫是圈子裡沒什麼地位的小老闆,倒也沾了郝戴青的光,因為她年齡比在場的各位都要大,於是大家也都叫她姐姐,實際上私底下誰都不服誰。
上一世,郝戴青就和沈太太幾人背刺原主,事後完美脫身,繼續靠著電影吸引粉絲,輿論下原主被郝戴青的粉絲逼得一度抑鬱。
沈太太嗤笑。
打電話的時候還裝作不在意與她們交往的樣子,現在還不是來巴結了?
「好了好了,這麼久沒見,開開心心的。」郝戴青擺擺手,正好小侍端著酒從旁邊過,郝戴青伸手拿了一杯紅酒,遞給白晚舟。
紅酒散發出好聞的香味,白晚舟笑吟吟地接過紅酒,並沒有喝。
郝戴青輕酌了一口她自己的紅酒,與白晚舟搭話:「聽說易總前幾天在家住了,你們感情還挺好的哈。」
「姐姐說笑了。」白晚舟敷衍地回答了一聲。
那杯紅酒拿在手裡,就像是個定時炸彈。
甜膩的紅酒香中,散發出淡淡的橘香,乍一聞沒什麼,可白晚舟可是看過原著的人。
紅酒裡面下了藥,不是致命的毒藥,而是那種加速酒精吸收的藥。
原主當時毫無顧慮地喝了紅酒,本身酒量就不怎麼好的她立馬見效,在宴會上出盡窘態,回去還被記者拍到照片,隨後又被扒出是易家的人,被易松青和易知野冷漠了幾個月。
白晚舟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上的紅酒,在其他兩人沒注意的時候放在了一邊。
見白晚舟心不在焉,沈太太也懶得再去勾心鬥角,側臉與旁邊的郝戴青搭話:「對了姐姐,你不是最近在煩惱和丈夫的感情嗎?」
郝戴青嘆了一口氣,四十多歲卻依舊漂亮的臉蛋上流露出無奈:「不提也罷,我家那位,最近幾乎都不回家,我真是費盡心思,看都不看我一眼。」
沈太太連連嗟舌:「會不會是外面有人了?」
白晚舟看向郝戴青,想著正是好機會。
她立馬上前,躋身郝戴青身邊,一副真心誇獎的語氣。
「怎麼能這麼說?你的意思是說姐姐的魅力不夠嗎?」
裝綠茶,她白晚舟可是一把好手。
沈太太語塞,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郝戴青有了興趣:「那你說說看,是什麼原因?」
白晚舟輕輕一笑:「姐姐的魅力肯定是有的,我建議,您可以先旁敲側擊一下,看您丈夫怎麼說。」
「男人會說實話才怪,我看他就是看上別人了。」沈太太吐槽道。
這正好是在郝戴青的雷區蹦迪。
郝戴青這種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加上又是明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賺的錢大部分都花在了面容管理上,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臉和身材愈發不如以前,她一度陷入焦慮。
如果要她承認自己長得沒有別的女人好看,不如別的女人,老公還看上了別的女人,還不如讓她承認自己演技不行。
「男人啊,其實都是愛好新鮮感的動物,您可以換一個風格。」白晚舟悄咪咪湊到旁邊,拍了拍她的手臂。
郝戴青的興趣完全被吸引,隨著白晚舟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側頭聽。
「說來聽聽。」
沈太太被冷落在一邊,氣得將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就好比說,清純風?最近男人很吃這套的,您可以去燙個小捲髮,您的臉什麼風格駕馭不了?還能有反差感呢,粉絲也會喜歡的。」
沈太太有些臉紅,看上去是有些醉了,她將手裡的高腳杯放在一邊,一邊說道:「成什麼樣子?讓姐姐穿成小姑娘的樣子,那一點也不高貴。」
「誒,什麼穿成小姑娘,姐姐本身也不老好不好。」
白晚舟不搭理沈太太,繼續說道:「或者性感風,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穿穿小吊帶,露出您美麗的香肩,哪不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郝戴青擦了粉的臉一紅,倒有些少女的羞澀。
白晚舟繼續添油加醋,身子往旁邊靠了靠,不動聲色地觀察沈太太:「這樣,您丈夫不得對您欲罷不能。」
郝戴青仔細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有道理,我回去試試。」
說完,她有些不悅地看著沈太太。
「沈太太,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要是你剛才貶低我丈夫的話傳到我丈夫耳中,那你可解釋不清。」
沈太太氣得面紅耳赤,在心底罵郝戴青不過就是個破戲子,裝什麼裝。
心火燒得旺,口乾舌燥,她抓起旁邊的紅酒又是一口,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白晚舟此時驚呼出聲,指著她喊道:「呀!沈太太,您喝的這個,是我的酒呀。」
沈太太反應慢半拍,垂眸看桌面,自己的那杯早已喝完放在桌面上,而原本應該在白晚舟手裡的,做了記號的紅酒,卻出現在了自己手裡。
她的臉瞬間白了,捂著嘴,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晚舟。
「你的酒,為什麼會在我這邊?!」她幾乎是喊著說的。
沒等白晚舟回答,她便捂著嘴,匆忙跑開,跑到半路撞到路過的小侍,摔倒在地,酒勁上來,在眾目睽睽下吐了一地污穢之物。
「沈太太這是怎麼了?」白晚舟問道。
與沈太太表情一致的,還有郝戴青,她過於在乎自己,導致完全忘了紅酒的事情。
可是,她明明眼睜睜地看見白晚舟將紅酒放在了離自己近的手邊,什麼時候移到了沈太太那邊?
「噢……她可能醉了吧……」
「這樣啊,我還以為酒有問題呢,如果是酒的問題,那酒店的責任可就大了。」
白晚舟幾乎要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憋住,伸手拿起那杯被沈太太喝過的酒杯,作勢要喝。
她就是故意激怒沈太太,讓沈太太著急的時候喝下她故意放在她那邊的紅酒。
接下來,就只剩郝戴青了。
「妹妹等等。」郝戴青一驚,想要奪下酒杯,卻被白晚舟躲開:「說不定酒真的有問題,還是別喝的好,我給你換一杯。」
白晚舟沒喝下這下了藥的酒,反倒沈太太喝了,讓白晚舟產生了疑心可不好。
「有問題?」白晚舟微微蹙眉,一副疑惑的表情。
她湊到杯邊聞了聞:「怎麼有橙子的氣味?」
隨後,她勃然大怒,喊叫著喊來小侍:「是哪個小人要害我?服務生!」
白晚舟在心裡給自己的演技評分。
嗯,影后級別。
「別,別叫服務生了吧,說不定是我們聞錯了,再說了,這杯沈太太都喝過了,你再喝也不好,我給你換一杯。」郝戴青心虛地說道。
白晚舟瞪著眼睛:「這可不行啊姐姐,下藥可是大事,萬一剛才不是沈太太喝,而是我喝,出了什麼事,易總可不會放過在場的所有人的。」
「況且,這次宴會是姐姐舉辦的,出了什麼事情您都是第一負責人,可不能被小人給陷害了。」
「服務員!調監控!」
白晚舟根本就不給郝戴青說話的機會,語速飛快的說著,一邊不停地招呼小侍。
一名穿著和其他小侍不一樣的男人迎了上來,應該是經理,他有些為難地說:「夫人,監控有規定,不能隨意調取……」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有意無意地看向郝戴青,白晚舟盡收眼底。
這是郝戴青舉辦的鴻門宴,除了白晚舟自己,其他的全是全是她的人。
但發瘋可是白晚舟這種前任大學生最擅長的事情,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聲音,指著經理咄咄逼人:「什麼意思?不知道我是誰嗎?連我都攔,信不信我把你辭退?」
「你們這裡管理失責,讓沈太太喝了有藥的酒,萬一出什麼事情,你們擔得起責任嗎?沈家也是你們惹得起的?」
「夫人……這……」
經理又偷看郝戴青一次,郝戴青搖了搖頭,表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白晚舟查看監控。
經理連連鞠躬,腰幾乎要彎成九十度:「實在不好意思白小姐,這是酒店的責任,這樣吧,您把酒交給我,我派人去調查,有發現就聯繫您。另外您以後來我們酒店都將給您免單。」
「你當我稀罕這免單的錢?」
「我今天必須要看監控,看是誰要害我。」白晚舟說著,端著酒杯就往宴會廳外面走。
郝戴青急了,也顧不上身上的禮服和優雅,朝著白晚舟追了過去。
宴會廳的門是自動門,白晚舟抵達門口時,大門已經緩緩打開,她看了一圈外面,停下了腳步。
「妹妹!」郝戴青跑過去,一把奪過了白晚舟手裡的紅酒杯,細長的高跟鞋一崴,直直地就倒了下去。
影后的行程是公開的,外面一排排全是蹲守的記者和狗仔,黑壓壓的鏡頭照著郝戴青,她在刺眼的燈光下倒在了紅色的地毯上,紅酒全數撒了出來,撒在了她的禮服上。
眾人唏噓,立馬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拍照聲。
此時的郝戴青根本就無暇在乎記者和狗仔,她哭喪著臉,扯著自己的裙子。
「我的裙子!」
這可是全國僅此一條的裙子!
為了這次宴會不丟面,她可是花了她的大半積蓄買的!
可現在,裙子也毀了,討厭的人也沒欺負成,罪魁禍首面無表情地背對著鏡頭,與她對視。
她懷疑她就是故意的,可是沒有任何證據,也不可能在鏡頭下指責她。
「妹妹,酒都撒了,要檢測也不好檢測了吧?」郝戴青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這句話,奈何在鏡頭下,她還得保持著表情管理。
白晚舟只想笑。
她可沒有影后的表情管理,嘴角不受控制地翹了一些,估計會被記者拍到吧。
不過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