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東西,沈若惜便離開了。
這裡是宮中,雖然慕容珩做事縝密,不會有人發現他們見面。
但是也還是要小心。
離開的時候,之前帶著她過來的婢女,也跟在了她的身後。
她行禮。
「沈大小姐,奴婢叫冷霜,是翎王的暗衛之一,奉命保護您,之後我就是您的人,任憑您差遣。」
沈若惜有點驚訝。
王府的暗衛,應該是慕容珩最信任的下屬,慕容珩居然給她了。
她點頭。
「好,冷霜,你以後就跟著我吧,別人問起來,就說你是將軍府的人。」
「是。」
二人轉身,出了這院子。
準備回到遊廊找到了桃葉。
一見她,桃葉立刻迎上來。
「小姐,究竟是誰找您啊,可急死我了!」
「沒什麼。」
沈若惜示意了一眼旁邊的冷霜。
「桃葉,這是冷霜,之後跟你一起服侍我,也是將軍府的人。」
沈若惜沒跟她說真相。
怕桃葉知道她跟翎王有一腿,會當場嚇死。
「啊,不對啊小姐,我在府里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這個叫冷霜的啊?」
冷霜:「新來的。」
沈若惜:「無需多問,以後姐妹相稱就是。」
桃葉:……
二人一唱一和,明顯是有事瞞著她。
桃葉心底流下兩行苦淚。
嚶嚶嚶。
小姐有新人了,她不是最受寵的丫鬟了~
幾人正準備回府,突然聽見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
「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沈若惜腳步一頓,帶著桃葉和冷霜,繞過旁邊假山。
看見魏珍珍正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她旁邊的兩個婢女扶著她,正在驚慌失措的求救。
「來人!快來人救救我家貴人啊!」
沈若惜遲疑了片刻,之後上前,蹲在魏珍珍的身前。
「魏貴人。」
「齊,齊王妃……好疼……」
魏珍珍神色痛苦,一伸手,死死攥住了她的袖子。
沈若惜一伸手,把了下她的脈象。
隨即擰了擰眉。
情況……
不太好。
「何事在這裡大聲喧鬧,成何體統!」
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幾人轉身,只見秦海棠帶著宮人,被人擁簇而來。
而她的身邊,正站著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仁景帝。
眾人立刻跪下行禮。
大呼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看見倒在地上的魏珍珍,仁景帝神色凝重。
「怎麼回事?」
魏珍珍的一個婢女蓮香立刻回話。
「回皇上,我家貴人說身體不適,想要回宮,結果走得好好地,貴人突然就說肚子疼,就這樣了……」
秦海棠立刻眼露不耐。
「之前在長秋宮那不是還好好的麼?眼下怎麼說疼就疼,魏貴人,我看你是沒事找事吧!」
一直以來,皇上對她這個貴妃都是最寵愛的。
半年前魏珍珍入宮,仗著一副好嗓子,唱得仁景帝龍顏大悅,又慣會裝柔弱,纏得仁景帝這些天都留宿在她那。
今日皇上從御書房出來,好不容易被她逮到了,正準備去她的福陽宮。
結果就看見魏珍珍來了這麼一出。
她合理懷疑這狐媚子在裝病!
魏珍珍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漂亮的臉蛋因為痛苦擰成一團。
「皇上,有人要害我……皇上……」
話畢,她的身下,突然湧出一陣鮮紅。
浸透了身下的衣裙。
眾人神色大變。
仁景帝厲喝。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魏貴人送到瑤光殿,傳太醫!」
一眾人神色惶恐。
趕緊處理。
仁景帝正準備走,目光落在沈若惜身上。
「齊王妃,你怎麼也在這?」
「回父皇,臣妾過來給母妃請完安,路過此處。」
「魏貴人怎麼回事?當真好好地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魏貴人她……」
沈若惜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她是小產了。」
她不說,太醫看了也會知道的
秦海棠驚訝道。
「小產?她什麼時候有的身孕!」
「行了!」
仁景帝轉頭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悅。
剛剛秦海棠的發難,他都看在眼裡。
不問青紅皂白就斷定魏珍珍裝病,屬實過分。
「貴妃,你跟我過來。」
仁景帝朝著秦海棠說了一聲,而後,突然又看向面前的沈若惜。
「你也跟過來吧。」
沈若惜:「是。」
*
瑤光殿內。
除了仁景帝,其他妃嬪小主也都趕到了。
皇后蘇柳兒驚訝道。
「魏貴人這是怎麼了,之前在我長秋宮還好好的。」
太醫給魏珍珍把完脈之後,回了話。
「啟稟皇上,魏貴人……是小產了。」
「小產?!」
蘇柳兒十分疑惑。
仁景帝神色沒什麼變化。
這事他從沈若惜嘴裡,已經知道了。
「她什麼時候懷的孕?」
「從脈象看,已經一月有餘。」
「一個多月,你們太醫院居然都不知道!?」
仁景帝大怒。
太醫趕緊跪地。
「皇上,實在是這個月給魏貴人請平安脈的時候,她死活不肯,還說要去承乾宮給您唱曲,說耽誤了時辰,要奴才的腦袋,微臣也是沒辦法啊!」
仁景帝看向床上的魏珍珍。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魏珍珍哭哭啼啼。
「嬪妾確實是有身孕了,半個月前,嬪妾的姨母來看嬪妾,她學過醫術,探出嬪妾有孕……」
仁景帝:「那你為什麼瞞著?」
「嬪妾……」魏珍珍眼淚流得更凶,「嬪妾聽說前幾個月胎像不穩,就想著等胎像穩了再說,可是誰知道……」
看著魏珍珍的樣子,沈若惜眸色微動。
她應該是怕被人知道懷孕了,會遭到毒害,所以一直瞞著。
但是千防萬防,還是被人下手了。
魏珍珍咬著唇,不甘心的道。
「太醫,我之前明明好好的,為何今日會這樣?」
太醫遲疑了一下。
「這個……」
仁景帝催促。
「有話直說!」
「我探魏貴人的脈象,確實是有中毒的跡象,是中了半天蓮。」
「但是這種藥草毒性很低,一般情況下只會導致對方氣血虧損,日積月累,才會導致身體出狀況,魏貴人中的量很小,應該是不會小產的。」
聞言,魏珍珍悲憤交加。
「果然!果然是有人要害我!皇上,您聽見了,有人要害嬪妾……」
秦海棠擰眉。
「你先閉嘴,沒聽見太醫的話嗎?」
說罷,她轉頭看向太醫。
「你確定,魏貴人中的量,不足以滑胎?」
「微臣確定。」
秦海棠嘆氣。
「這樣說來,魏貴人,你滑胎一事,怕是另有原因。」
聞言,蘇柳兒臉上露出自責。
「皇上,怪臣妾,是臣妾疏忽,身為後宮之主,沒能發現魏貴人早就有孕,又一早就邀後宮諸位過來賞花,魏貴人如今身子嬌貴,走這麼多的路,怕是累壞了。」
仁景帝揮手。
「這事怪不到你頭上,魏貴人自己有孕不報,也有責任。」
「但是她中了半天蓮的事,也得查下去,後宮不允許有這種居心叵測之人!」
蘇柳兒立刻福身。
「臣妾領命。」
魏珍珍心中不甘。
「皇上,這不是意外……嬪妾不相信這是意外……」
仁景帝開口。
「你先好好休息,養好身子。」
「不,皇上……」
「父皇。」
沈若惜突然走出來。
仁景帝看向她。
「齊王妃,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回父皇,魏貴人落胎,確實是因為中毒。」
聞言,一旁的方蕙率先開口。
「若惜,太醫都說了毒性不至於落胎,不要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