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個看窗外少女裙擺翻飛的早上,而不是苦逼收拾行李的上午。
帝姜今天起了個大早,將行李收拾完,其實也沒些什麼就幾件衣服加上給路明非買的手辦。
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他抬頭看向陰鬱的天空。
「東京這個天氣也真是的,又要下雨了!」
窗外烏雲似乎下一刻就要輕吻大地,原先熱鬧的街道上只留下著急回家的路人。
「帝君,我們送您去機場。」打開門,夜叉殷切伸手接過帝姜手上的行李箱。
「你們蛇岐八家服務這麼周到嗎?」
「出於對帝君的實力尊重。」
帝姜想了想,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天下飛機後,坐上蛇岐八家專座,車裡有個叫烏鴉的一直在嘴臭,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他忍不住回懟兩句,沒想到那個叫烏鴉還不服,說什麼要進行一場男人的較量。
而後便是源稚生為他出頭,暴打了源稚生一頓。
也是因為在蛇岐八家的地盤上暴打了他們少主,之後沒人送他來酒店,在樓下的拉麵車裡遇見了在吃拉麵的風間琉璃。
「行吧,拿走吧!」帝姜不知道蛇岐八家賣的什麼關子,只得隨遇而安。
酒店門口,十幾個肅穆得黑衣人圍成一圈,將酒店大門圍得水泄不通。這些人穿著統一的黑色制服,面容嚴肅而冷酷,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的胸口都露出了各種各樣的紋身圖案,有的是兇猛的野獸,有的是神秘的符號,還有的是詭異的花紋。
在他們背後,幾輛漆黑如夜的邁巴赫宛如沉睡的巨獸一般靜靜地停在那裡。車窗處也被塗成了深邃的黑色,如同神秘的黑洞,讓人看不清車內的情況。
「你們蛇岐八家這麼豪嗎?小弟的座駕都是邁巴赫?」
「都是家族分配的,一般都是用來送別尊貴的客人。」夜叉給帝姜解釋道。
「走吧,帝君。」
「這麼急?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催我了。」
「走之前我們少主為您擺好了送別宴。」
「怕不是鴻門宴吧!」帝姜笑了笑。
在帝姜上車後沒多久,那些原本圍堵在門口的暴徒們有序地離開大門,並登上他們自己的車輛。他們的動作顯得十分有組織和紀律性,仿佛一切都是事先計劃好的。
而之前那些一直在旁邊驚疑不定、時不時望向這邊的路人們,此時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似乎對於這一幕的結束感到慶幸。
「那個少年,是什麼身份?」
坐在車上的帝姜眼睛死死閉著,嘴裡念念有詞,右手在做著某些複雜的動作。
夜叉回頭看著帝姜的動作疑惑問道。
「帝君,你這是在幹嘛?」
「算命!」
「哦!那帝君算出什麼沒有?」
「宵小擋路,不過爾爾。」
他暢快一笑,打開車窗呼吸窗外潮濕的風。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車子終於緩緩地停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家裝修精緻中餐館。這家餐館位於繁華熱鬧的市中心地帶,周圍高樓林立,霓虹閃爍,一派繁榮昌盛之景。
然而,與這繁華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餐館前的街道兩旁站立著一群黑壓壓的人影。這些人個個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冷酷無情。
這些西裝暴徒們似乎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他們的眼神冷漠而警惕,時刻保持著高度戒備狀態。如同一群訓練有素的狼狗,忠誠地守護著自己的領地。
「到了,請帝君下車。」踩動剛下過雨的柏油馬路,帝姜看向餐館內部。
要不是周圍的西裝暴徒太出戲,帝姜真的可能會以為這是一出家庭溫馨大戲。
在中餐館的正中間有一張巨大的黃色圓桌,頭頂上明亮的電燈照亮屋內頗有一番韻味的環境。
對面那頭源稚生和繪梨衣坐在那裡,似乎是因為被辣到了,繪梨衣小臉悄紅吐著舌頭。
一邊的源稚生急忙為繪梨衣打開瓶裝礦泉水遞上前去。
看見帝姜走了進來,繪梨衣停下了偷吃的小動作,小鹿一般的眼睛直碌碌的看著帝姜。
「帝君!」
「知道你不喜歡那些高端的西餐廳,所以我找到了這家比較正宗的中餐廳。」源稚生招呼他入座。
帝姜也不客氣拿起早就擺放好的碗筷夾菜吃起來。
說實話他並不是不喜歡那些高檔的餐廳,有逼格的地方誰不喜歡啊?只是不太習慣餐廳的氛圍。
他還是喜歡大排檔那種吃飽了想幹啥就幹啥的環境。
「帝君來到日本這麼久了沒出去玩過嗎?」
「天天在海上飄哪裡有這個時間啊!」帝姜嘴裡嚼著糖醋排骨說話含糊不清。
「聽說帝君看過《東京愛情故事》?」
「沒怎麼仔細看,是朋友推薦看的。」帝姜眼前浮現路明非在網吧里,切出星際看東京愛情故事故事的衰仔模樣。
「那我推薦你可以去北方四國看看,那裡是東京愛情故事的取景地,每年都有很多年輕人去聖地巡禮。」
「不行,我們馬上高考了!」帝姜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可以去看的,如果帝君到時候高考失利的話,蛇岐八家可以推薦帝君進入早稻田大學進修。」
「而且東京也有很多旅遊景點,比如天空樹,還可以去秋葉原看看……」
「所以,你們今天的目的就是留下我嘍?」帝姜差不多明白源稚生的目的,他右手乾脆的放下筷子,在寂靜的餐館裡像是打破窗戶的足球。
桌面上頓時變得很安靜,只剩下繪梨衣和帝姜吃飯的聲音
「帝君要回國了嗎?」繪梨衣放下筷子,埋頭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句話,大大的眼睛裡透露詢問。
「是啊!」
「那帝君還回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以後就沒有人陪我打遊戲了……」繪梨衣不會隱藏情緒,小臉透露著失落。
「以後如果有機會,我給你介紹個打遊戲厲害的。」
「行了,我走了。」帝姜也不再多廢話,走到西裝暴徒面前奪過自己的行李。
烏鴉和夜叉站在門口神情不定,紛紛伸頭進來看沒有任何動作的源稚生。
「帝君!」
在帝姜上車的前一刻,源稚生站起身來。
「再比一場吧!贏了我就讓你走!」
「那我要是不比呢?」
「蛇岐八家還是有能力控制一架在日本境內的飛機。」
「行吧?在這?」
「老闆家有個挺寬敞的後院。」
「來吧。」在院子中央帝姜從行李箱裡拿出古劍淡淡說道。
「帝君,注意了!」源稚生已經打定主意要在留帝姜一段時間,所以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只會比拼刀法的愣頭青,而是蛇岐八家混血種的皇!
「誒,你說這次誰會贏?」烏鴉嚼著口香糖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夜叉聊著。
「如果單純比拼的話帝姜會贏但是…………」
夜叉話還沒說完,源稚生的攻勢又再一次被帝姜化解,甚至差點手裡的蜘蛛切都被打落。
退回到原地的源稚生深吸一口氣,全身骨骼按照預定的路線開始聚集。
「來了!」夜叉大叫道。
「婆娑斬。」
源稚生突然閃現到帝姜頭頂,蜘蛛切狠狠向下砍去。
「叮!」帝姜反應很快,連忙用手中長劍抵擋住頭頂的一刀。
只是這刀太快,而且力大勢沉。
猝不及防下他不僅差點沒握住手裡的劍,而且膝蓋都快貼到地面。
「好好好,玩這種是吧!」帝姜已經猜到為什麼源稚生突然變得這麼猛了。
「欺負我不是混血種是吧?但是誰家裡還沒有點東西呢?」
帝姜快速後退,接連躲過源稚生的橫砍豎切。
他眼神一凝,腦海里從出生的就攜帶的玉璽猛的蓋下。
下一刻,他的身體像是長江破冰般,全身血液開始沸騰並快速流動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使他忍不住顫抖。
「源稚生看好了,這是彈丸之地永遠悟不出的一劍。」帝姜向右邊閃躲,破滅了源稚生想切他下路的想法。
「哦~那就等著帝君的指教了。」
源稚生結束了自己先前的猛攻,反而彎下身,右手死死的抓住蜘蛛切刀柄。
「抽刀式」
驚雷轟的炸響,攜帶耀眼的白光鋪滿後院。
幾乎是在雷聲響起的瞬間,帝姜便已經衝出,一劍直奔源稚生頭顱而去,源稚生的抽刀式也已經蓄力完成。
在源稚生眼裡,剛才那零點幾秒的瞬間,本來應該是以針尖對麥芒結束,所以他用盡了全力去阻擋那鋒利的劍。
但也就是在那零點幾秒里,本該對上的劍鋒和刀刃卻沒有對上,帝姜以近乎魔法的動作把劍轉移到左手上,一劍封喉!
「我輸了。」源稚生停下還在空中劃出弧線的蜘蛛切。
他絲毫不懷疑,帝姜的劍會比自己的刀快。
「還有誰?」帝姜被身體裡流動的滾燙血液影響,舉起劍鋒質問在場沉默不語的眾人。
「我今天就要做那關二爺,過五關斬六將。」帝姜單手舉劍,好不猖狂。
「帝君,真厲害!」與似乎在圖書館的眾人不同,繪梨衣像是帝姜後援會的粉絲,高舉著手裡的筆記本左右搖晃。
「砰!」
他剛準備將手中的劍收回劍鞘之中,但就在這時,這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卻突然出現了異常狀況。只見那劍身之上,一道細微的裂痕悄然浮現,並迅速蔓延開來。眨眼之間,整把長劍竟然從中直接斷裂開來!斷裂處光滑如鏡,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切斷一般。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斷成兩截的劍刃直直地掉落地面,揚起一片塵土。
「那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源稚生乾脆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