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定製的看守大門「砰」地一聲關閉,她被關押在【二級危險人員】所處的審查房間。
雙手被束縛著,頭上被套了一個特製的紙袋子,保證她的隱私不受侵犯。
本來這一路來格姻都是垂著頭似乎很聽話的模樣,讓林州對她的感觀略微改善了些。
結果在摘下紙袋子時,他就看到一張漫不經心又掛著挑釁笑意的臉。
林州:「……」
他真是多想了,預定的二級危險人員怎麼可能會和「聽話」這個詞沾邊。
「叔叔,怎麼啦?不來審問我嗎。」
她嘴角噙著笑,又好似很是無辜地歪頭,讓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是暗藏著挑釁,還是純粹的乖巧。
林州眉頭微皺,對待這種聰明的罪犯他總會下意識築起牢牢的防禦來警惕他們即將做出的可疑舉動。
而現在他沒工夫去應對一個這樣的預定罪犯,畢竟他現在有著更重要更緊迫的任務。
「格姻,我希望你是真的無罪。」
他沒有回答格姻的話,只草草丟下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便腳步匆匆地離去。
她倒是被押在椅子上悠閒自得,鐐銬反射出她眸底的一絲暗芒,嘴角的笑意也緩緩收了起來,化為一片無情緒的冷淡。
很快就有專門負責審理案件的人員走了進來,帶頭的男人也是一身肅殺筆挺的長袍制服,胸口掛了幾個閃耀的徽章昭示著曾經的榮譽。
他簡單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是此次案件的第一審查員,夏澤憶。現在由我來對你做一些基本調查。」
說著,他便扯開椅子坐到格姻面前,褐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如一柄利箭般似乎要洞穿她全部心思:「以下言論,你需要為此負責,所以你最好別想撒謊。」
她笑,「信不信由你,我為什麼要負責?」
格姻眉眼連抬眸都不抬,冷淡地垂下睫羽斂眸閉目,長長的彎曲睫毛蓋在眼皮下,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夏澤憶見此,沉默片刻讓房間裡的人都出去並帶上了門。
偌大空曠的房間僅剩他們二人,但格姻很清楚那些執法部門的人正在監控室默默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死寂般的沉默氣氛瀰漫,夏澤憶的聲音才突兀地傳入耳畔。
「你不用緊張,現在房間已經沒有人了。我能察覺到,你是個好人,你沒有做過那些罪行。請相信我們,你的一切冤屈我們都會幫助你洗清。」
格姻略帶笑意地開口,「親愛的,那可以把監控關了嗎?」
夏澤憶微微一笑,帶著令人信服的氣質:「你可以不用管監控,現在他們去處理別的案件了。」
格姻對這種具有正義感的氣質並無好感,畢竟她自身便是與正義對立的存在,儘管當前這並沒有影響到她什麼,但依舊令她本能不愉。
「是嗎?縱使如此,我現在也只是個被關押沒有權利的被冤枉者,我們之間的身份不對等,所以我難以與你交心。」
她含笑撩起眼皮,攝人心魄的眸子與他對視,半分心虛之意都不存在。
夏澤憶清了清嗓子,身子前傾眸光閃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他並沒有將話說完,而是重新坐好椅子,端莊的笑容有種斯文溫潤的——上流社會氣息。
他自始至終身上都自內而外地散發從容自信的氣質,為他俊逸的臉平增了一絲魅力。
「夏先生很富有吧。」
她話題跳轉很快,從他的行為舉止與言語之中輕易推斷出他的身份。
「哦,可能吧。有些微薄資產罷了。」夏澤憶並未急著審問她,而是微笑地回應了她與關於這個案件無關的問題。
他說,「格小姐,我其實一點也不想讓你進入審判室。這裡的空氣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規板與嚴肅,並不會讓你多輕鬆吧?」
他的話暗藏玄機,無意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表現出他深厚的教養與才學。
「夏先生如此敏感嗎,我可從未有過不自在。」
她輕飄飄駁回夏澤憶的話。
他不怒反笑,低沉溫和的聲音透著一絲對一切都盡在把握的自信:「可能吧,但我卻很遺憾,你大概會永久地關押在,另一個更窒息的牢房。」
格姻語氣依舊泰然自若,慵懶地倚著椅子似笑非笑地將目光投向他:「牢房關不住我。」
夏澤憶無奈聳肩,嘆息一聲:「我早知道你會拒絕,但被當成一級通緝犯你就難以擁有自由了,我分明可以幫你,為什麼要一直拒絕呢?」
她輕笑,「那你會向我索取什麼呢?」
夏澤憶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凝視她良久,豁然漾起笑意:「我只要你,在下一個副本後以我的名義參加巔峰賽。」
她挑眉,「夏先生是沒人了嗎?找一個新手參加巔峰賽。」
「不,」夏澤憶臉上掛著儒雅隨和的笑容,是很具有親和力的翩翩君子模樣,「你遠比他們強上很多。」
也就是說,夏澤憶並非因為沒人才找她。
相反,他大抵是有一支戰隊的。
像他這樣看起來是上流社會紳士的表現,戰隊應該也不差。
圖她不過是因為當前的新人流量。
儘管她此時的確看似身陷囹圄,擺脫不開這裡的限制, 但那又如何?
似笑非笑地眸光流連過泛著銀光的鐐銬,纖瘦手腕被牢牢桎梏,白皙手腕的內圈泛起紅痕,兩個鐐銬間拴著鎖鏈,將二者緊緊聯繫在一起。
「你的條件,沒能讓我心動哦。」
她歪頭搖了搖手指,頑劣之中彎起了唇角。
夏澤憶依然溫潤沒有絲毫動怒,只是略微遺憾地說:「好吧,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
「但是,你將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格小姐。」
他站起身微笑了一下便離開了。
緊接著再次進來了幾個滿臉冰霜的人將她帶到重點看管牢獄,剛踏足這裡一股血腥味便撲面而來,混雜著陰濕罪惡的氣息。
「你已經被確認為二級危險人物,現在在此處服刑5年零7個月。」監獄長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男,他吐字不清地低頭盯著她的服刑資料念著讀,油膩的幾根頭髮在耳根後時不時掉下來再被他的胖手捋上去。
「……現在你的編號是14號,和三個室友一起服役。」
他突然在紙上看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眼格姻,色眯眯的眼睛眨動著將她上下打量一遍。
咧開嘴笑了笑,「挺漂亮的啊。」
格姻面色如常,甚至笑了一下。
監獄長還以為她是主動服軟,仗著鐐銬能封住玩家技能張開臭氣撲鼻的嘴湊過來嗅聞她身上的體香。
「美人好香啊……」
格姻任由他湊來湊去,仿佛任人擺布的玩偶那般乖巧。
周遭的其他獄警神情冷漠中透著一股不屑與仰視的憐憫。
不知有多少個無權無勢但貌美女性進來後被監獄長辣手摧花,最後死無全屍。
雖然格姻是新人榜風頭正盛的存在,但只要在YC0974監獄服役的人員都只能被監獄長隨意支配、動輒打罵。
征服這樣有名氣的女人甚至會讓那個畜生監獄長更有征服欲。
從而玩得更花,弄得更慘。
但當監獄長精蟲上腦踮起腳湊到格姻脖頸處痴迷地嗅聞時,一聲悽厲尖銳的慘叫猛地撕破黑暗的監獄。
「啊啊啊啊!!」
格姻面帶微笑,尖銳的刀尖穿透監獄長的左眼,刀尖冒著血珠,刀身冰冷的寒光照射在她左眼血色瞳孔之中。
她微笑著,血珠濺到雪白肌膚上,紅艷艷的與蒼白得仿若從未見過光到病態的膚色起到了鮮明對比。
妖冶、美麗、劇毒無比。