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惜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歪著腦袋看著他。
「要是半月後,我已不是齊王妃了呢?」
「那給你換個身份。」
慕容珩手指摩挲著她凝脂般的臉龐,聲音磁性好聽:「你說過的,你想要我,還記得嗎?」
頓了頓,他說道。
「我給你。」
沈若惜心臟一瞬跳得快了一些。
她長睫微扇。
他是怎麼用這麼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麼曖昧的話的?
沈若惜微微咳嗽一聲,穩了穩心神。
「翎王放心,我與慕容羽和離一事,不必你插手, 這點小事我若都解決不了,日後怎麼能與你共度餘生?」
「餘生嗎……」
慕容珩摩挲著她的手指,呢喃出聲。
眼底卻不著痕跡的划過一絲淡淡的沉鬱。
他的餘生。
還剩多久?
*
一個時辰後。
沈若惜從聽雅軒走了出來。
坐在馬車內,桃葉忍不住問道。
「小姐,您見什麼人啊?」
「一個故人。」
沈若惜隨意應了一聲。
之後看向冷霜,低聲問道。
「你家主子身體雖然虛弱,但是不至於病入膏肓,為何都說他命短?」
剛剛在雅間,她把了慕容珩的脈。
脈象雖然不好,但是沒有什麼大的危險。
思來想去覺得不解。
「小姐有所不知,主子並非表面這麼平和,他有隱疾,一發作起來,痛苦萬分,而且每發作一次,於身體就是巨大的耗損。」
「什麼隱疾?」
「這……奴婢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宮裡太醫都看過了,都是這樣斷言。」
沈若惜點頭。
皇家秘辛,向來都是不能外傳。
冷霜不清楚也正常。
看樣子,只能下次見面,仔細問問慕容珩了。
……
一行人在街上又轉了一圈,才回到齊王府。
沈若惜今日見了父親,又見了慕容珩,心情不錯。
她面帶笑意的走進齊王府,卻見一個下人跑過來。
「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王爺已經等您好久了!」
沈若惜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他等我做什麼?」
「這小的哪裡知道,王爺在您的禹香苑呢,王妃,您趕緊過去吧。」
沈若惜擰了擰眉。
居然去了她的住處。
晦氣。
沈若惜邁步,朝著禹香苑的方向走去。
剛到屋內,就見慕容羽坐在桌旁的紅木椅上,一雙眸子冷冰冰的掃過來。
「你今日去哪了?」
沈若惜走進來,緩緩道:「回家了一趟。」
「你離開王府,不跟我通報一聲?」
「王爺是要跟我一起回將軍府嗎?我沒記錯的話,王爺好像是對外稱病,不能外出。」
聞言,慕容羽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沈若惜句句冷淡,跟之前那個滿眼是他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有些坐不住了。
就算是欲擒故縱,也玩得過頭了!
「你去將軍府幹什麼了?」
「見見我父親,給他送了一件新做的衣裳。」
聽到這話,慕容羽突然轉頭。
「送衣裳?什麼衣裳?」
沈若惜捧著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沒搭理他。
旁邊的桃葉俏生生的開口。
「回王爺,昨天皇上不是賞賜了不少的蜀錦麼?我們小姐挑了花色,給大將軍連夜做了件衣裳,小姐一片孝心,大將軍可感動了!」
慕容羽臉上露出一絲震驚。
「所以你那件衣裳,是給你父親做的?」
難道不是給他的麼!!?
「不然呢?」
沈若惜淡淡開口,一雙桃花眼冷冷淡淡的撇過去,帶著一絲理所應當。
她忽然笑道。
「王爺不會以為,我是連夜給你做衣裳吧?」
臉可是真夠大的!
沈若惜神色帶著譏諷。
仿佛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慕容羽的臉上。
他臉色一陣青白。
慕容羽怒從心中起,忽然一伸手,將手中的杯子給砸在了地上。
「放肆!你是本王的王妃,日後要是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能踏出王府半步!」
「王爺好大的威風啊。」
沈若惜看著地上的瓷片,神色也冷了下來:「昨日父皇才過來宣旨,要府里上下尊我敬我,今日你就給我禁足,看樣子下次去宮裡請安,我得好好與父皇說道說道了。」
「你威脅我?」
慕容羽咬牙切齒:「你裝出這幅冰冷委屈的樣子給誰看?本王不抬舉你,你不高興,本王給你臉,你又不要,你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我已經跟你說了,和離。」
沈若惜伸手,桃葉從旁拿出和離書。
她接過,而後扔在慕容羽的面前:「王爺簽了,一了百了。」
又提這事!
慕容羽臉色徹底繃不住了。
「和離?你妄想!」
看著燈火下,那張明艷而冷漠的臉龐,慕容羽只覺得心頭的怒意越來越盛。
最終燒毀了理智。
「沈若惜,本王不僅不會與你和離,而且要你今晚就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