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玩家沒走。
她裝作對此一無所知,起身探尋著走到鐵爐旁仔細欣賞西碧爾焦糊的屍首,卻時刻保持極高的警惕。
身後如鬼魅般忽然伸出一隻修長的手輕柔地撫摸她的長髮,又毫不猶豫將她推入鐵爐。
與此同時格姻也對準那抹黑霧果決扣動扳機——
「砰」!
空彈?!
那人見她沒能如願跌入火爐,單手強硬掐住她脆弱雪白的天鵝頸,迫使她高昂起頭顱,湊了上來音色懶散而沙啞,帶著一抹危險至極的狠戾在她耳畔道:「你可真是太狠心了,我親愛、討人厭的錨點。」
炙熱的吐息噴灑在頸間,仿佛愛人之間最旖旎的熱浪,繾綣纏綿,又透露陰森森的意味,緊握著她脖頸的手也逐漸收緊。
格姻雪白乃至病態的臉上泛起氤氳的潮紅,好似最絢麗曼妙的潮汐,眸子無力地漾起迷離,宛若清冷的高嶺之花跌入欲色,又似被攪動的一池春水。
那隻修長的手肆意剝奪她呼吸的權利,絕望的窒息於脖頸間的痛楚,使嫣紅的眼尾沁出生理淚水,蠱惑又嬌艷。
那人似乎頓了一下,下一瞬那人的脖頸就被插進去一柄閃著寒光的手術刀。
並且狠戾地攪動她的血肉,血如點點紅梅灑在那雪白纖細的手腕上,滾燙的鮮血濺在上面,醒目又刺目。
那人掐著她脖子的手因疼痛而收緊,她都能想像這個賤人是如何憤怒。
但她卻在強烈的窒息感中笑得肆意燦爛,聲音斷斷續續地挑釁道:「怎麼樣啊?賤、人。」
眼前陣陣發黑,她恍惚間感到那個賤人手指緩慢輕柔地撫過她殷紅的唇瓣,格姻厭惡地撇過臉,卻被面前人強硬地掰回來。
「嗯,我是賤人。」
那人很不要臉地說。
格姻死死握著刀柄的手攪動傷口,血染紅了她的一片掌心,她恨不得把整把刀都捅進去。
她知道這滋味絕對不好受,但這個賤人竟然一聲不吭,且任憑她不斷攪弄鮮血淋漓的傷口,使其觸目驚心。
甚至于格姻都感覺這人是受虐狂。
眼前陣陣發黑,死亡近在咫尺。
即將昏厥的一剎那,那人赫然鬆了手。
「咳咳……」
格姻劇烈咳嗽,心跳如雷。因長時間缺氧臉色緋紅,喘息不斷,頭一陣眩暈纖瘦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那人微微一怔,順勢摟住她。
體香如無形的懸絲蔓延纏繞在周遭,蠱惑卻危險至極,那人摟住她纖細的腰肢,骨節分明的指尖勾著一縷銀白髮絲,懶散地噙著笑,心臟卻在因懷裡的人狂跳著瘋狂悸動。
——「甜心,你真是迷人的要命。」
嘶啞性感的嗓音傳入耳畔,炙熱的吐息令人一顫。
卻不料格姻縱使快暈厥依舊狠狠插出那柄手術刀,再以最快的速度直直捅進她的太陽穴!
那人本想鉗制住她,但她一手摟著格姻的腰另一隻手玩弄她的髮絲,沒來得及阻止太陽穴便被一刀捅穿。
「噗嗤」——
是血肉被刀插進去的聲音。
那團黑霧頃刻消散,唯剩那人戲謔的遺留之言——
「你好狠心吶……」
後半句話消散於虛空。
【系統提醒:編號14的「玩家」已離開此副本~】
格姻喘息著去拿斧頭,順便把手術刀和手上沾上的血擦拭乾淨。
她仔細地把濺到手腕上的每一滴血都擦掉,仿佛每一滴血皆帶著病菌,變態因子都似乎要融入體內。
此時【生命值】降到50點了,但正在緩慢恢復。
她真想罵死這狗遊戲,讓老玩家進入新玩家副本不就等著被虐菜嗎?
如果不是那個傻逼腦子不太好她可能真的要栽在她手裡了。
她脖頸處被掐的一圈紅痕在雪白肌膚上格外醒目,腦子還在陣陣眩暈。
她拎著斧頭在教堂遊走,緩慢地尋找404房間。
各項數值都在緩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