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帝姜纖長的手指在電腦上敲打，發出青軸鍵盤特有的聲音。
屏幕里滿屏的蟲族攻破了人族的陣地，陣地上灑滿綠色的血液。
「路明非！你這個人族不行啊！」
「收徒！」想來想去帝姜繼續在聊天頻道里補出這句話。
他已經能想到屏幕對面氣急敗壞宛若一隻敗狗的模樣。
「不打了，我嬸嬸叫我去買醬油！」
「醬油遁？」
「這是真的，大哥！」
「那行！等我回去再找你。」
「誒！你不是去小日子留學了嗎？」
「誰說的？」
「你們班同學說的，就你那個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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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姜略微思索，自己好像沒有哪裡得罪同桌吧，不然怎麼說自己去留學了呢？
自己來小日子也是因為家裡那幾個老頭，非要自己找個什麼蛋？還要去海底找，在海上漂流了兩個月，別說蛋了，連只坤都沒找到。
「咚咚！」窗戶被人從外面敲響。
「風間琉璃，你能不能走正門啊！蛇岐八家那些人又不在。」帝姜不用看都知道誰來了，畢竟不會有正常人會從窗戶進來。
「告訴你件事，在東京這個地方你永遠不可能甩開蛇岐八家。」風間琉璃聲音溫和吐字清晰。
「那群人就和沙漠裡蟄伏的蛇一樣，待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吐著蛇信子，等你放鬆下來才給你致命一擊。」
他像回到自己家一般，走到沙發上靠著，拿起茶几上一邊沒開封的可樂小口喝著。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混血種。」帝姜也不知道為啥風間琉璃會這樣形容蛇岐八家。
「你是不是明天回國？」
「是啊！」
帝姜也不懷疑自己的行程是怎麼泄露的，反正幾個月前剛下飛機就被蛇岐八家堵在機場歡迎。
出了國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們監視著。
「話說你們的偷窺癖是不是祖傳的，還是你們的民族文化？」他手指向廁所窗戶，在幾百米外的旅店房間裡幾個蛇岐八家的人用望遠鏡不停看向他們這邊。
幸虧最近東京雨下的特別大，廁所的窗戶早就被他輕掩，留出指縫大的空隙。
「帝君，你的直覺真敏銳啊！要不是知道你不是混血種，我還真懷疑你是某個a級乃至s級的怪物！」
「低調，低調。」他擺了擺手，雖然不知道為啥混血種家族裡培養出了不是混血種的自己，但是家裡那群老頭還是教了點東西的。
「給。」風間琉璃遞上一枚綠色的玉佩，上面雕刻著一條被鐵鏈束縛的巨龍，是獨屬於中國的那種六爪金龍。
「有心了！」帝姜雙手接過禮物，他曉得小日子的文化，一般這種東西都是親手做的。
「帝君，今夕分別不知何日再見。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說的話嗎？」
「你是說，我眼裡有一條將翱翔九天的巨龍？」
風間琉璃笑笑不說話，走到窗戶旁邊。
「他們來了！」
「帝君希望下一次見面，巨龍已不被鐵鏈束縛！」說罷，風間琉璃如來時一樣，隨風而去。
「注意滑啊！」帝姜小跑到窗戶邊輕聲道。
最近是東京的雨季，淅瀝瀝的小雨連綿不絕，打在暗青色的石棉瓦上確實很滑。
……………………………………
在距離帝姜住所兩個街區距離的地方，一座與東京繁華不相匹配的古宅坐落在這裡。
與周圍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不同，院落里一老一小坐在小桌子周圍，面前只有一盞煤油燈。
「帝姜要走了？」老人接過年輕人呈上的熱茶。
「是的，明天他將會乘坐私人飛機回國。」
「這就走了嗎？」
老人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水，緩緩閉上眼………………
源稚生也不作任何聲音，筆直的跪坐在老人面前。
良久，紫檀木的檐邊滴落點點水滴。
「又下雨了啊！」源稚生忽的想起那天接到老爹的通知，要他按最高規格去機場接一個人。
那天也是這般連綿不斷的小雨，他們蛇岐八家連串站在機場大門口等候著。
五顏六色的雨傘不斷從他們身邊掠過，直到一位少年撐著黑色的雨傘走出機場。
少年面容俊朗清秀，類似於某個大公司的頭牌練習生，表情卻很嚴肅似乎有點不耐煩。
給人的感覺像是高山上的紅花，在一眾白雪中驚艷又顯得那麼不合群。
「咳咳！」老人咳嗽的聲音打斷了源稚生的遐想。
「我老了，要和那些老一輩的一樣，給你們這些年輕人鋪路。」
「聽說你和他在家族的演武堂比試過，結果如何？」
「如果不用混血種的身體素質和言靈，我不如他！」源稚生無奈搖搖頭。
自己的招式不論下一招出什麼都會被帝姜所看穿，而且他的招式鬼魅多變，每一招都是那樣的完美。
「彈丸小國之地，招式是這樣的。」那一天帝姜和他的比試分明就是老叟戲頑童。
「雖說他並不是混血種，但能讓你說出這種話，想來也不可不重視。」
「也對，他可是聖子，」
「聖子？」
「中國那邊這麼稱呼他！」
「那他這個人怎麼樣？」
「挺隨和的。」源稚生莫名感覺老爹這句話像是電視劇里長輩詢問相親歸來的兒子。
「儘量讓他多留會吧，最好能探探不斷勢微的中國混血種還剩下多少能量！」
「老爹，這…………」
「去吧，我這老骨頭還能承受住東方巨龍的威壓。」
「和中國交好不行嗎？」
「他們不是已經察覺到海底那個東西嗎？」
源稚生不再回話，撐起雨傘走出庭院。
深紅色的大院門口從上面落下雨幕，源稚生突然頓了頓，因為抬腳邁過台階的時候褲兜里的東西硌到了大腿。
那是帝姜送他的見面禮，刻著中國古詩的硯台。
「浮雲出處元無定，得似浮雲也自由。」
「東京的雨真是大啊！」他撐起傘大步跨過台階。
…………………………
「老頭，我明天是直接去學校還是去你們那？」
「行吧，那我直接去學校了。」
「那這個蛋你們要派其他人來找嗎？」
「不派了？」
「不是，那我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嘟嘟嘟！」電話里沒再讓帝姜繼續問下去，快速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