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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白子良】VS【宋靖朝早夭之將】 闖

2024-08-16 16:04:40 作者: 壓蓋
  第269章 【白子良】VS【宋靖朝早夭之將】 闖心關

  「這麼穿好看嗎?」

  花凋古宅,臥房立鏡,映出微微泛黃的人影,清秀而消瘦。

  「相當好看了。」紀年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拍照留存:「子良姐這底子太硬了。」

  「小年啊,我這心裡咋這麼虛呢?」似是受了這一身小白裙的影響,子良哥的嗓音不自覺有些夾:「那將軍鬼真能被我引過來嗎?」

  「肯定的,放心吧。」

  紀年拍了拍子良哥的肩膀,臉上掛著不當人的笑容,對著鏡子豎起大拇哥:「子良姐傾城絕代,一個十九的老光棍……」

  紀年說到一半,總覺得哪裡有些怪,可還是輕笑著cpu道:「肯定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好了,子良姐,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花凋需要你的女裝底子!」

  他說著,將兩手搭在子良哥的肩膀上:「你也不想喜歡的姑娘有家不能回吧?」

  「可……」

  子良哥滿臉遲疑,還想再說些什麼。

  可這女裝都穿上了,妝也化好了,還被這小子拍了幾張照,要是拿不下將軍鬼,豈不是血虧?

  子良哥細細琢磨著,又想起那姑娘哄他時的和聲細語,咬咬牙,長嘆一口氣,還是決定拼了。

  「這就對了嘛。」

  紀年笑了笑,又拍了拍子良哥瘦削的肩膀,一副「姐姐加油,我很看好你」的不當人樣子。

  子良哥兩手絞著異花手帕。

  雖然經常丟人,但該說不說,他其實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的人。

  夜大新生第一自然不是白給。

  幾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人產生由內而外的蛻變。

  紀年如此,白子良亦然。

  作為桃源二十年,頭一個被謝文淵選中的人,他的潛力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又是世家出身,一直到黃金階段,族中都有相應的故事模板和素材資源留存。

  一朝「頓悟」,便能騰飛。

  而紀年和白子良不知道的是,世間之事,從無「巧合」二字,一切都是「必然」的結局。

  所謂「肉山詭」,實為大景動亂時,各地世家門閥吃不了、扔在院中、生了蛆的腐肉,與院牆外那餓殍、白骨相融的產物。

  所謂「將軍詭」,本名衛登雲,十三四歲便有名將之姿,年僅十九,一戰鎮青山,為給百姓後退爭取時機,濁酒一杯、老馬一匹,單刀守空城,萬千貫心、壯烈犧牲。

  死後真靈不散,入大景雲海為仙;只一具皮囊凡軀,見女子便如惡犬見肉,只三月余,便敗盡一世英名。

  融合派的創始人、卡師時代鼎鼎有名的學者——康啟明曾說過:「卡師與大景妖邪是會相互吸引的。」

  老話說得好:疑心生暗鬼,多心產邪祟。

  卡師,並非玄幻小說里,錘體煉心、僅憑一己的武帝、仙尊,整個大前期都在藉助「外力」。

  時間久了,就容易產生心理空隙,於邪祟而言最是進補。

  近兩年,隨著秘境融合加劇,磁場混亂,這景地妖魔也變得異常雞賊,專挑人最風光時下手。

  便如幾個月前的子良哥——桃源狀元,人人捧,人人愛。

  可再亮堂的表象,也蓋不住心理破綻——子良哥秉性善良,人有點憨,總覺得自己作為世家公子,搶占了平民資源。

  肉山詭起源於「門閥與民的矛盾」,一來就嗅到了這股味兒,自是主動湊上來。

  子良哥一遇命定克星,毫無懸念地陰溝裡翻船,好在肉山詭與他實力差距甚大,並未有性命危機。

  而他也經淵叔不動聲色地提點,想通了世家與民這環,安然渡過了每個卡師都要面對的「心關」,數天內精神力井涌,一舉撞破黃金,夜大新生第一也由此而生。

  而今,他又要面對卡師生涯的第二道「心關」。

  將軍鬼,似在印證,再是驚艷之才也有不堪回首的過往或是難以見人的一面。

  放眼全史,「完人」也沒幾個,人要學會直面齷齪。

  「子良姐,加油。」

  紀年作為初來乍到的「外來戶」,尚未得知此等秘辛,也不清楚自己無意間竟成了子良哥的貴人。


  ——每個卡師都會面臨「心關」,而「心關」又會受人為影響略微改變。

  子良哥這兩重「心關」都與他有關。

  不管是肉山詭,還是將軍詭,單論硬實力,都不是子良哥的對手,對應的「心理關」,或者說牛角尖也很容易繞開。

  心關一渡,修為便似借了東風。

  短暫的emo,換一夕騰飛,說紀年是子良哥的貴人真不為過。

  子良哥是不懂這個,可他二叔白龍飛明白啊。

  又是給紀年送配件牌,又是吩咐手下人,別找「大鬼」麻煩的。

  安排得可謂十分到位。

  而紀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關」也沒剩幾日。

  只是憑藉敏銳感官,依稀察覺,有什麼十分可怖的東西正逐步靠近,直讓人毛骨悚然。

  「呼……」

  掀起厚重紮實的獸皮門帘,冰錘般的冷風砸到頭上,讓紀年下意識打了個打顫。

  「真是怪天。」

  他忍不住開口道。

  「是啊。」

  胖大叔略帶感慨地說道:「最近這氣候隔幾天一變,天氣預報和九州歷也沒什麼用,大夥事先都沒準備,東西不是壞就是爛……」

  說完,又抬頭望向那陰霾的天:「老天爺的一場病,可是坑慘了我們這些買賣人。」

  紀年點點頭,和胖大叔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心底沒來由的煩躁。

  妝容秀麗、一條碎花裙配小白鞋的子良「姐」也在這時上了花轎。

  幾個月前的統一培訓,紀年親自動手幫他調整了【紙人轎夫】的妝容。

  此時飄忽而走,真有幾分華夏式恐怖。

  「陰樂班子呢,都動起來。」

  子良哥話音落下,轎前轎後的嗩吶、銅鑼匠,便各自卯足氣力,仰頭吹奏、敲敲打打。

  見周圍沒什麼動靜,子良哥又伸手按動錄音機按鈕,掩藏在外殼內的齒輪機紐隨即轉動,放出紀年事先錄好的陰間歌曲:

  「冷月含光,幽魂風裡盪,夜淒深,霧森寒,亡人踏遍幽寂路上,尋覓情郎,陰風吹冷月光。」

  變聲器女聲,卡頓而空靈,更為這稍顯陰冷的歌詞添了幾分詭異韻味。

  歌放久了,在桃源生活了小二十年的子良哥也有點冷了,不由撿起外套,披在了身上。

  「怪不得同級都喊這小子『大鬼』呢,是真有活啊。」

  子良哥咬牙切齒地說,緩緩掀起轎簾一角,就見道路兩旁的古林影影綽綽。

  苦雨淒風,掠草落葉,發出沙沙輕鳴,似有人在低聲輕語,而隨著「人」越聚越多,那聲音也顯得異常嘈雜。

  粗略去聽,便如人潮湧動的菜市場,是那種讓人心焦的「嗡嗡」聲。

  細細去聽,又似是百年前的九州官話,夾帶某種口音。

  子良哥出身豪富,時常旅遊,耳朵很靈,沒一會兒就拆分出幾個單詞:「相中」、「宴會」、「鬼」、「夢」、「酒」。

  「這都說的什麼?」

  貼轎聽了半晌,子良哥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道旁鬼話連篇,邏輯真不是一般混亂,他拆了一堆詞,再串聯起來,也沒分析出一二三來,更不知道那將軍鬼究竟在哪兒。

  就這樣,不知多久過去,本就陰霾的天愈加昏暗。

  冷風更盛,引得數不盡的樹枝相碰,好似有隻猙獰野獸在林中咆哮而動。

  道旁低語的「人」越來越多了。

  話聲嗡嗡,好似老僧念經、地中海老師講物理題,迷得子良哥搖頭晃腦、昏昏欲睡。

  不知多久過去,道旁圍觀「人」嘴裡突然蹦出來的一個詞,讓子良哥瞬間驚醒。

  「它來了!」

  話音極輕,落在子良哥的耳中卻有千斤重。

  一時間寒毛豎立,識海內波瀾涌動,似在預警。

  子良哥豁然睜開眼睛,只將【叩心紙仙·封於情】、【鎮紙橫刀·趙柏生】這兩張主戰牌握在手中。

  下一秒,這頂他親手粘的紙紮花轎便被突襲而至的恐怖怪力撞得支離破碎,就連那紙人轎夫和嗩吶匠,都被凜冽的刀風颳成了碎紙。


  「來了!」

  子良哥兩眼一眯,長達兩月的秘境歷練,讓他的戰鬥思維異常敏銳,第一時間使用了一次性裝備牌【紙人替身】。

  果然,下一秒,便有長刀上挑。

  暗紅鏽跡一層壓一層的鏽鈍刀尖,輕巧鉤住紙人替身的白色細條腰帶,將其帶到肉皮腐爛、白骨綻露的馬背上,半點多餘動作也無,流轉之自如,可謂妙至毫巔。

  「不愧是少年成名的一朝猛將、大景異人,這刀法絕了。」

  子良哥下意識贊了句。

  將軍鬼聞聲轉頭,也在這時發現了不對。

  「哇呀呀!」

  那將軍鬼左手拎刀,搖頭低吼,反手一掌便將那頗為堅韌的紙人替身震成齏粉。

  而後調轉馬身,刀尖直指子良哥所在方向,腐爛戰馬四蹄翻動,便如雷聲轟轟。

  鏽刀厚重,由那戰甲斑駁、已是腐敗骷-髏相的昔日猛將悍然而揮,頃刻間冤魂齊飛、腥風竄動。

  「woc!」

  子良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將軍鬼是紫品五星沒錯,可只差一步便要突破橙品,又有同為紫品的腐馬、鏽刀隨身,已不弱於尋常橙品野靈。

  「這狗東西是在釣魚!那學藝不精的鑒卡師是讓它給騙了!」

  只一個照面,子良哥便看出那將軍鬼眼眶空洞幽焰透出的狡猾陰狠,便知其靈性頗高,也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

  ——什麼澀澀,都是裝的!這靈智不俗的髒東西只是故意演戲、隱藏實力,以此引來白銀級的卡師小隊,作為血食,好突破橙品。

  「真特麼陰。」

  子良哥啐了句。

  第一時間考慮到的不是安全問題,而是自己是不是白女裝了?

  可戰陣之上,哪容分神。

  這將軍鬼生前何止百戰不殆,三米來長的大刀便似手臂延伸,灌足陰氣,每一擊都勢大力沉。

  子良哥見狀隨手拋出一張紫品技能牌【紙飄身】,整個身軀登時輕-薄如紙,隨刀風而飛,幽游自如。

  「嗬嗬。」

  將軍鬼殘忍一笑,調轉刀鋒,以刀為鋸、貼刀壓拖,猩紅刀鋒快速迫近子良哥的輕-薄紙身。

  「封於情、趙柏生!」

  子良哥卻在這時喚出自己的兩大主戰卡靈:【叩心紙仙·封於情】、【鎮紙橫刀·趙柏生】。

  前者麵皮白皙、左手持卷、右手提筆,一副書生相。看其周身清風浮動,卻是個仙靈類單位。

  而後者看上去則要兇悍許多,一副澆油紙甲已被黑血浸透,以紅筆點就的雙眸,殺機畢露,掌上橫刀雖為鎮紙迭就,卻有瀲灩寒光滾滾而流。

  一仙一鬼,一左一右。

  一揮筆,一掀刀,交叉而動,將那鏽刀死死鉗住,距離、角度都恰到好處。

  子良哥也在這時解除技能,腳踏紙鳶,直衝雲天,與這將軍鬼保持一安全距離。

  夜已深,陰風攢動,悍將座下腐馬嘶鳴。

  「唳!」

  將軍鬼瞅準時機,又揮一刀,直奔封於情的脖頸斬去。

  封於情又一揮筆,掀起一漣漪般的波動,頃刻間遁於陰暗處。

  將軍鬼只將刀鋒自如迴轉,轉而攻向一旁的鎮紙橫刀將趙柏生,暗紅鏽刀自上而下,陰氣如龍,力道之大,可稱為「砸」。

  趙柏生抽刀而抵,以特性【紙人之軀】卸力。

  頃刻間,花凋鎮前年新修的柏油路便現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由此激起的狂風直撞兩旁樹木,好似一無形莽夫,悍然揮拳,使其攔腰而斷。

  「嘎吱。」

  這一場對拼持續了兩三秒的功夫,趙柏生的紙制骨肉甚至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好在這紙人之軀韌性驚人,只捲起散落在地的花轎和紙人碎片,眨眼間便恢復了傷勢。

  將軍鬼卻是甩了甩手,只剩腐肉的手臂被震得微微顫抖,自喉中發出好似殘破風箱的乾澀笑聲:「嗬嗬。」

  「嗬尼瑪個大頭鬼。」

  子良哥爆吼一聲,自空中丟出一沓技能牌,朝將軍鬼猛砸。

  這些牌只飛到一半,便自動化為蛟龍虛影、飛火流星、墨綠陰雷等技能。

  那將軍鬼卻在這時兩手握住刀柄,發力轉動,好似平舉一風車,將這十幾枚一次性技能盡數消去。

  正要獰笑兩聲,卻覺腰子一涼,轉頭就見一白面書生正滿臉笑容的轉頭紙紮的「毛」筆,那筆的尖端異常鋒銳,只一戳一扭,就破開了它的血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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